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在接過紅包的時候沒反應過來,通常隻有他給彆人發紅包的份,這麼久了,哪還收過紅包。
許時倒是眉開眼笑的,因為許征把自己的紅包給了他。
短短十幾分鐘,許時小金庫進賬四百。
早上剛起來穿得不多,許時鼻尖微微發紅,還沒等許時把錢收好,許征先拿了件棉襖披他身上。
許征的視線從鼻子轉移到許時唇上。
也是紅的。
冬天的許時正式進入休眠期,一天中除了吃飯上廁所都待在床上,床成了他的第二個家,時刻待著,拿了條小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遠遠望去,像個大型玩偶。
今年的冬天比往常冷,除夕那晚下起了雪,窗簾一拉,世界都是白的。
許時身上的毯子也是白的,乍一看,仿佛和屋外世界融為一體。
窗外還飄著雪,許征受許時影響,也一塊待在床上,兩人一人一本書,各自看各自的,彼此依存,互不乾擾。
許時比他更慘一些,還得趕寒假作業,過完元宵學校裡正式開學,許時堅持不在初一做作業:“初一做作業,以為著接下來的一年都得做作業。”
許征輕飄飄地補了刀:“你就是今天不做,這一年也得做作業。”
實情如此,許時壓根無法反駁。
即便這樣,許時還是拖到了大年初二開始做他的寒假作業,床上支起個小桌子,放了厚厚一疊卷子。
窗外的雪還在下,許征在外側偶爾給他遞遞書。
需要什麼不用自己下床,吱一聲就有人代辦。
“喝不喝湯?”許時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許征抽空問道。
王業萍出門前交代鍋裡燉了雞湯,要喝自己盛。
許時點點頭,期待地搓手。
煩人的卷子被推到一邊。
雪天,暖床,小餐桌。
這或許是離幸福最近的一次。
在許征監督下,許時效率很快,不出三天把一個寒假的作業量搞定。
接下來的日子倆人無所事事。
連王業萍都看不下去:“我這是養了兩隻龜嗎?一整個冬天淨躺床上冬眠了。”
許時不在意,實話實說:“外麵這麼冷,出去乾嗎?”
“你就不能找你同學玩玩嗎?成天黏著你哥像什麼話。”王業萍斥責道。
許征一聽見同學兩字就敏感,果斷站在許時這側。
待在他眼皮底下沒什麼不好的,安心。
王業萍說不過他們倆,掉頭走人。
在家多待一天,便多一天抱怨。
直到某日,許征接到了從隔壁省打來的電話。
尤誌估計在外麵,電話裡聲音夾雜著風聲:“喂,兄弟,你去年問我的事有消息了,今年生意不好,過了個年就撐不住啦,有人要賣礦。”
終於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