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妹不會有事吧。”秦雪禪站在門外,時不時往裡望一眼。
自打楚喻收服了凶劍焚寂後,她的臉色始終不太好,當時她本想照顧楚喻回去,楚喻溫聲拒絕了。
鐘弗握著手中的佛珠,閉上眸子定定的思忖了一會兒,他回道,“大吉,楚道友應該並無大礙。”
秦雪嬋還是有些擔心,她敲了敲門,“楚師妹,你還好嗎?”
楚喻正從沉沉入睡中蘇醒,便聽到了外邊的敲門聲。
她渾身酸痛,丹田刀口處還隱隱作痛,神識探向門外,發覺是秦雪禪在敲門,聲音略啞道,“秦師妹,我沒什麼大礙,隻不過需要閉關休息兩日。”
秦雪禪鬆了口氣,“那便好,大家都在擔心你身體。這兩日你好好休息吧,含苞堂、回春樓那些醃臢事暴露出來,現在外邊鬨得正大,衛道友本命靈器受損,也需要好好休息,大家決定去遺跡森林不急於一時,等到事情結束再說,”
楚喻心尖微動,她當時雖然無意識,但神識感受到了當時衛真君為了救她,本命靈器損毀,恐怕傷的不輕。
“好,麻煩你了雪禪。”
修士也是需要休息的,每次動用天狂後,副作用就是靈力耗儘、身體酸痛,她閉上眸子打坐,將靈力運轉整整三個周圈,才感覺好了一些。
她從儲物袋拿出天狂,原本通體漆黑的長刀,刀刃斷成兩節,光華暗淡,楚喻有些心疼,她輕撫刀刃,“辛苦你了,天狂。”
美人劍氣勢洶洶道,“主人,那柄破劍竟然占據了你的本命道器位置,太可惡了!”
楚喻心中也是不喜它,太有心機、背叛劍主的一柄劍,縱然強大,也心生不了歡喜。
焚寂劍在捅進她丹田時就已經與她心頭血結契,凶刃實力強大,強行結契加上當時無力抵抗,焚寂劍狂傲的聲音傳來,“你是什麼種類的劍?也敢與本凶刃叫囂?”
“我出生時恐怕還沒你呢!”美人劍更為狂傲,楚喻聽了腦殼更疼了,不過她定然是向著小白一些,她將焚寂從儲物袋拿出,“閉嘴。”
天狂需要儘快修補,不然刀靈會消散,正在這時,師兄給她的傳音玉佩忽然響動。
“師妹,聽聞你們一行人在荒輪城乾了件大事?”景羽寂淡淡的聲音從玉佩中傳來,“你可真是膽大,都敢與半步化神對戰。”
楚喻麵色一怔,這件事竟然傳播如此迅速,連師兄都知道了?
“師兄,不是我想挑釁他,那元尊真人看上了我的龍火金丹,避之不及隻能應戰。”
竟然還有這點?景羽寂畢竟遠在龍淵城,若不是神魂中感覺有絲危險,特地去調查此事,城中大部分修士還是不知道荒輪城一事的。
他沉默半晌,“我去找你。”
楚喻無奈,師兄是將她當成小孩子了嗎?“師兄,此事已經解決,我身體並無大礙,再說從龍淵到荒輪城遠隔萬裡,不必如此的。”她話音一轉,卻是想到師兄身為頂尖的劍修,應該知道焚寂一劍,她問道,“師兄,你可知道凶刃焚寂是何人鍛造?用的何等材料?”
景羽寂挑挑眉,他抽出身邊的天機劍,輕撫劍身,“焚寂一劍,乃是至凶之劍,劍身采用千年前的玄築之晶,堪比仙器用料,用天階靈火太陰真火鍛造,若不是鑄劍師一家遭到滅門慘案,也不會墜入凶劍行列。”
原來如此,楚喻目光炯炯的盯著焚寂,心想天狂可以升級了。
若是想要用焚寂的材料給天狂升級,必須斷掉她與焚寂的聯係,她不太好向師兄透露太多,隻能道,“師兄,我過幾日聯係你。”
語罷,她就掛斷了傳音。
焚寂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楚喻忽然想到衛攫真君的本命道器斷成兩半,心有好奇,對方怎樣修補呢?於是她傳音給對方,“衛師兄,你的本命靈器如何了?”
衛攫給她的傳音靈器是屬於實時收到的那種,他第一時間回給楚喻,“青龍四方印已斷,這幾日我正在準備材料,打算重新修補。”他突然想到楚喻的契劍損毀,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繼言道,“楚師妹的靈刃似乎也斷掉了,若是修補可以找我。”
楚喻心念微動,“衛真君你傷勢要緊,不宜過度操勞。”而且若是衛攫幫她煉器,肯定會發覺天狂的真正身份,天狂她曾經用男身殺死過梁晴,衛攫真君當時也在場。
衛攫心尖一暖,蘇洛菲等人自然也關心過他,語氣相同,但是不同人說出來感官便不一樣,他臉上帶了幾分笑意,“無妨,楚道友若是想修補,也可以自己嘗試,煉器同煉丹有異曲同工之處,需要用到丹火,準備好材料將其融入....”
衛真君娓娓道來煉器技巧,楚喻一步一步的記下來,她忽然打斷問道,“若是以有靈之器修補另一件靈器,此法可行?”
衛攫停頓了一刹,他半眯起眼睛,心中有個可怕的念頭升起——楚喻不會是想以焚寂為底,將“純鋆”修補吧?
若真是如此,修界第一凶刃能被楚道友氣死,如此大材小用,世人都會歎其浪費。
“可以,不過另一個有靈之器,會逐漸失去器靈,變成無靈之器。”
楚喻瞥了一眼通體火紅的焚寂,心道能修補天狂便好,她同它沒什麼感情,而且此劍禍害世人,無靈便無靈罷。
她掛斷傳音,焚寂所有所感,劍身震顫,聲音暴怒,“你竟然想融掉本刃,來修補你那柄破刀!”
楚喻站起身,她握住焚寂,靈力運轉周身,焚寂似是知道她要做什麼,身體瘋狂的震顫起來。
“淪為本凶刃的工具吧!”焚寂劍身的紅色越發濃重,逐漸冒出一縷縷黑煙,她閉上眸子,腳下出現三芒星陣法,正準備解開契約,頭腦卻忽然陷入一片混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