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瑜道:“怎麼不好好擦頭,這樣很容易寒氣入侵的。天津衛就是不如北平,北平飯店那是連電吹風都有的。這邊倒是處處都差了幾分。”
她瑣碎的抱怨,隨後又道:“等一下你換一件衣服,我們一同下樓用餐。”
白綺羅倒是不太在意這些事情,她在英國練武的時候經常一身汗,隨意洗個澡便好,也不管吹頭發那些事情。
“小姨,你等我一下。”
白綺羅打開皮箱,將其中最大的袋子交給陳曼瑜,帶笑道:“這是我給小姨帶的禮物。”
陳曼瑜驚喜的很,她立刻拆開,就見裡麵是幾套十分鮮豔時髦的衣裙,十分獨特的款式,想來是國外正流行的新貨。也正是她的品味。
她歡喜的很,掃一眼白綺羅的箱子,這個袋子拿出,她的箱子隻剩下零星幾套衣服,她詫異的看向白綺羅,問道:“你自己沒有東西?”
白綺羅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繼續擦頭,回道:“還有挺多的,我沒有親自帶,托了郵寄,該是還有幾天才能到。這不是想著小姨最重要麼?所以自然將給您的禮物親自帶回了。”
在國外三年,小姨是每三天一個電話,也隔三差五的給她彙錢,關懷備至。
白綺羅本就將她當成自己的親小姨,自然不會生疏。
她似乎想到什麼,說道:“最裡麵有一套鑽石首飾,款式特殊,做工十分精細,有錢都難買的。我有一個朋友在珠寶店做店員,珠寶店的經理是她男友,這才提前被我拿下。小姨快試試喜不喜歡。”
陳曼瑜最是喜歡這些珠寶首飾,奢華衣物,她連忙翻找,果然看到一個暗紅色的錦緞盒子,她毫不猶豫打開,隻是這一打開,立刻就被晃了眼,璀璨的鑽石項鏈異常奢華,以她目測,主鑽至少三克拉以上,切割成玫瑰的形狀,璀璨晶亮,嬌豔欲滴。周遭碎鑽配合極好,連成一線,閃耀奪目。
與項鏈同款的戒指與耳環同樣都是玫瑰花的形狀,明明是鑽石,燈光映耀,偏是多了幾分五彩繽紛的流光溢彩。
陳曼瑜一眼看來,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她喃喃:“果然是好東西,北平如何都買不到的。”
倒不是鑽石大,而是特殊。
她迫不及待的試戴起來,白綺羅笑著起身道:“我去換衣。”
她並沒有帶幾件衣服,除卻那身旗袍,直接換了一身紅格子洋裝,這是她回國之前專程做的,十分可體。她白皙如瓷,格外適合紅顏色,女孩子哪裡有不愛俏的,她自然也是尋常的女孩子。
二人一同下樓,白綺羅挽著陳曼瑜,問道:“咱們是明日回去麼?”
陳曼瑜頷首:“對,天津總不是我們的地方。那謝公子對我又是死纏爛打,若是久留,許是又生事端。倒是不如早早回了。不過……你的功夫似乎又精進了一些呀?”
白綺羅笑著頷首:“是啊,更好了一些。世道亂,不敢荒廢。”
真正的白綺羅因為打小就招貓逗狗太能鬨事兒,以至於男主白修然親自尋了幾個老師傅教導她武藝。白綺羅屬於有天分的,十來年練下來,身手十分了不得。
要不人人都說,白修然這人不會教育孩子呢!
彆人家孩子作天作地的鬨事兒,一般都是好好教導孩子要懂事理。但是白修然偏不,他就覺得自家閨女不能吃虧,於是硬生生給閨女培養成了打手。
白綺羅穿越來之後繼承了這具身體,雖然剛開始有些生疏,但是她還是很快的慢慢練習起來。畢竟,這樣的年代,即便是架空,也保不準世道是個什麼鬼樣子。
作為一個女孩子多學點武藝傍身,也是最好不過了。
“小姨最佩服的就是你,做事兒有恒心,若是我,真是一日都學不下。不過看你動手,真是颯爽啊!”陳曼瑜是典型的貴婦人,多走幾步路都累得慌,可不是那種舞刀弄槍的性格。
兩人一同來到一樓,此時一樓已經有些熱鬨。薩克斯曲聲悠揚,讓人心曠神怡。
陳曼瑜早就訂好了位置,服務生將她們引入座位,客氣道:“兩位小姐,現在上菜麼?”
陳曼瑜頷首:“現在上吧。”
她轉頭道:“這裡旁的不行,但是有幾道名菜還是很值得嘗上一嘗的。”
白綺羅淺淺的笑,正要說話,就聽一個女人風風火火上前,尖銳道:“陳曼瑜,你這狐狸精,你勾引我兒子也就算了,還派人打他。今日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我謝家和你沒完。”
她的視線又落在白綺羅身上,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是不是你這小狐狸精打人的?”
白綺羅覺得自己肝火又上升了,她默默念叨一句萬年至理名言:我是文明人,不能動手!
念完了,抬頭淺笑,一字一句道:“把你爪子拿開跟我小姨道歉,我就不跟你計較!”
胖婦人嗬了一聲,叉腰怒道:“怎麼著?你這小蹄子還敢打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