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甄明珠才認識了關欣, 但是倒是對她蠻欣賞的。
這就是男女的不同了,像是徐一寧他們不知道關欣的經曆,隻看她摘有毒的果實就覺得這個女的不好惹, 不能靠近的。但是甄明珠倒是挺喜歡關欣的, 覺得這人嫉惡如仇的。
如果害死父母的仇都不報,那還叫人嗎?
所以甄明珠覺得關欣做的沒有錯, 如果是她也許會做的更激進。
因為山裡有老虎,他們幾個倒是沒敢亂走,隻是在周圍轉了轉,這邊叢林十分的茂盛, 許多參天大樹, 甄明珠抬眼望去,就覺得站在這裡的話, 有人跟她說這個世界能修仙, 她都是相信的。
當然啦,這世上也沒那事兒。
小果子沒有多少, 關欣摘完了, 在周圍找了找, 沒有在看到, 不過倒是意外的發現了一小片野葡萄, 關欣:“這裡有葡萄。”
甄明珠一下子來了精神, 說:“摘下來摘下來, 我會做葡萄酒。”
其實以前的時候, 她爸經常做葡萄酒的,她這個當閨女的在一旁看了, 多少也學會一些。她說:“我們可以做葡萄酒喝。”
雖然沒有喝過葡萄酒,但是看字麵意思也懂了。
大家趕緊上前幫忙, 帶出來的小籃子,總算是派上了用場,甄明珠感慨:“這裡真是不錯啊。”
“那是啊,怪不得我爹就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如若是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我也是樂意的啊。”徐一寧感慨了一句,他好奇的問:“掌櫃的,你說我們走之前,你這個葡萄酒能做好嗎?”
甄明珠:“誰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走?我也不確定啊,不過如果你們走了我還沒有做好,我倒是可以買一些送給你們。”
徐一寧瞬間高興起來,說:“我就知道掌櫃的最仗義了,那我們可說定了,我得嘗一嘗這葡萄酒的滋味。”
甄明珠好奇的問:“你們不喝葡萄酒嗎?”
徐一寧搖頭:“我們不喝的。”
兩人交流了一下,甄明珠這才發現,他們喝酒的酒,度數似乎都不是很高。
甄明珠:“我還可以給你們拿一些旁的讓你們試一試。”
“啊,好。”
徐一寧高興起來,一旁的聞欽也高興,他們這些男子,多少還是喜歡小酌兩杯的。
甄明珠:“各種各樣的酒可是多了,等我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
說到這裡,她突然咦了一聲,看向了不遠處,指了過去:“那是什麼啊?”
大家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關欣:“靈芝!”
她驚訝的看著甄明珠,甄明珠激動:“靈芝?”
“對,快,我們給挖出來。”
甄明珠:“媽媽呀,我要發財了。”
她可真沒想到,出來隨便轉悠轉悠,竟然有這麼多的收獲,簡直,不可思議啊。
有那麼一瞬間啊,都覺得自己簡直是天選之女了。
此時,甄?天選之女?明珠已經跟大家一起,小心翼翼的開始挖靈芝,關欣不愧是家裡開藥鋪的,倒是很懂:“挖這個一定要小心,你看看我來吧,稍後的如果你們在林子裡在發現了,可以你找我的方法來。”
甄明珠:“好的。”
甄明珠超級幸運激動的,眼看著關欣的動作,小臉兒紅撲撲的高興。
不過雖然激動,但是甄明珠倒是一直留意著自己的客棧,現在客棧裡是沒有人的,甄明珠還真是蠻怕,客棧突然消失不見,那麼她自己都回不去了。
古代的空氣雖然很好,但是甄明珠覺得出來呼吸個新鮮空氣可以,長久住下去,就是為難她胖虎了。
這,絕不可能了。
所以,即便是這邊興奮的不行,那頭兒她也沒有掉以輕心。
正在這時,宿寧的手按在了甄明珠的肩膀,甄明珠側眸回頭看他:“怎麼了?”
