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
這人是作死嗎?
馮驍柔聲說:“我保證就隻像剛才一樣,絕對不會對你不軌。阿羅。好不好?你自己住,我不放心的。”
白綺羅腦子倒是清楚:“可是我爸的意思是,我跟阿梅姐一起住,你跟王哥一起啊。”
馮驍麵不改色,仍舊孜孜不倦的哄她:“你看,人家是夫妻倆,雖說是跟咱們一起出來的吧。但是總歸是第一次出門旅行,你好意思讓人家夫妻勞燕分飛,天各一屋嗎?”
白綺羅嘟嘴:“你像是一個搞傳銷的。”
“那是什麼?”馮驍有點不懂。
白綺羅:“我覺得你是騙子耶!”
馮驍笑著捏捏她的臉蛋兒,低聲:“我哪裡會坑你?”
他聲音越發的低沉,帶著絲絲蠱惑:“我們睡在一起,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即便是阿梅跟你在一處,我也不放心。你可是我們家的小公主。阿羅跟我一起,嗯?”
白綺羅覺得,他這句“嗯”真是特彆的勾人,讓人想要答應他的所有要求。她看向了他的眼,戳他說:“你好像不是那麼值得相信。”
馮驍低沉笑,“我值不值得相信,你不是最清楚了麼?”
他握著她的手,在他的身上輕輕遊移,低聲:“我可以做到,坐懷不亂的。”
白綺羅瞬間抽回自己的小手兒,義正言辭:“你說話就說話啊,這是乾什麼,動手動腳的。”
馮驍無辜臉:“我隻是想要證明自己很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美女誘惑也絲毫不為所動。”
白綺羅嗤了一聲,她腳丫子蹬了蹬他,一不小心,似乎又蹬到了某個不能言說的位置,她更加臉紅,低聲嘀咕:“我不是故意的……”
馮驍認真:“你這屬於典型的沒得到不知道它的好,十分肆無忌憚的傷害它。不過,沒關係,以後你就懂了……你會發覺,自己特彆喜歡它,不舍得傷害它一分。”
有人一本正經的開黃腔嗎?
有的!
麵前這個人就是。
白綺羅直接捏他的臉,說:“你很煩耶!”
話雖如此,卻又遲疑一下,問:“你……要不要緊?”
她總歸有些擔心他的。
馮驍瞬間笑了出來,他捏捏她的臉蛋,說:“沒事兒,你不管對我做什麼,我都覺得,我們阿羅好看又可愛。”
沒有人不喜歡聽誇獎,白綺羅也是一樣的,她嘟嘟嘴,隨後撒嬌:“你拉我起來,我要洗漱一下。”
馮驍倒是不客氣,直接打橫將人抱起,阿羅嗷了一聲,驚得門外的人心顫顫,不知如何是好。老王和阿梅都猶豫要不要敲門,不過想一想,馬上就要到站了,他們應該不至於乾啥,總算是勉強按耐住敲門的手。
白綺羅可不知道門口有一對奉命盯梢的夫妻,她尖叫之後錘他,說:“你放我下來啦!”
馮驍:“好,彆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他將她放下,她渾身淩亂,簡直像是被……蹂……躪……過!
馮驍低頭為她整理衣服,說:“衣服不用換了,等一下套上大衣,也不明顯。”
白綺羅點頭,她不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對這種事兒不是那麼在意。馮驍攏攏她的頭發,找出一個毛線帽,毛線帽的頂端帶著一個毛茸茸的球球,他失笑:“你的東西怎麼都這麼可愛啊?”
白綺羅:“因為我人可愛。”
馮驍意味深長的點頭:“是很可愛,還超甜。”
此時火車已經快要進站,要說起來這時的火車,還真是沒有正點兒到的,幾乎各個都遲到。不過今天倒是讓人吃驚,竟然,準點,到了。
馮驍拉開門,就看對門的老王夫妻已經準備好了,等在門口呢!
兩人尷尬進來,馮驍倒是正常:“東西簡單整理一下。”
他為阿羅套上外套,說:“王哥嫂子,你們睡得怎麼樣?”
