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魏:“鄭兄此言也差已。榜下捉婿雖看相貌,更多的卻看才華和能力。鄭兄文采出眾,若能順利中舉,怕是依舊會被那些商人富賈團團圍困住,想要招你為門下婿呢。”
鄭順明也成功的被嚇到了。
最終,因為辛魏這話太聳人聽聞,導致幾日今日興致大減,稍後幾人又稍坐了坐,就各自散了。
因為知道背後有人盯著,且如同看貨物一樣比量他們的能力,甚至有可能會派人調查他們的身世背景,徐二郎和鄭順明之後幾日出去的就少了。
即便是迫於好友邀請,再次去狀元樓,也是坐坐就回,時間絕對不長。
很快到了考前第五日,這日下午徐二郎和鄭順明應邀前來赴約,兩人才剛在之前的角落落座,就有人鬼鬼祟祟的走到跟前,小聲詢問說,“兄台,要考卷麼?今年新出的考卷,據傳此次秋闈的試題,有十之**都是出自其上。”
類似這樣的推銷,兩人這些時日已經遇見過很多。但凡兜售此類試卷的,無不口出狂言,打包票說秋闈試卷上有多少多少題目,和他們發售的試卷上的試題重合,若是此言不準,等考完他們可以來砸他們的場子。
可這些小販都是走街串巷販賣試題的,連個固定場所都沒有,就是真的被坑了,還能找到他們人不成?說不得一開考,他們就都藏了,找到的幾率微乎及微。再來,即便抓住他們又如何,能做這些事兒的,背後無一不有個地頭蛇撐腰,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他們沒必要因為這幾兩銀子的事情,在異地他鄉得罪人,憑白給自己招惹麻煩。
徐二郎懶得搭理這種“兜售”,鄭順明雖然麵帶鬱氣,但也強忍著沒發惡言,將那小販打發了。
小販見兩人這麼摳門,轉過身時忍不住嘀咕一句,“吝嗇如此,活該你們考不上舉人。既然沒錢,還裝什麼大爺,還跑狀元樓吃茶來了,也不怕把你家吃窮了。”
鄭順明一個忍不住就站起身來,“你——”
那小販聞言轉過身,對他齜牙咧嘴一笑,絲毫不將他的惱怒放在心上,轉而又瞄準彆的讀書人去兜售試題了。
徐二郎拍拍鄭順明的胳膊,讓他坐下,“何必和這等小人一般計較?憑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什麼不值得?”辛魏幾人聞聲正好過來,不免開口問了一句。
鄭順明帶著怒氣,將方才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辛魏聞言就笑了,“正如潤之兄所言,鄭兄何苦與那等子小人一般計較?逞口舌之快又能如何,不過一時舒坦罷了。小人終究是小人,一輩子庸庸碌碌,難有大出息,可鄭兄你可是要參加秋闈的,等真中了舉,你在看那起子小人對你什麼態度。”
鄭順明也不是真的性情狹隘,不過剛才被那小販囂張的態度氣著了,才有些不依不饒,現在被友人一勸,那口惡氣也就被他壓了下去,心裡也沒那麼難受了。
說來也是真的巧,辛魏此次過來,也是給幾人送試卷的。
“我就不說這和考卷會有幾成試題重合了,真要是重合了,那明顯是有人盜題,那是犯王法的事情,我是不敢乾,想來你們幾個也是。這幾份試題,是往年秋闈的試卷,我拜托兄長收集來的,你們也看看,不求有多大助益,隻要能看出些出題的套路,做到心中有數就好。另外還有這個,嘿嘿嘿,這是往年前十名的答題試卷,這個才是重頭戲,你們都好好看看,要是能從中學到一二,這次科考的把握也會多上幾分。”
“前十名的答題試卷?這東西你都能弄來?”宿遷激動的都有些坐不住了。往年的科考試卷不難找,但凡有心人,去世麵上轉兩圈總能買到。可往年那些舉人的答題試卷,這些東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真要是有了這些,那就相當於有了“參考答案”,他們從中摸索出些答題套路來,但凡有一二所得,考試就如虎添翼,中舉也是輕而易舉。
辛魏摸摸鼻子,又給幾人比劃了個禁聲的手勢,“不是我弄的,是我拜托我大哥找門路尋來的。也不是那些舉人們的答題試卷,這隻是找人把他們的答卷謄抄下來帶出來的。他們的答卷都要存檔的,都在衙門裡備份呢,不是長了三頭六臂,膽子如山一樣大的,那真不敢偷。”
其餘幾人都點點頭,鄭順明就道,“大恩不言謝了兄弟。”
剩下幾人也都說了“大恩不言謝。”
辛魏摸著腦袋,“沒啥,沒啥,誰讓咱們性情相投呢。一般人就是來求我,我還不給他呢,哈哈。”
眾人得了這答題模板,都無心再閒聊什麼,一人從辛魏那裡拿了一份試卷,便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