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他的歸來。
許征從口袋裡摸出鑰匙,開門進屋時順手把外麵的燈關了。
客廳裡沒人,隻有電視開著。
許征打開臥室門的那刻,看見許時正雙手伸直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轉變為驚喜。
“什麼味?”許征聞見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草腥,並隨著許時的靠近越發濃烈。
走得近了,許征才看清許時臉上抹了東西,透明狀的黏稠物體,不光是臉,手臂上也有。
許時直愣愣地看著他,沉默了幾秒說道:“你好黑啊。”
許征的膚色曬得比去之前黑了三個度,許時卻完全不同,整張臉和手臂都呈現出不自然的紅色,許征回道:“你好紅啊。”
“你這塗的是什麼?”
許征剛問完,王業萍就拿著個塑料盒進來,裡麵放著不明粘液,對許時說道:“來,另一個手臂也抹上。”
“你說這孩子,叫他擦點防曬霜硬是不肯,這下好了,一周下來曬傷了吧?我搞點蘆薈給他擦擦,還嫌七嫌八的。你回來得好,交給你了。”王業萍把盒子塞進許征手裡。
許征湊近聞了聞,味道的確不好聞,黏腥刺鼻,上麵還沾著沒刮乾淨的蘆薈皮。
王業萍想了想,把東西拿回來:“不對,坐了這麼久火車累不累?先吃飯吧,鍋裡還熱著呢。”
“嗯,我去洗個手。”許征對這東西避之不及,忽視許時求救的目光,閃身進了廚房。
“我也要吃。”許時在背後不滿叫道。
“吃什麼吃,不是吃過晚飯了嗎?”王業萍出言鎮壓,“少廢話,把前麵沒塗的那隻手臂伸出來。”
廚房裡用小碗留了三四樣菜,全是許征愛吃的。
放鍋裡蓋著,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溫的。
今天一天,許征隻吃了早飯,剩下兩餐由於趕車沒來得及吃,火車上的東西無非是泡麵豆腐乾等零食,他沒什麼胃口。
然而許征這麼久沒感覺到餓的腸胃,就這麼輕易地被這份飯菜勾了起來,吃得乾乾淨淨,一粒米都沒剩下。
吃完飯順手把碗給洗了,許征回到房間的時候,屋內還彌漫著那股強烈的新鮮蘆薈氣息。
許時手臂上的蘆薈已經乾得差不多,他還沒去衝掉。
手裡拿著一盒熟悉的黏稠液體,對許征不懷好意地笑道:“哥,你看看你都曬黑了,來,我幫你塗。”
說著,就要把惡心的東西往許征臉上抹。
“我不塗。”許征極度排斥往後退了好幾步。
許時不依不饒,手裡抓起一坨,液體蠕動發出奇怪的聲響。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許時受了一周的苦,好不容易等到許征回來,一定得讓他嘗嘗。
許征沉聲道:“許時,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啪嘰一下,許時將東西糊到了他手上,仰著頭,眼裡充滿挑釁的意味:“媽特意為你準備的。”
這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