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呢?”許時一邊疑惑,一邊又舀水衝了衝,轉頭問道,“現在呢?”
“好了,走吧,該回家了。”許征起身,看了眼天空,暮色已至,落日的餘暉即將消去,天在逐漸變暗,再不回去王業萍得和他們急。
晚上七點,許征領著個除了臉還乾淨,全身上下臟兮兮的許時回了家。
王業萍坐在客廳裡守他們,嘲諷了聲:“還知道回家啊?”
這是她生氣的前兆。
許征許時都默默換鞋,不出聲。
王業萍接著衝許時發難:“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掉煤堆裡了啊?”
許時看許征。
許征衝他眨眼。
回來的路上,兩人說好不把今天的事告訴家裡,為此,許征付出了五十塊封口費。
收了好處,剩下的苦許時隻好自己一個人扛,他硬著頭皮解釋道:“沒事,就是摔了一跤。”
“騙鬼呢?”王業萍不信,“說,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許時信誓旦旦保證:“真沒有!”
許征在此時開口道:“真摔溝裡了,他今天一天都和我在一塊呢,能乾什麼壞事。”
王業萍這才勉強放過他:“看在你哥的份上,相信你,趕緊去洗手吃飯,菜都涼了。”
“為啥隻有我哥說的話能信?您這是區彆對待。”許時氣鼓鼓。
許征戳了戳他鼓成青蛙的腮幫子,把人拖走了:“少蹬鼻子上臉的啊,長這麼大,你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有哪句話能信?”
許時:“你放屁。”
許征:“再亂說話打你啊。”
王業萍給他們留了飯,菜用盤子蓋著,還是溫的,許征熱了個湯,兩人便坐在餐桌旁吃晚飯。
這一天把許時餓壞了,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再加上消耗量過大,許時晚上添了四碗飯,盤裡的菜一掃而空。
吃飽後的許時癱坐在椅子上,雙眼放空,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不想動,哥你洗碗吧。”
看在許時今天幫他乾活的份上,許征慣著他一回,把人趕走:“不乾活就出去,少在這兒礙事。”
許時:“那我先去洗澡了啊?”
許征應了一聲:“去吧。”
等許征洗完澡出來,發現許時已經躺在下鋪睡著了,四橫八仰的,被子被踢到了一旁。
許時睡的又是他的床。
許征走過去,沒忍心叫醒他,幫許時把被子蓋好,自己爬到了上鋪。
難得的是許征今晚睡得很好,勞累使人擺脫認床的困擾。
聞著鼻間揮散不去的草莓氣息,許征逐漸變得習慣,躺下不到一會兒就睡去。
深夜聽見一陣啜泣。
許征問:“你怎麼了?”
許時抽噎著回答道:“我夢見,你把我抓去做煤球,那裡有一千噸的煤,這是要做死我啊。”
許征的太陽穴隱隱作痛,他壓低聲音威脅道:“再不睡覺,我現在就做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失敗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