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微愣,接過那瓶咖啡,沒心沒肺地笑:“好啊,借你的光。”
魏言麵色一變,勉強笑笑,離開了。
考場上,許時喝下魏言給他下藥的飲料,連卷子都做不完,為了去廁所,不得不提前交卷。
出考場後,許時去找魏言,眼睛紅得可怕,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魏言這才告訴他原因。
許時握緊了拳,壓抑到極致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聲音嘶啞地可怕:“趕緊滾。”
魏言走了。
許時一拳捶在了樹上,樹乾晃動,掉了不少葉子在他身上,手上流了血,許時卻感覺不到疼,死死瞪著眼,眼眶酸疼地落淚。
完了。
他一整年的努力,全都完了。
為了這次高考,許時高三一整年幾乎沒睡過一次飽覺,每天拚了命的讀書,就算是周末,也沒有一次在十二點前睡過覺。
他荒廢了兩年的時間,為了補上這兩年,他隻能一天當做三天用,就算學到想吐,也硬著頭皮讀下去。
好幾次跑到廁所裡乾嘔,然後洗把臉回來接著讀。
一年下來,許時暴瘦了十幾斤,身上的骨頭清晰可見,他拚了命的努力,就是為了今天,他隻有考上比許征當年更好的學校。
才能去許征麵前,有底氣地告訴他,你看,你當年的那張錄取通知書,沒白撕。
可是現在,他的這一年活得像場笑話。
早上出門前,許時立下軍令狀後,許征還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許時獨自一人在外麵走了很久,橋邊、湖邊,所有危險的地方他都去了,衝動過後,他冷靜下來回了家。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家裡人到處找他找不到,許時回家時,撞上打算再次出門的許征,許征問他:“是不是沒考好?”
許時眼睛一酸,承認道:“是。”
最後雖然許征什麼都沒說,但許時知道,自己讓他失望了。
在這兩年間,他失去了父母,王業萍在整理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他的日記,得知許時對許征那份,超出親情之外的感情。
許征還因他離家不歸。
這件事很快被攤開說,王業萍本就看他不順眼,這回更加是火山爆發。
許時不是他們親生的,這件事三個人都知道。
王業萍恨不得把人趕出去,還是許敬言攔下。
妥協之下,王業萍讓他保證,一輩子都不能讓許征知道他的心思。
許時答應了。
許時從那刻起,唯一的親人就是許征。
但是現在,連許征都放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