宿寧:“你不用擔心,我一直盯著的。”
甄明珠恍然明白他說了什麼,燦爛一笑,說:“行,我知道了。”
她咳嗽一聲,又低下頭,認真盯著關欣的動作。
幾個人出來的時間挺長,回去的時候,都過了午飯時間,不過因為這次出來收獲相當不錯,一個個都哼著小曲兒。
當然了,關欣除外,不過雖然關欣除外,倒是也沒拆台板著臉,隻不過,麵無表情罷了。
甄明珠一進自家院子,大聲感慨:“我終於回來啦。”
宿寧失笑,說:“去外麵的感覺怎麼樣?”
甄明珠:“很爽。”
仔細想了想,說:“超級爽。”
幾人都笑了出來。
聞欽好奇:“你竟然沒有出去過嗎?”
甄明珠挑眉:“那咋可能啊?我當然出去過的。”
聞欽:“我就說嘛。”
甄明珠:“可是我是第一次出去玩兒啊。”
大家:“!!!”
甄明珠:“我以前出去,最多走十米,第一次遇到一個光頭強想殺我;第二次是把宿寧拖回來。那怎麼能算是出門呢?我覺得完全不算啊。所以這也算是我第一次出去了。”
徐一寧和聞欽都格外的震驚:“你竟然沒有出去過,這也太……”
甄明珠:“難道很奇怪嗎?”
她眉毛跳跳,說:“我的任務,就是守在春山客棧裡啊。再說,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出去了如果遇到老虎遇到猛獸,或者遇到心懷不軌的人,那是會死人的。”
“可是你不是神仙嗎?”
甄明珠翻白眼:“聞欽啊,你覺得哪個神仙還吃五穀雜糧?我就是普通人而已,你想多了。”
“我還真是不太懂。”
“那就不用弄懂啊,很多事情,也許過了幾百年,大家也弄不懂。”
宿寧看了看甄明珠,甄明珠聳肩,這話沒錯啊,他們就是幾百年之後啊,可是他們依舊不懂為什麼會穿越。
“我上樓換個衣服。”
話音剛落,關欣也微微福了一下,轉身回房,沒有言語。
聞欽:“這個關欣怎麼怪怪的。”
甄明珠:“你管那麼多呢。”
“那倒是。”
甄明珠很快的與大家告辭,去了正屋,宿寧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垂凝眸,一抬頭,就看到徐一寧和聞欽意味深長的表情。他冷漠臉:“看什麼看。”
徐一寧壓低聲音說:“你喜歡掌櫃的。”
宿寧:“管你什麼事兒?”
他沒有反駁,徐一寧立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他說:“你啊……”
宿寧挑挑眉。
徐一寧:“你這樣隻會默默的來,一輩子都彆想成功,掌櫃的根本就不是那種很開竅的女孩子,你得主動點。”
宿寧微笑:“這倒是不勞煩你多管閒事兒了。”
徐一寧:“這怎麼就就是多管閒事兒了?我這不是為你好?再說我們的到底也是同住一個屋簷下這麼久,我可是為了你好。”
“多謝你的好意,不必。”
徐一寧看他這個油鹽不進的樣子,無奈說:“你這樣的一直默默的看著她,就算為她做點事情對她好,也要說一聲是因為她的救命之恩,你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喜歡她的。我跟你講,你不要以為默默付出她就能看到你。等她習慣了,就更加看不到你了,等她將來與彆人一見鐘情。看你怎麼辦。我跟你講,我也是看著我們相處久了,有些感情我才會與你說這樣的話,要是換了一個人,我才不管你呢。你這個不知道多少的笨蛋。”
這人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宿寧眸色深邃,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在心裡。
“哎不是你……”
宿寧:“趕緊回去換衣服。”
說完,自己也轉身走了。
誠然,徐一寧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宿寧沒打算聽他的,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樣,他雖然認識甄明珠不是最久,但是對她還是有點了解的。
