第52章 第 52 章(2 / 2)

進了屋,謝堯臣用腳勾過椅子,往炭盆邊一坐,便將信打開,一手拿著信,一手伸到炭盆上頭烤著。

沒看幾行,謝堯臣蹙了眉,罵道:“皇後可真是會見縫插針。”

辰安聞言亦是蹙眉,問道:“三爺,發生了什麼?”

謝堯臣道:“梔香說昨晚英勇伯府遞了請帖給王妃,王妃今日去參加生辰宴,被人弄臟衣服,之後陰家的姑娘和孫媳,還有那鄭三等人,便一直在水榭候著她。英勇伯府明麵上誰也不跟,但私底下早就同陰鴻壽沆瀣一氣。”

辰安蹙眉道:“皇後賊心不死,定是想趁您不在,從王妃身上撬出點什麼來。”

“王妃如何應對此事?”辰安著急問道。

謝堯臣眉宇間一片厭煩,莫名就想起前世。這種宴會,若換成宋瑤月,瞧見有人招呼她,怕是恨不能削尖腦袋湊上去,全不知宋尋月叫人得手沒有?

謝堯臣眉心緊擰,接著往下看,看著看著,他忽地笑了,眉宇舒展,隨後連聲道:“妙啊,妙啊……哈哈……”

辰安麵露疑色,又不敢去看謝堯臣手裡的信,著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堯臣兩指撣撣書信,道:“她更衣後沒再回去,居然同英勇伯府三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葉子戲。陰家同鄭家那三個女的,在冷風裡凍了兩個時辰!”

辰安一愣,隨即笑開:“哈哈……王妃娘娘可真是好福氣啊。”這也能行。

謝堯臣麵上的笑意滿滿,無奈搖頭。莫名便想起她之前同自己要鳥哨的畫麵,以及那天自己拿出滾香珠後,她那一副好奇至極又喜歡的模樣。

還彆說,為了玩躲宴會,還真是她能乾出來的事。

謝堯臣哼笑一聲,將那信放在眼前炭盆裡燒了,隨後嫌棄道:“沒出息,她這就是小時候沒玩過,眼下使勁找補呢。”

換成宋瑤月試試,彆說躲過去,便是梔香察覺了攔著,自己都得上趕著往人家套裡鑽。上輩子祝東風可不就是這麼泄露的嗎?

聽聞此言,辰安看向他們王爺,微微眯眼。他們王爺嘴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可這臉上的神色,怎麼瞧著卻是一副極喜歡的模樣。

辰安陪著道:“如此看來,王妃全無攀龍附鳳之心,倒和王爺是一路人。”

“嘖。”謝堯臣雙手在炭盆上方翻來覆去的烤著,說道:“有無攀龍附鳳之心,眼下還瞧不出來。許是誘.惑不夠罷了。”

人嘛,欲.望始終是填不滿的,穿暖了衣服,就會想著穿更好看些,更好看之後,就會琢磨什麼紋樣更適合自己,找到適合的自己紋樣,便又會想著紋樣若能更精致些多好。

眼下宋尋月看起來確實是無攀龍附鳳之心,那是因為自己根本沒她機會。若是給了,那可就不好說了,誰知她想要的會不會更多?

而且……謝堯臣抬頭看向站在身邊的辰安,義正言辭道:“她哪裡和本王是一路人?本王是裝紈絝,她是真紈絝!”

欸?此話一出,謝堯臣愣住。腦袋轉回來,本在翻烤的手停滯不動。

對啊!她居然比他還能玩!!!

就看看他離京這段時日,她都乾了些什麼,買料子,買玩具,買宅子……這幾日重新修整宅子和庭院,用的還都是他的錢!

雖然沒多少吧,可他怎麼覺得自己多少有點冤大頭。

娶個王妃回來,他得防著不說,還大把的花他的錢,完事自己除了多了個管家的人,什麼都沒落著。

謝堯臣忽然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眼神疑惑的看向辰安,長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隨著他困惑的眨眼,一下一下的刷動。

這一刻他深切覺得,他同水榭裡那三個女的並無分彆,甚至損失比那三個更大!

她們隻是凍了一下午,而他呢,被她灌酒那晚就給出去五千兩,如今更是不知不覺間,連財政大權都交出去了。

他腦海中忽地出現梔香信上描述的畫麵——“王妃渾然不覺,離府前告知鄭小姐此行甚愉,神色真摯。”

他忽就覺得,宋尋月那氣死人的笑臉是對著自己的!

他偷偷摸摸的查她,她不也是渾然不覺?最後拿到自己庫房鑰匙的時候,指不定同對鄭三一樣,覺得他是個頂不錯的大好人呢。

如此想著,謝堯臣神色愈發憋屈,但又說不上具體是哪裡憋屈,但就是很憋屈。

辰安覺察到他們王爺神色不對勁,探問道:“三爺?您怎麼了?”

謝堯臣看向辰安,盯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的問道:“辰安,怎麼自成親後,本王越給越多?本王是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了?”

辰安麵露疑色,細心琢磨片刻,問道:“沒有吧?三爺,您給王妃管家權,是因查明王妃善良,並無壞心,再兼您心疼王妃幼時遭遇,這才交給王妃。是您明察秋毫,選擇的結果,又怎麼會認為自己被牽著鼻子走了呢?”

謝堯臣聞言,麵上疑色少了不少,喃喃道:“也對……”

可為什麼就是感覺哪裡不對?起初,他隻是想著養到她病逝便算完了,可如今怎麼感覺自己搭進去的越來越多呢?甚至這次出來,老想著抓緊回去,從前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謝堯臣緩緩站起身,若有所思的往淨室而去,步履宛若幽魂,事情怎麼變成了如今這般,他還沒捋明白。

而京城這邊,陰婉楓當天回去便發起了高熱,腦袋好似被下了緊箍咒,一下下的收著疼,疼的她眼淚花直冒,嘴裡都開始說胡話。大夫又是紮針,又是放血退熱,方才叫她迷迷糊糊睡去。

她的嫂子吳氏,也沒好到哪裡去,凍了那麼久,自是害了風寒,雖沒有高燒發熱,但咳嗽鼻涕不止,鼻下皮膚都快擦爛了,雙腳還因今日的久凍,直癢癢,塗了一晚上的藥膏。

鄭黎雲則同陰婉楓差不多,宴會結束後沒多久,就開始發燒咳嗽。但她沒到燒迷糊的地步,但她比陰婉楓和吳氏更痛苦,心裡委屈到不能自己。

長這麼大,這是她過過最淒涼的一個生辰!真的好難過。

更難過的是皇後娘娘交代的事情沒有完成!

鄭黎雲縮在被子裡,委屈的眼淚直掉,但還是不得不喚來婢女,硬撐著吩咐道:“去府裡到處問問,今日琰郡王妃到底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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