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歌看著衛明溪書桌上的草稿紙,並不是太厚。容羽歌記得之前,還在宿舍的時候,衛明溪兩三天就能用掉這麼多的草稿紙,搬出已經一個月多了,衛明溪用掉的草稿紙,也隻有這麼多。衛明溪現在白天要上班,晚上要陪自己,能用來推導她那些生澀難懂的數學題的時間確實不多。容羽歌心想,自己是不是妨礙衛明溪搞事業了呢?
“衛明溪,你想成為一個偉大的數學家嗎?”容羽歌對正在準備教案的衛明溪說道,她覺得自己好像太粘衛明溪了,她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多給衛明溪一些個人時間。她覺得衛明溪全心投入在數學上的話,說不準也能證明出哥德巴赫猜想、費馬猜想之類的數學難題,她覺得衛明溪或許可以成就偉大。
“沒想過,我覺得所有認真生活的人都是偉大的,不是一定要成為什麼才偉大。”衛明溪認真回答容羽歌的問題,教書育人才是她的本職工作,數學是其中的工具,她沒有打算讓數學成為自己生活的全部,她把數學作為業餘的拓展。她非常佩服那些用畢生精力從事數學事業的數學家,但卻不僅僅隻有數學家才偉大,她覺得任何所有人,隻要儘職儘責守衛在自己崗位上,都是偉大的,萬裡長城非秦皇一人之功。
“衛明溪,這時候的你就特彆像個教授,給我上價值課呢!”容羽歌笑著說道,心裡暗暗慶幸衛明溪的目標不是成為數學家,不然自己肯定是她事業上的第一顆絆腳石。
“隻希望我沒有成為遭人煩的師長。”衛明溪被容羽歌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很多小朋友不喜歡長輩太嘮叨,她也不是容羽歌的師長。
容羽歌含笑搖頭,她愛衛明溪都來不及,怎麼會煩衛明溪。
“你說什麼,我都愛聽。”容羽歌看著衛明溪的那雙美眸寫滿了喜歡,她想哪怕衛明溪給自己講自己聽不懂的數學題,自己也會愛聽的,就怕聽不懂,讓衛明溪覺得自己笨。
這話聽著像是肉麻的情話,可容羽歌說來,衛明溪就不會覺得肉麻,隻是有些害羞,愛屋及烏,大抵不過如此。
“衛明溪。”容羽歌喊著衛明溪的名字,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嗯?”衛明溪輕聲回應容羽歌。
“我突然發現,我總連名帶姓的喊你,感覺有點沒大沒小,最主要,我感覺好像還不夠親昵。”容羽歌覺得平日這麼叫就算了,以後到床上還連名帶姓的叫,感覺有點違和。
所以呢?衛明溪在等容羽歌說完。
“我想你給取一個屬於我專屬的昵稱,可以嗎?”容羽歌說著莫名的激動且亢奮起來,她覺得隻屬於自己的親密昵稱,又是一項親昵極的特權。
“你要取什麼?”衛明溪自然不會拒絕容羽歌這種小要求,隻是希望容羽歌為自己取的昵稱不要太肉麻。
“我想想。”容羽歌語氣認真了起來,她必須給衛明溪取一個好聽又適合衛明溪的小名。
“蕙蘭芫荽,鬱鬱香芷。斂之集之,勿棄勿失。”容羽歌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曾經無意間看到的這句話,當時也不知為何,自己對這句話印象特彆深刻,特彆是後一句,斂之集之,勿棄勿失,總會讓自己心頭泛起異樣的漣漪。
“就取芷字。”芷是香草,和衛明溪很貼切,容羽歌決定用這個字。
“對,就是芷了。”容羽歌語氣更堅定的又說了一遍,她突然覺得好像沒有字什麼比這個字更適合衛明溪了。
芷。衛明溪在心口念了兩遍,對於一個新的名字,本該覺得陌生,可奇怪的是自己竟不覺得陌生。
“芷兒。”容羽歌輕輕喚道,無形中果然又親密了許多,叫完之後,隻覺得歡喜異常,開心得像個孩子。
芷兒,衛明溪微微一怔,又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好似誰也曾在自己耳邊輕輕呢喃,不斷的喚著這名字,可自己卻忘記了,怎麼都想不起來何人這麼喚過自己。記憶力極好的自己,若有過這樣的記憶,怎麼會不記得呢?大概隻是錯覺。
“芷兒,芷兒,芷兒……”容羽歌不斷的重複的喊到,心想,給衛明溪新取的名字,應該多叫叫,衛明溪才會覺得熟悉,很快就能適應這個新名字,可叫著叫著,容羽歌反倒自己覺得衛明溪就應該叫這個名字。
容羽歌一遍遍的叫著,衛明溪感覺有種微微異樣感從心口泛開,大概是因為容羽歌看著十分開心,自己也感染了她的情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