“挺好挺好。”老王其實一宿沒睡,他們總要有個人要盯著這邊,倒不是怕馮驍亂來,主要是怕有宵小不安好心。
“那行,回去稍微洗漱一下,然後我們一同出去吃早飯。聽說上海的生煎相當不錯,我們去試一試。”
“好的。”
剛一收拾妥當,火車就緩緩停下,馮驍牽著白綺羅一同下車,他說:“上海果然比北平暖和一些。”
不過這麼一大早上,到底也是寒涼的,倒是不覺得穿得多。
一個刀疤臉西裝男遠遠的看到他們,遲疑了一下,立刻走了過來:“馮公子,白小姐吧?在下菜刀幫杜坤。”
馮驍立刻笑了出來:“正是,在下馮驍。沒想到勞煩二當家過來一趟,給您添麻煩了。”
他倒是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男人立刻笑了出來,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馮驍:“這位是四姨娘的兄長杜先生。”
按理說,白綺羅應該叫一句“舅舅”的,隻是白綺羅總歸有些不習慣,想了下,客氣的說:“杜叔叔好。”
老杜也不計較她叫的是什麼,畢竟,白綺羅的名聲,真是遠近皆知了。
他笑說:“哎,大侄女兒。”
他摸摸兜,掏出一個紅包,遞給她:“來,拿著。”
白綺羅:“???”
他說:“侄女兒大過年的過來,我這做舅舅連個紅包都不準備,那我在道上還怎麼混。來,拿著。”
白綺羅想了想,接過紅包,客客氣氣:“謝謝叔叔。”
老杜笑了一下,她似乎不常笑,笑起來更顯得凶巴巴的。大抵是白綺羅爽快的收下紅包,倒是讓他覺得這小姑娘也不是看起來那麼不通人事兒。
他這個人就怕彆人跟他彆彆扭扭,扭扭捏捏。
“我給你們安排在和平飯店,不知幾位意下如何?”一行人出了這站,就看一群黑衣人站在兩排,浩浩蕩蕩。
一同下車的許多人看到這個陣仗,都有點很吃驚,想來菜刀幫也沒有很好的名聲,眾人皆是嚇壞了。匆匆而行,生怕沾染上一點。不過又好奇菜刀幫這個陣勢過來接什麼人。
更有甚者,知道些滬上名人,倒是認出了杜坤。如此更是暗暗咋舌,心中默默感慨,不知究竟是何等大神能牽動杜坤親自前來接人。偷偷瞄一眼,就見一對年輕的男女,年紀不大,都是出眾的人兒,錦衣華服,一看氣質便知不是什麼尋常人家。
到不知是哪位呢!
“杜叔,你們這搞得挺正規啊,站的真直。”馮驍果然自來熟,不過杜坤似乎是很喜悅馮驍這麼自來熟的誇讚,笑的更燦爛了一些。
白綺羅:“………………”
老杜微笑:“來來。兩位請。我們雖然是幫派,但是也要講個精神麵貌,不比軍隊差吧?”
“還真不!挺好!”
老杜更開心了,他咳嗽一聲,眾人齊刷刷:“馮先生,白小姐,請。”
白綺羅:“…………………………”
白綺羅還沒見過舊式幫派聚集的場景,這下子看了,倒是覺得很驚奇。老杜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將後座留給那對小情人。車子緩緩駛離車站,杜坤回頭:“聽說二位要在上海玩幾日,我這般撥十幾二十個人跟著你們。也算是給你們做保鏢和司機了,你們看如何?”
馮驍搖頭:“杜叔,不必了,您就把車子借給我們就成。我們自個兒玩兒。您知道的,我們不是過幾個月就結婚了麼?所以想要趁著現在聯絡一下感情。您說您搞一堆大老爺們兒跟著我們,我連下跪求個婚什麼的都不方便啊!”
車子一個飄逸,差點打了一個滑溜兒。
杜坤掃向了司機,司機一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他立刻小心翼翼:“杜爺,對不起。”
杜坤沒有言語,他揉揉太陽穴,說:“可是你們的安全……老白把你們托付給我,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吧?”
馮驍:“我們巴不得有人來殺我們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練練手了。整天不活動,也挺悶的。”
杜坤:“………………”
白綺羅補充:“對呀,誰來我就搞死他們,我在北平都不敢亂來呢!我爸總是擔心我,出門就不同了。”
那雙明亮的眸子好似閃光,要搞事情的心思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杜坤:“……………………………………”
敢情兒,這二位恨不能來這邊憋一把大的?
他說:“也行吧,這樣好了,你們就用我的車。這樣最起碼人人都知道你們是我們菜刀幫罩著的,萬萬不敢亂來。”
馮驍與白綺羅都露出明媚的笑臉,隨後道了謝。
杜坤認識白修然可有十五六年了,雖然和白家這位小姐從未見過。但是卻也知道白修然有多疼他閨女。彆說北平人不能理解,其實他們上海灘的人也不能理解啊。天下間好男子多的是,白修然怎麼就能選中了馮驍呢?你說這多麼讓人覺得不能理解。馮驍家世是不錯,不過他爸退休了。他自己有能力,可是這年頭自己有能力又有什麼用呢!要多奮鬥多少年?
