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仔細看著路，順口問道：“那達米安知道你們的關係了嗎？我是說……你們的……”
達米安主動開口回道：“我知道我是陶德生育的，我是說，在一年前，我就因為一個魔法事故想起了1歲以前的記憶。”
迪克麵露驚喜：“大米，你連1歲以前的事情都能記得嗎？”
達米安發出一聲彈舌音：“彆用那麼惡心的語氣叫我！”
過了一陣，迪克麵露驚恐：“等等，達米安是小翅膀生的？！”
他可算反應過來了。
直到他們抵達那個可以開啟傳送門的地方——海邊的一處懸崖，傑森也沒有找到機會問紅頭罩如果他懷了的話，孩子是誰的。
不過紅頭罩和他解釋過了，這裡隻是一個暫時切入空間的傳送點，之後就會發生隨機轉移，所以從這裡開啟傳送的話，也不用擔心被人捕捉到。
接著便是天旋地轉了，這位紅頭罩開傳送門的方式絕非是傑森習慣的那種畫金色圈圈，而是另一種更加便利和快捷的方法。
如果說傑森是根據他對空間的記憶，建立一個臨時的通道的話，他就更像是利用自己與空間的共鳴，隨意的在其中穿梭，如同魚在波濤中隨意穿梭，這無疑比畫圈圈更加高明。
當他們出現在基地中時，周圍的人很明顯都警惕了起來，但是在有人認出了迪克後，就立刻有人過去找了蝙蝠俠。
而在老蝠親出現的那一刻，傑森和紅頭罩同時憤怒了起來。
因為那個他們最尊敬的男人完全是靠一種機械義肢在行動，在外人眼裡，他也許隻是披著一身裝甲，但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蝙蝠俠已經不能依靠自身行動的證明！
紅頭罩氣的腮幫子都繃緊了：“老家夥，是超人把你傷成這樣的？”
蝙蝠俠很冷靜的走了過來，看了看他的幾個孩子，尤其是重點看了迪克，然後又看看紅頭罩和達米安，他的目光在傑森身上多停留了一陣。
“看到你們沒事，我很高興。”
“彆轉移話題！是超人把你傷成這樣的？還是神奇女俠？沙讚？綠燈俠？閃電俠？誰乾的？”
看他的表情，隻要蝙蝠俠說出一個名字，紅頭罩就能衝出去把人宰了。
這種社會大佬的氣場讓傑森有了一種詭異的既視感，就是那種如果當初他沒有哥大念到碩士，沒有為變種人發聲，沒有去拉托維|尼亞進修的話，八成也會是紅頭罩這種性子。
根據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在幾年前，超人開始獨|裁之後，拉托維|尼亞也被正聯給掃了，這位紅頭罩隻讀了3年大學，碩士論文才寫完還沒交上去，戰爭就爆發了。
所以紅頭罩的棱角還在，而且對政府之類的組織也沒有信任感，這很正常，經曆了這麼多個世界，傑森很清楚，要不是經曆了那麼多事情，他絕對不會從政，事實上直到今天，他都對政治沒什麼好感。
要不是為了哥譚，那些事情他連一絲沾染的興趣都沒有。
“傑森！冷靜！”
老蝠親一聲輕喝，讓兩個傑森都冷靜下來，紅頭罩捂住額頭。
“抱歉，我有點失控了。”
蝙蝠俠搖搖頭，帶著他們去做身體檢查，不過他的主要檢查目標是迪克，所以在紅頭罩拒絕做檢查時，他也沒有勉強，至於達米安就隻能老老實實的跟著走了，紅頭罩在那裡盯著，他除了聽話沒彆的選擇。
這挺好玩的，因為傑森看得出來，達米安應該是願意服紅頭罩管才會這麼聽話，正如紅頭罩所說，這小子慕強，在他那裡隻有強者說話才有份量。
也不知道雷肖和塔利亞到底是怎麼把這小子教成這副德行的，但是很顯然，當紅頭罩打算認真管教他的時候，達米安簡直毫無還手之力。
真是稀奇，原來達米安可以這麼聽他的話的嗎？傑森其實沒什麼管教達米安的興致，他一直覺得達米安是個不錯的孩子，有時候二了點，叛逆了點，但本性很好，而且他也對布魯斯的教育抱有十足的信任，所以從達米安去了布魯斯那裡開始，他基本就不管達米安了。
帶那小孩去看藝術展還有吃飯不算，那隻能算是帶達米安一起玩！
蝙蝠俠後來給他們安排了房間，這個聚集了眾多反抗軍的基地其實比較擁擠，所以傑森被安排和紅頭罩睡一起。
在躺床上的時候，傑森看到了紅頭罩平坦的小腹。
其實現在這麼一看，傑森就知道對方的體重絕對不超過170磅，原本傑森以為自己被杜姆那邊大量的工作折騰到瘦10磅已經夠誇張了，但紅頭罩居然比他還瘦！
注意到傑森的注視，紅頭罩低著頭，輕輕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傑森沒在紅頭罩的脖子上發現疤痕，而當他低垂著眼眸，放低語調的時候，居然能讓人感到淺淡的溫柔。
傑森抓著被角遮住下半張臉：“沒有，我隻是有點疑惑，這個世界的古一應該也是你的老師，那她就沒有送你什麼禮物嗎？我是說，會做家務的帕丁頓熊什麼的。”
“你是說阿克塞爾？我在外麵建了一個收留戰爭孤兒的孤兒院。”
紅頭罩鑽進被子裡，身上帶著硝煙的氣息，卻並不難聞。
“那個孤兒院是x教授還有一些變種人在管，他們不參與這場戰爭，和神奇博士組成了中立組織，我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我把阿克塞爾留在那裡照顧小孩。”
他的體溫其實偏高，手腳卻冰涼，傑森將他的手揣進自己的懷裡，接著他就聽到了好聽的笑聲，抬眼一看，對麵那雙清澈的碧綠眼眸中漾著笑意，雖然這麼說有點自戀，但紅頭罩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還有紅頭罩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如果念詩和唱歌的話，也一定非常動聽。
閉上眼睛，傑森沉入了夢境之中。
……
夢境的最初是寒冷的夜晚，他看到了另一個傑森身邊依偎著兩個孩子，一個是看起來才五六歲的女孩，一個是十歲出頭的男孩，右邊的袖子空空，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的，臉上染著灰塵。
那是在戰場一角，他們都靠在傑森懷裡，睡得安寧。
世界很大，但此時此刻，他也隻能儘力給這兩個孩子安全感而已。
傑森能聽到這個自己在質問自己，質問世界。
這些孩子們做錯了什麼？他們隻是住的房子離戰場比較近，然後有一天，他們就沒家了，正義聯盟口口聲聲說他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正義，蝙蝠俠說是為了爭取自由，可是他卻隻看到了在戰爭中苦苦掙紮的人們的不幸。
他不喜歡戰爭，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這個世界變得比以前更加糟糕了。
他們的父母不在了，他挖開廢墟的時候，他們的父母用身體蓋在浴缸上，浴缸裡就是這兩個孩子，莎拉才5歲，她甚至沒到上小學的年紀，雅克夢想長大以後做外科醫生，可他現在沒了一隻手。
之後呢？這些孩子們的未來在哪裡？這個世界現在是這副樣子，孩子們在這樣的世界中會有未來嗎？
抱著某種想法，在將兩個孩子送到孤兒院後，他走到大都會的原址，一處廢墟旁，用一個錄音機，放了一曲《辛德勒名單》。
過了一陣，紅得發黑的披風出現在空中，人間之神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紅頭罩，你在做什麼？挑釁我？還是要斥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