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前十才擁有資格進入傳承殿,如今場中還多餘出四人,若是不將其淘汰,你們十四人隻能耗費精血,在此重複幻境罷了。”每個人識海中都收到了月黎的傳音,他們有的進入了魔道中人的身體,有的則是正道人士,因為有著這層馬甲的遮掩,不少修士已經開始互相殺戮起來。
“嗬嗬,名門正道也不過如此。”月黎嗤笑一聲,“不過.....我最期待的,你師兄會如何抉擇呢?這幾百年間,從未有一個人像是九郎般,以命換命,修士大都自私,世間恐怕隻有九郎,才會心甘情願的救我。”
月黎一直強調著以前的鶴西酒對她如何的好,又念念不忘轉世的鶴西酒丹田一劍,講來講去,這月黎有些偏執了,反而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夢境中,徒增傷悲罷了。
“不管師兄如何抉擇,我相信他,更何況秘境本就是自私的,這些道友的爭鬥,沒有什麼讓人看不起的,披著張名門正派的皮子,做著那道貌岸然的事,才是令人不恥的。”楚喻反嘰道。
“嗬,到頭來你和你師兄隻能晉升一位罷了,小丫頭嘴巴這麼利,本座拭目以待哦。”
密道中湧入不少魔道,其中有很多人渾水摸魚,偽裝其中,就怕下一個淘汰的是自己。
蘇洛菲挨著擇天笑,目光遊移,這個時候動手,容易被發現,擇天笑雖然占了個築基皮囊,但是能力比尋常修士高出很多,而且他護她很久,也是個不錯的靠山.....
正這般猶豫著,月黎的聲音再次響起,“還餘下一人。”
“鶴西酒”的身子微頓,他身旁的葉清河疑道,“師兄,怎麼了?”
“鶴西酒”瞥了其一眼,“你先走。”語罷,他微微揚起下顎,提劍轉身。
葉清河愕然,他也是金丹期修為,是雲水宗頂頂有名的青年才俊,見鶴西酒轉身朝著石室反方向走去,他微微蹙眉,卻是跟了上去。
“咦....”月黎發出疑惑聲,“你師兄這是何意?”
楚喻輕咳一聲,卻是猜到了師兄的用意。
以景師兄的用意,大概會殺幾個修士?
景羽寂轉身而相對的場景讓眾多魔道弟子措手不及,他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忽然目光微凝,卻是劍刃出鞘,一道冷光橫閃,劍梢直指詩茵,卻是不偏不倚的刺過去。
蘇洛菲眸光閃爍,這道劍光犀利而威猛,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鶴西酒身體裡的人是歸一門景羽寂!
該死的!可惡的景羽寂,油鹽不進不說,實力卻很強橫!
蘇洛菲匆匆抬手應對,詩茵乃是合歡宗修士,身上並沒有什麼靈種,若是抵擋,現在最快也隻能用高階藤蔓術。
她的手下動作飛快,可惜那藤蔓抵不住劍修的這一道劍氣,直逼她的心口!
蘇洛菲瞳孔猛縮,正當她以為她完了的時候,身子猛的一震,卻是被一道溫暖的懷抱擁住。
擇天笑替她擋了這一擊!
景羽寂皺眉,他定定的看了蘇洛菲一眼,轉身便走。
葉清河目光複雜,他望著場中的女修與倒地的男修,搖了搖頭。
蘇洛菲心中發寒,如果她沒猜錯,剛剛景羽寂那一眼是對她的警告,他本意是殺了她,將她淘汰出局,沒想到擇天笑替她受了這一刃。
擇天笑進入的身體不過是築基期修為,他閉上眼睛,聲音微弱,“蘇道友,你要加油啊.....”
“你這師兄,當真是心狠手辣,他入境前一身劍法如此奪目,在秘境中如此顯眼,不怕那女修事後找他麻煩?”月黎輕笑道。
是了,景羽寂的洛神劍法,太過張揚,他那一劍,擺明是要淘汰掉詩茵,隻是不知詩茵體內是何人?
“沒想到,你師兄還是性情中人,為了替你報仇,都能做到這一步。”純鋆感歎。
“蘇洛菲?詩茵身體中的修士是蘇洛菲?”
“我觀察許久,場中詩茵與藥王宗少宗主,出手不像魔道中人,又見其喜歡用木係法術,推測出詩茵大概就是蘇洛菲,而她身側那名男修,應該是擇天笑了。”純鋆解釋道。
蘇洛菲之前曾故意拿出升階果,引得馬尚義發怒,若不是師兄及時救她,恐怕需要費一番波折。她自然記得這件事,沒想到師兄待她如此好,真是心細如發、有情有義。
如同記憶中那般,景羽寂帶著她來到了傳送陣處,幾名修士紛紛啟動陣法離去,隻剩下最後兩個人——葉清河與鶴西酒。
緊接著,楚喻感到自己丹田內注入了一股生氣,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同時識海中傳來了師兄的聲音,“師妹,無需擔心我,我在十人之列,不會被淘汰。”
楚喻:......她還正準備感動一番的,師兄以命換命,怎麼不騙出她幾滴鱷魚的眼淚。
好吧,她不應該對師兄報以幻想的,師兄鋼鐵直男,怎麼會說出膩死人的話呢。
她醒來後,記憶並沒有消失,卻能聽到月黎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師兄怎麼不按照記憶來?他沒有將金丹予你,也未曾封印你的記憶。”
楚喻:前輩,您是不滿不按照劇情來嗎?
她坐在傳送陣旁,一旁的葉清河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楚道友?”
楚喻心中一咯噔,這葉清河也是穿的?
她整局也沒露餡吧,葉清河怎麼看出她來的?
正當兩人僵持之際,整個石室開始轟隆隆的震顫起來,所有人的身子都逐漸透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