如果他今天敢表現的更激進一點,明天就會被甄明珠找人調走。
雖然他沒有試過,但是他覺得,會是這樣。
這個人,就像是一隻小蝸牛。
他若有似無的笑了笑,有時候,當你想的是一輩子,就不會考慮一時如何。宿寧回過神,麵色如常起來。
當然了,他的注意力,也不是都放在甄明珠身上,關欣那邊,他也一直有留意的。雖然關欣已經交代過自己的來曆,但是宿寧卻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彆人的人,而且吧,就算她說的真話,也不代表她完全信得過。
正是因此,宿寧反倒是對她更是謹慎幾分,並不放鬆警惕。
隻不過,因為他沒有表現出來,大家倒是都沒什麼感覺罷了。當然雖說是沒有感覺,但是作為當事人,關欣自己是有感覺到,她曉得那個沉默寡言的男子再盯著她,十分的戒備。
這種感覺,十分的明顯。
不過說句實在的,她自己一點也不詫異,有什麼可詫異的呢,如果那些人真的完全相信她,她自己都要覺得不可思議了,正是因為完全不相信,所以她倒是覺得這樣才沒有錯。
她此時已經將雨衣換下了,外衣也脫下來晾曬在屋子裡,這些事兒倒是沒有人給她講過,但是倒是也沒有什麼可講的,略一看就懂的。
她換上了昨日的衣服,昨日的衣服被她洗過,正好已經乾透了。
彆看外麵下大雨,溫度倒是不低的,衣服帶著花香。
這裡真的很好,仿佛是世外桃源。
不過,這裡不適合她。
關欣看著院子裡的雨,很快的就見到聞欽去院子裡擺弄花。因為之前的花被掃空移栽走了。這一批都是新種下來時間不長的。幼苗時期,更要格外的金貴。
所以聞欽十分的上心。
關欣看了一會兒,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心道,果然隻有天真不知憂愁的富家子弟才會醉心於此,她曾經也很喜歡擺弄花草。而現在,已經全無興趣。
她垂垂眸,心中期盼臨縣的消息快些傳來。
她真的很想早點知道那些狼心狗肺的混蛋的下場。
關欣捏住了手裡的帕子,眼神凶狠起來……
而此時,管道上,一匹馬正在快馬加鞭,這是張力的屬下,喚作阿四,是張力的心腹,這一次去臨縣探查,張力就是安排了他。自然,關於探查的原因,宿寧也沒有隱瞞張力,這種事兒總歸隱瞞也隱瞞不住,再說,也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的。
所以阿四也是知道自己這次去究竟是乾乾什麼,為了什麼。
他一路快馬加鞭的,半日的功夫就到了臨縣,抵達臨縣的時候,還在下著綿綿細雨,不過倒是不覺得難受,他的雨衣雨靴都是統一配備的,在雨天裡還是十分舒適的。
他一路牽著馬排隊進城,發現這進城和出城都嚴格了很多。
當然了,進城的還好些,出城的那邊十分十分的嚴格,這頭兒走五個,那頭兒能走一個就不錯了,上下對照,生怕弄錯了。
特彆是遇到女子,那簡直要從上搜到下,更是叫了幾個小廝模樣兒的人過去認人。
阿四自然是順利的進城,他給守門的小兵塞了幾個大錢兒,狀似好奇的問:“你們這邊怎麼了?怎麼嚴格成這樣?我前一段來還不是如此。”
阿四用的是威遠鏢局的戶籍資料,那守門的小兵曉得這種人都是走南闖北的,也不可能是他們臨縣的人,也不瞞著,壓低聲音說:“咱們這兒出大事兒了,有一家子的婦人,在賭坊輸了幾十萬兩,還在家裡的水井下了毒,索性發現及時,隻死了一個廚娘。不過現在人不見了,正在找呢。”
阿四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這樣大膽?”
“那可不是咧,你說這女人要是狠起來,真是連自己男人都不放過啊。”
“大頭。你哪兒乾什麼呢。”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阿四順利進程,立刻就找了一個看起來最熱鬨的酒館兒,雖然下雨,難得的,這裡竟然人聲鼎沸的,看來是個買賣極好的店。這樣的店,是最適合打探的。
阿四進門,問:“店家,還有位置嗎?”