而向白家提前的還真不是這麼幾個人,可是偏偏,白修然偏偏選了馮驍。而這事兒還不是馮驍主動的,而是白修然直接提出來。這簡直是讓天下人都覺得詭異難辨了。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杜坤竟然詭異的好像明白了白修然為什麼會選擇馮驍。
怎麼看起來,這兩個都不是那種會安分的主兒啊!這算是……誌同道合?
就在杜坤思索間,已經抵達和平飯店。
馮驍牽著白綺羅,笑說:“上海灘果然繁華。”
杜坤:“這幾年,確實這邊……”
還沒等說完,他陡然間睜大了眼睛,看向了旋轉門走出的一行人。
為首之人,正是,伍誌海。
怎麼就那麼巧呢!很顯然,伍誌海也沒有想到會碰到白綺羅,不過他一瞬間似乎就調整好了情緒,皮笑肉不笑:“哎呦,我當誰呢!原來是大侄女兒啊!怎麼,大侄女兒竟然來上海了麼?”
話音剛落,白綺羅突然就竄上前,飛起一腳,直接將伍誌海懟在了旋轉門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彆人還沒反應,白綺羅上前一步,又將他揪了起來:“我不找你算賬,你還湊到我麵前找死。嗯?勾結陶三太太想殺我爸?我讓你想要殺我爸!”
她揪著伍誌海,懟在牆上又是一腳。
這時伍誌海身邊的人也衝了上來,白綺羅毫不客氣,以一敵十。
這時菜刀幫的人已經有點懵逼了,他們正欲上前幫忙,馮驍伸手製止,他直接倚在了車上,抱著雙臂看眼兒。
杜坤:“這…………”
馮驍:“沒事兒,讓阿羅出出氣,誰也彆去幫忙哈!我媳婦兒這股氣可真是憋了很久了,難得今日遇到伍誌海。真是冤家路窄啊。”
因著馮驍的話,大家還真是不好動,果然,白綺羅分分鐘就將伍誌海身邊的人全都打趴下了。伍誌海一下子想到自己當初找醫院一根根扒仙人掌刺兒的悲慘往事。立刻就準備逃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
隻是,他根本沒逃走,白綺羅已經再次抓住他的肩膀,伍誌海想要抵抗,隻是被白綺羅一個過肩摔,咣當一聲摔在地上,結結實實。
白綺羅冷笑:“我讓你想殺我爸!我讓你起壞心眼,今天落到我的手裡,我揍死你!”
伍誌海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今日的清晨,比往日來的更加的刺激一些。北平飯店裡不少聽到動靜的都湊在門口看,但是如若說出來,那是沒有的。
畢竟,誰也不是瘋了,總歸,怕死的!
而白綺羅下手真是一點也不留情,伍誌海叫:“你們是死人嗎!”
幾個保鏢也不能裝死,隻能再次衝上來,他們幾乎是接受白綺羅單方麵的毆打。白綺羅其實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氣呢!這個人竟然想要他爸的性命,她心裡哪能釋然?雖然不是自己的地盤兒,但是白綺羅也知道,伍誌海若說真的痛下殺手殺自己。也是不方便的,後患無窮。
他不敢當麵來。
不過不管他敢不敢,白綺羅可不是會憋著的人,這股氣,很久了。
雖然不知道本該在南京的伍誌海為什麼來到了上海,可是,仇人都自己送上門了還不打他,可不是她的性格。眼看幾個保鏢與她糾纏,伍誌海倉皇逃竄,白綺羅借著巧勁兒,直接將與她纏鬥最狠的一位直接摜了出去。
高大威猛的男人愣是敵不過她的力氣,竟是被她一下子推了出去,他連退了數步,啪嘰一聲撲倒了伍誌海。
兩個人竟然滾做一團。
伍誌海沒想到自己想逃竟然是被自己人使了絆子,他使勁兒推:“蠢貨,滾開。”
高大威猛撐著手臂正欲起身,突然就感覺到一個小石頭打中了他,他沒穩住,啪嘰一聲,結結實實,親在了,伍誌海的嘴上!
現場圍觀群眾:“臥槽!”
保鏢隨從甲乙丙丁:“我勒個大槽!”
白綺羅:“…………………………………………”
一時間,現場的打鬥頃刻結束了,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親在一起的兩個人。
伍誌海生平就喜歡小姑娘,一般人包養男戲子,他都是不做的。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一個男人親了。
白綺羅幽幽:“我就說,能與範浮生為伍的,就好這口兒。”
現場眾人:“!!!”
他們,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