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吹響後, 規定在三分鐘內集合到位, 否則隊列集體受罰。
許征隻來得及看清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許時。
他一邊按下接聽鍵一邊下樓, 在許時沒開口之前飛快說道:“有事,晚上打給你,乖。”
掛電話掛得乾脆利落。
甚至不知道時隔一周,許時打過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就這麼暫時壓著。
軍訓日程過半, 大夥集合速度變快不少, 隻有零星遲到的一兩個人,不僅被拎到主席台公開處刑,所在的隊伍也被加罰站軍姿,遲到一人多站十分鐘。
帶著地道方言口音的講話通過麥克風在操場中回蕩:“此次集合的任務,是為了考察你們這些天來訓練的成果, 時間就是金錢,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被浪費。等會學院將組織登山活動,有身體狀況不能參加的和教官打報告, 九點我們出發。”
枯燥的隊列訓練早令人心生厭倦, 登山像是往一灘泥漿中加入了清水。
此次活動也不是集體出行, 而是分學院分時間段輪流參加。
許征他們學院是第一個。
登的很簡單, 就是他們學校的後山。
右大依山傍水, 不用出校門, 校內就有座山, 名為咕萬山, 山上有許多白鴿, 經常發出咕咕咕的聲音,是自由和美好的象征。
說是登山,其實也就是帶他們來放鬆放鬆,一步一步爬著階梯,也沒什麼特彆之處,唯一新奇的,就是途中隨處可見的鴿子。
多到像是廣場放生活動一般。
許征跟著隊伍緩慢前進,走在前麵的何野突然停了下來,大叫:“操,鴿子在我衣服上拉屎了。”
何野這聲話,至少讓周圍十個人都聽見,恰好教官走在他們旁邊,從口袋裡掏出包餐巾紙,抽了張給他:“趕緊擦一下。”
這紙還是上回特地準備了給他們擦眼淚剩下來的。
因為出了齊瑾生的事,教官在站軍姿的時候,再不敢要求他們不眨眼,反倒勸他們:“有什麼不舒服的及時報告啊,眼睛難受了就眨,多眨兩下,反正也不指望你們這幫人上陣打仗。”
何野肩膀上多了團褐色的異物,用紙狠狠擦拭後,總覺得過不了心裡那關,自己開始嫌棄自己。
爬了半小時,才走到一半,何野閒得找許征搭話:“你說,這兒這麼多人,鴿子怎麼就認準了我呢,前麵那個離得比我近多了,他怎麼沒中招?”
何野說的是走在前麵的霍成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走在路上,總有鴿子飛到他身邊,要麼停他肩頭,要麼停他手上。
霍成章一直木著張臉,左右各站了隻白鴿,看著異常新奇。
齊瑾生還專門插隊跑到前麵,去逗那些鴿子。
何野就納了悶,霍成章離鴿子這麼近,它們怎麼就不拉屎呢?
非瞅準了自己。
許征想了想,無法解釋這樣的玄學,仔細盯了何野一會兒。
濃眉大眼,麵相凶狠。
“因為你比較欠。”許征肯定道。
何野翻了個白眼:“我就說見你的第一麵就惹人討厭,果然暴露了吧?”
前麵的氣氛並不像他們這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