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月對上他眼底清澈的光,腦海中莫名便出現,被他知曉她阻止他奪嫡後,神色變得冷漠的畫麵,心間驟然一疼。
她從前隻想著借此事報答他,卻不知如今還會心痛至此。
謝堯臣發覺她神色不對,麵上笑意淡去,起身走上前,伸手撫上她的鬢發,問道:“不開心了?”是不是因為她爹?可剛才分明沒事。
宋尋月忙衝他搖頭,笑笑道:“沒呀。”
說著,宋尋月起身,抱住了他緊窄的腰,側臉貼上他的胸膛。她不知阻止他奪嫡後,他們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但是現在,她想好好珍惜還能同他好好在一起的時光。
如此想著,宋尋月聲音軟軟道:“三郎……我們今晚不出去了成不成?我想和你在家裡呆著,就咱倆,說說話。”
一聽她喚三郎,謝堯臣立時便呼吸一緊,神思不寧,所有的思緒全被她牽去了她那裡,對她的要求,無有不應,望著她道:“好,哪也不去,就在家裡,寄春星兒他們也趕出去,就咱倆。”
不等宋尋月再說話,謝堯臣示意房中侍女全部出去,待房門關上後,他忽地俯身,直接將宋尋月扛在了肩上,大步往裡屋走去。
離休息還早,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得給他的王妃看看之前寄春一波三折給她買的避火冊子!不能辜負了寄春一片心意不是?
宋尋月驟然被他這般抱起,一時羞得不行,連連拍他後背,急道:“謝堯臣,你放我下來!”
謝堯臣確實聽話將她放了下來,但卻是放在了榻上,他則順勢雙臂撐在她身側爬上來,自上而下的含笑看著她。
宋尋月眼珠微轉,隨後對他輕聲道:“沒沐浴……”
謝堯臣笑,側頭拉起枕邊的床單,翻找了一陣,隨後像是找著了,但沒拿出來,手就在床單底下,對她道:“說起來有樁事你還不知道。”
宋尋月問道:“什麼事?”
謝堯臣目光在她光潔的脖頸處流連,對她道:“之前寄春見我們一直沒有圓房,便以為我們是不會,她就惦記著要教你,於是就買了個東西給你,但意外被我截下,所以東西到現在也沒到你手裡。”
宋尋月好奇道:“什麼東西?”
謝堯臣就這般自上而下望著她,忽地低低笑出聲,隨後從床單下抽出一本冊子,放在她枕邊,自己則蹬了短靴,翻身躺進了睡榻裡側,又挪過來和她枕上同一個枕頭,側頭對她道:“你自己看吧。”
宋尋月委實不解,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也脫了鞋,翻身趴在榻上,將那冊子拿了過來,邊打開邊問道:“到底是什麼啊?”
冊子翻開的瞬間,宋尋月愣住,隨即臉頰泛上一片紅,寄春居然能想到給她買避火冊子!寄春這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謝堯臣見此,半支著腦袋側身起來,伸手搭上她的後腰,一條腿也跟著纏上來,問道:“好不好看?”
宋尋月合上書頁,不禁咬唇,麵頰掛著緋紅,轉頭看向他,編排道:“端順王府的事就在眼跟前,王爺還真有閒情雅致。”
謝堯臣鳳尾冠後的細金鏈子搭在枕頭上,他這半支著腦袋側躺的模樣,頗有醉玉頹山之姿,瞧著甚是惹眼,他微微眯眼,對她道:“等我的人聯係上顧希文,怕是得幾日,我總不能在此期間,都隻惦記著那一件事。再說了……”
宋尋月看向他問道:“再說什麼?”
謝堯臣身子前傾,湊到她耳畔,啞聲道:“無論什麼事,哪有本王王妃惹人惦記?”反正他也沒什麼正經事,做個沉迷女.色的紈絝多好?
宋尋月臉頰愈紅,肩頭撞了下他胸膛,謝堯臣忙作勢捂住胸口,蹙眉喊疼。知他作假,宋尋月沒搭理他,低下頭不再看他,至於手裡的冊子,她真沒勇氣再打開。
若隻有她自己,她私底下偷摸看看也好,但謝堯臣就在旁邊,她哪兒好意思看?
謝堯臣自是知道她不好意思看,鬆開捂著胸口的那隻手,重新搭上她的腰,試著從另一側去夠她腰封上的束繩,對她道:“若是尋常冊子,我也不會專門拿給你看,但是寄春買來的這本,著實與眾不同,合該好好看看。”
宋尋月狐疑的瞥他一眼,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過避火冊子,確實是有些好奇,紅著臉對謝堯臣低語道:“我沒看過彆的冊子,就算它與眾不同,我也瞧不出來。”
謝堯臣聞言立時來了興致,身子又朝她挪了挪,貼上她身側,眼微亮,對她道:“你打開,我指給你看。”
宋尋月挑眼看向他,深知他在故意尋由頭,但……她確實也好奇,她真沒看過,而且旁邊的人又是謝堯臣,一起看看也沒什麼。
念及此,宋尋月重新翻開了手裡的冊子,儘量裝出一副正經神色,像之前和他一起看尋常話本時一般翻看。
她看著看著就愣住了,這裡頭除了插圖,還有大量的文字內容,而那些文字內容的介紹,委實叫她大開眼界。
於是接下來,宋尋月的心間,翻來覆去隻有“還能這樣?”“原來如此!”這兩句話。
她果然還是太單純,原來夜裡夫妻間那點事上,還有這麼多門道!
看著冊子裡頭教的東西,宋尋月忽地眼前一亮,她好像知道該如何跟謝堯臣套關於暗衛的話!
雖然……雖然怪不好意思的,但他們是夫妻,她這輩子也就這一個男人,對著他做這些事,其實也無妨,隻要能抗住羞。
就在她胡思亂想間,她忽覺腰間腰封上的束繩一鬆,緊接著,便覺後背一沉,下一瞬,謝堯臣的吻,伴隨著他已明顯錯落的氣息,落在她的頸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