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許時猛然才察覺不對勁,衝過去想把許征手上的紙給搶過來。
許征比他高,手往上一舉,任憑許時如何蹦躂都是做無用功。
“最後一段刪了刪了。”許時撲在許征身上連忙叫喊道。
許征冷哼一聲:“年紀輕輕不學好,小廣告上的詞倒是記得比誰都熟。”
許時不服氣:“不對啊,你怎麼知道這是小廣告?”
廢話,他以前住酒店的時候天天有人從門底下給他塞小卡片。
男的女的熟的少的一應俱全,他還能不了解?
可許時才多大?
“你還未成年,現在想這些事是不是太早了?”許征語重心長。
許時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許征:“哦?”
“隻是路上隨手撿的。”許時如實答道,而後抓住了重點,“你又為什麼會知道?”
許時敏感道:“哥你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沒有。”辯解的人換成了許征。
許時仍舊不依不饒,像隻麻雀嘰嘰喳喳地圍在他身邊:
“哇,哥你說清楚。”
“你是哪裡拿的,哥哥哥……”
許時音量不自覺變大,許征擔心他將爸媽吵醒,用手捂住了許時的嘴:“你小點聲。”
許時的唇很軟,就這麼貼在他掌心上,溫軟乾燥,不僅如此,許時的臉也是軟的,屬於一上手就容易讓人沉迷的觸感。
出不了聲的許時眨了眨眼,黑亮渾圓的眼珠水汪汪的,一臉無害。
隻要許時不說話,他要什麼許征都能給。
就像小時候那樣,軟軟小小的一團,望著你看上一眼,心都化了。
誰知長大長成了這玩意。
欠揍得很。
直到許征感覺手心一陣濕熱,許時舔了他的掌心。
許征撒開手,嫌棄道:“你屬狗的嗎?”
許時滿足地笑了起來,眼睛都彎成一條縫。
經過這一插曲,兩人逐漸把小廣告的事忘卻腦後,許征把許時打發去睡覺,自己輕手輕腳地溜進衛生間洗漱。
沒想到,原本是他責問許時,最後竟然翻車了。
孩子長大了,不好管啊。
許征回房間的時候,燈還亮著,許時卻躺床上睡著了。
一隻腿壓在被子上,臉埋進枕頭裡,影子在枕頭上投射下一片陰影,襯得許時的臉越發白淨,許時嘴巴微張,睡得香甜。
許征看了一會,伸出手在他臉上輕戳了一下。
睡著的時候倒是蠻可愛的。
就是總喜歡霸占他的床。
許征微微歎氣,把燈關了,爬回上鋪。
睡了好幾天,他對許時的床熟悉得不能再熟,晚上都能一覺睡到天亮,成功擺脫認床困擾。
這幾日下來,許征和許時成立了出門陣線聯盟,共同對抗王業萍。
王業萍對他們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孩子不丟,愛出門就讓他們出去,省得成天待在家裡惹她煩。
見許征兄弟兩人在飯桌上偷偷摸摸地用眼神交流,王業萍索性捅破那層窗戶紙:“行了,要滾就滾,少給我在那兒眉來眼去的。”
許征咳了一聲。
許時抬頭望天花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王業萍把盯著天花板的許時腦袋掰回來,捏著他的臉,囑托道:“今天早點回來啊,你都多久沒看書了?”
許時的臉被捏成了個球,含糊不清道:“知道了。”
許征不厚道地笑出聲。
換來的是許時餐桌下的一腳。
市中心高樓林立、熱鬨繁華,道路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
許征和許時來到了人流量最廣的步行街,一人手裡抱一疊紙,向往來的人們發傳單。
這招是許時想的。
他們的煤沒有知名度,打不開市場,發傳單是最快捷省力的宣傳方式。
許征把許時原先擬的廣告語稍作修改,刪了最後一段,變得正經嚴肅,打印了三百份後,和許時一人一遝在步行街發起了傳單。
過路的人十個有九個會接許征手裡的傳單,有幾個小姑娘還組團過來找他要聯係方式。
許征禮貌一笑,直白地戳破了她們的幻想:“沒有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