“大爺,拚桌可以嗎?”
阿四驚訝了一下,說:“拚桌?可以的,你們這裡生意都好成這樣了?”
店小二樂嗬嗬:“哪兒啊,就這兩天,之前就普普通通。咱們這邊的飯館兒,對門兒就是關家藥鋪啊。誰不想看個熱鬨啊。”
阿四:“……”
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問:“關家藥鋪怎麼了?我是外地來的,哦對,把我的馬伺候一下,喂一喂。”
他掏出幾個大錢兒放在桌上,店小二眼睛一亮,立刻高聲:“好嘞。”
這樣的打賞,一個月也不會碰到幾次,他這更高興了,立刻麻溜兒的說:“要說這關家啊,可是咱們縣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關老爺隻有一個獨生女,就招贅回家了。不過這麼些年,關小姐和夫君也沒個孩子。你說這夫妻沒孩子,感情能穩妥嗎?以前有關老爺鎮著,這做女婿的也不敢造次,加上讀書人,可能要臉,反正是沒聽過啥不好的信兒。但是關老爺去世之後,他家女婿就把老娘接過去住了,聽說婆媳不和的厲害呢。這個關小姐真是跋扈慣了啊,竟然不把婆婆當一回事。這不,跟自己男人也離了心。你說哪個男人能受得住被壓了十年,更何況還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阿四沒言語,反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那然後呢。”
“要說那許公子人也不錯了,就這,都沒休了關小姐,可是關小姐不知足啊,竟然還染上了賭,我有個親戚在賭坊乾活兒,說是她輸了幾十萬兩。現在把關家所有的家產賣了都不夠的。這人為了逃走,還在家裡水井下毒呢。廚娘就被毒死了。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您進城的時候看見搜查了吧?就是搜查關小姐呢。”
阿四:“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這麼嚴格,那這人還沒找到?”
“沒呢。”
店小二:“嗨,咱們這地方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她早有準備,肯定早跑了啊。我聽說現在賭坊那邊兒都堵在關家老宅了。”
“那她一個女子,再能跑,能跑多遠啊,我倒是覺得官兵搜查的沒有錯,保不齊還是在城裡的。”阿四說道。
“我看不在了。”
這時跟阿四拚桌的這位也開了口:“這關小姐想跑,保不齊還真有人幫她的。他們關家祖祖輩輩都在咱們縣,盤根錯節的,誰知道關小姐跟誰關係好。而且她先頭兒出來做生意,為人也不苛刻,還挺樂於助人的。也保不齊有那被她幫助過的人,偷偷暗中幫助她。”
店小二不解:“那幫她乾什麼?她可是毒婦啊。”
“嗤,這話也看怎麼說,誰知道那許秀才說的是真是假呢?你們想啊,關小姐家裡也算是大戶人家了,好好的日子不過,她為什麼要折騰?為啥以前她爹活著就沒這些事兒,她爹一死,這些事兒就出來了?”
店小二一愣,周圍幾桌的也都若有所思,紛紛點頭。
“保不齊也是關小姐走投無路才魚死網破的。”
“有可能有可能。”
“哎哎,藥鋪來人了。”
阿四:“我說呢。我是外地來的,想找家口味好的,我還以為這裡是口味好才這麼多人,沒想到是因為這裡能看到藥鋪……”
“我們這還算是不錯了,有個遮擋,也有不少人冒雨去關家大宅門口看熱鬨呢。”
“可這裡不就隻是一個藥鋪……”
“那你就錯了,昨天晚上,許秀才,就是關小姐的相公,他老娘突然就看不見了。當時就找了大夫過去,說是中毒了。大夫看過之後說是沒法兒治。你說嚇不嚇人。本來我們店裡人雖然多,但是還沒到這個份兒上,昨天晚上那一出兒一出,你看,我這裡就人滿為患了。”
“不是說水井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