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問及榻上的事,宋尋月臉立時紅了,都不敢看他眼睛,忙起身跪在貴妃榻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將他按倒在貴妃榻上。
謝堯臣半靠躺在貴妃榻的扶手上,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拉她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怎知剛握住她的手腕,耳畔卻響起她的低語,聲音繾.綣如春蠶勾絲:“若換成王爺,願不願?”
謝堯臣心頭一緊:“自是願。”
宋尋月再問:“為何願?”
謝堯臣笑:“自是因為,是你。”
耳畔再複傳來宋尋月含著羞澀淺笑的低語:“我也一樣……”
說罷,宋尋月鬆開了蒙著謝堯臣眼睛的手,光線回到眼中的刹那,入目的便是她含笑含羞的臉龐,還有那雙望著他含情脈脈的眼。
謝堯臣望她片刻,抬頭含住了她的唇,不似往日熱烈,此番卻是緩而綿長,勾芡著無儘的感動和溫柔。她是心甘情願的便好,就怕那晚是有目的的被迫。
他明白,方才他的王妃以反問的方式回答他的話,隻是因為自己不好意思直說,可說起來,他確實是早就想那麼做!隻是他的王妃害.羞,常常中途都會來遮他的眼睛,或者擋自己身.子,有時他手下去她都會抗拒,若非如此,他早就將她周身細細吻遍,一寸都不會放過!雖然很期待她徹底投入的模樣,但他也不著急,現在連一個月都不到,她不好意思正常,等日子再長些,她還不能全然放.開同他共享沉.淪嗎?不得不承認,同心愛之人共赴雲.雨,當真是一樁極其享受的事。
這一晚二人擠在窄小的貴妃榻上,貼著說了好些話,都是好些之前忽視掉未曾交流過的內容。彼此直到今晚,才徹底清晰的遍知對方的想法,以及對方的生活態度。
經過這一晚,宋尋月和謝堯臣,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再無距離!是那種明明白白知曉對方所思所想,且通過這些所思所想,能明確判斷出對方在各類事上會做出何種選擇的相知!
宋尋月也終於明白,為何有些夫妻會那麼默契,默契的就好似彼此是一個人。想來也是像他們現在這樣,經曆過誤會,再到誤會解開,對彼此更進一步了解,就是在這樣的磨合中,慢慢積累起來的。
想來日後她和謝堯臣,肯定也會像她見過的那些,令人羨豔的夫妻一樣,知心默契。
這一晚過後,第二日一早,宋尋月也沒再像從前一樣回避,晨起梳妝時,趁謝堯臣又折騰著給她畫眉的功夫,直接對星兒道:“星兒,你去給鐘年說一聲,今日起,不必再派人去盯王爺的人。”
星兒心頭一凜,眼底含著驚懼,眼風微轉,看向給他們小姐畫眉的謝堯臣。隻見王爺恍若未聞,隻專心給他們小姐畫眉,好似一個聽不懂人話的木偶。
所以……他們小姐,現在都能當著王爺的麵,連這種話都說了嗎?
縱然這段時間已經見識到了他們二人的黏膩,但是到如今這個地步,星兒委實還是有些無力接受。在她的認知中,謝堯臣可是位王爺!天家之子!一句話就能要她小命的人!而他們小姐,居然就當著他的麵,承認了找人盯他的人,還當著他的麵說不用盯了?
星兒一時都有些分不清,王爺和他們小姐,到底哪個才是王爺了。
星兒訕訕笑笑,複又覷了一眼謝堯臣的神色,這才向宋尋月行禮道:“是。”
行禮罷,星兒一溜煙跑了。
星兒前腳剛出門,後腳辰安就走了進來,上前跟謝堯臣行禮道:“王爺,張立在書房等了您一宿,他委實有些擔心,托我過來問問,決策是否已經下來?”
謝堯臣聞言,手裡握著黛筆,唰一下轉頭看向辰安,蹙眉道:“壞了。”
宋尋月問道:“怎麼了?”
謝堯臣轉頭看向她:“我把張立給忘了。”他昨晚出來前,叫張立在書房等他來著。結果心情太激.動,一晚上心裡全是他的王妃,張立這茬愣是一星半點都沒想起來。
謝堯臣看向辰安問道:“他一宿沒睡?”
宋尋月趁謝堯臣和辰安說話的功夫,悄悄伸手,兩指像孔雀一樣,一下叨走了他手裡的黛筆,塞進了寄春手裡,隨後戳一下謝堯臣後腰:“暗衛被跟了,這事不小,快去給人家解釋一下,張立往日就對你儘心,彆叫他擔心。”
說罷,忙轉向寄春,示意她快上妝。
謝堯臣看著她嘖了一聲,其實他要見人,召來便是,但念在她這份故意支他走的心,他就勉為其難的配合下,轉身跟著辰安去找張立。
謝堯臣去了書房沒多久,門房的小廝忽地過來,交給梔香一封請帖,梔香接過,放在鼻下嗅了嗅,給宋尋月送了進來:“王妃娘娘,端順王府送來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