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鐵礦(2 / 2)

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6123 字 3個月前

兩人都走遠了,瑾娘才嘀咕一句,“有什麼大事兒啊,這麼神神秘秘的。”她忍不住問青禾“長安這幾天都做什麼了?”

青禾就道,“也沒做什麼特彆的啊。長安公子回府後就一如往常讀書練字,可認真了。就連長平和宿軒公子喊他出去玩耍,長安公子都說要先把先生布置的作業寫完,推辭沒去。長安公子昨天在書房寫了一天作業,倒是其餘幾位公子,被長平少爺和宿征少爺帶著去街上轉了轉。”青禾也就知道大體hi這麼回事兒,至於那幾人上街後做了什麼,或是長安寫了什麼作業,她就不清楚了。長安總歸是自家少爺,了解他的行程是為了夫人和老爺問起時好回答。可那到底還是主子,也沒得被他們這些下人監視的道理。所以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就不知道。隻有這樣懂本分收分寸,才能在主子身邊伺候的時間長些。

瑾娘一聽這話也沒覺得那有問題,索性就不想了。總歸家裡有徐二郎,有什麼事情他自然會處理的。

瑾娘悠然的帶著三胞胎玩樂時,長安已經將一塊兒黑褐色的石塊放在了書房的書案上。小少年身體挺拔如鬆柏,五官雖然還有些稚嫩的幼稚,但行為舉止卻已經端莊穩重,讓人有了信服的資本。

長安說,“叔叔,這是我在新開挖的河道附近撿到的。我問過那些河工,他們說附近兩座山上都是這樣的石塊兒。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就撿了兩塊兒帶回來。之後我在書房翻閱了幾本書籍,果然看到裡邊有詳細記載。二叔,這應該是鐵礦。”

未經開采和冶煉的鐵礦曾黑褐色,但裡邊卻是赤紅。他也是記性好,早先又喜歡一些無關緊要的書籍,才記住這特性。熟料有一天那點知識竟然真能派上用場。

可是,鐵礦啊,整個大齊才幾座?而不管是鐵礦還是其他礦源,幾乎全都是一露麵就引起腥風血雨。不說帝王之家要爭搶,就是當地豪強,也要手段頻出,誓要將這礦源占為己有。

如今雖然已經有了金銀銅鐵等礦源一經發現收歸國有的律法,但在皇權式微,地方豪強和世家門閥勢力勢力極盛之地,這律法等同沒有。更有甚者即便發現者將礦源所在地上奏,也有朝中大臣將奏折攔截,獲獎知情者虐殺一事。

正是因此種種,長安才特彆憂心。而他所慮者有三點。其一,二叔究竟知不知曉河道所經兩座山峰有鐵礦?其二,若知,二叔是否要上報?其三,二叔有無保全自身和家人的能力。

長安憂心的太多,也著實想當做從沒見過那“石頭”。可掩耳盜鈴於事無補,隻會愈發讓他憂心二叔和嬸嬸的處境。所以,比起來日日為此提心吊膽,倒不如問問二叔的意思。

而二叔的態度……果然也和他預料的沒有差彆。

徐二郎竟是頗為欣慰,“此事為已知,長安不必憂心。”

長安的猜想得到證實,“二叔是早知那裡有鐵礦,所以才要重挖河道……”至於挖了河道做什麼,那不明擺著麼。不管是挖掘鐵礦所需要的人力物力,還是之後要運出鐵礦,或是直接運出冶煉過的鐵礦鑄造的兵器,河運都是最快最便捷也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更何況,雖說那兩座山就在河道上,但卻正好在拐角的一座山的背後,倒也不怎麼引人注目。那位置恰恰好,……如今細思,到發現那河道所路徑的線路,似乎也是提前算計好的。由此更加證明,二叔當真對那座鐵礦所謀者大。

當然,長安並不覺得二叔會用鐵礦造反如何,如今在位的允文帝雖然在政治上並沒有多少建樹,但也算勤政愛民,百姓在他的治理下,也還算安居樂業。更何況允文帝對二叔還有知遇之恩,二叔斷然不會背國棄家,做出不忠不義之事。

但手握鐵礦……這到底不妥。若是被帝王所知,怕是要被覬覦,更有甚者被除滅。他隻希望二叔不要一念之差,走錯路罷了。

徐二郎見著長安憂心匆匆,眉心都快擰出個疙瘩來了,微冷的俊臉上泛出些許笑意。“不用多慮,你所想的都不會發生。”

徐二郎起身走到窗前,“這鐵礦……自然是要上奏朝廷的,隻是卻不是現在,也不能大張旗鼓。具體如何,又有何用,如今二叔且不能告知你。再等兩年吧,許是你再成熟些,二叔就能將此事說與你聽。”

長安靜默的看著他,似乎想讓二叔改變主意。但這明顯不可能。小少年為此頗有些垂頭喪氣,蔫噠噠的垂著腦袋,看起來好不可憐。如今這股稚嫩勁兒,倒是把身上的端莊穩重衝散了,倒是讓徐二郎又多了幾分憐惜。

他轉過身拍了拍長安的肩膀,終究是透漏了幾句,“河州世家門閥勢大,如今隻是我還沒動到他們的根基,才對我多有容忍。但這種平衡終歸會被打破……朝廷指望不上,二叔隻能自己來。有了兵器、人馬,才會立於不敗之地,即便之後有個萬一,也能護持住你嬸嬸他們。至於其他的,你不用多想,二叔也不會做。我徐家子孫遵守的是先祖遺訓,讀的是《大學》《孟子》,不說滿腔忠君護國之心,彆的汙糟心思卻不會有。長安放心,一切二叔自有計較。”

長安走出書房,步伐比來時略有輕鬆,卻到底沒有輕鬆哪裡去。

鐵礦啊,又是處在河州的鐵礦。不說河州的世家門閥門知曉此時會不計一切代價爭搶,河州的褚將軍會動心思,最最怕的是邊境之外的韃子……韃子若是知道了,想必那頡利完衡就是垂死病中,也要爬起來親自帶兵,將河州攻略下來……

長安眉頭擰成個疙瘩,越走越慢,心也越來越沉。

他這種異樣很快被路徑的小廝們看出來,可誰也不敢說什麼。都知道大少爺才從老爺書房中出來,看情況大少爺是被老爺訓斥了吧?那這種情況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能說什麼?不管是過去勸解還是如何,那不是把主子的麵子扒下來丟到地上踩麼。除非是不想活了,不然但凡有些眼色的,沒見都墊著腳尖匆匆跑了嗎?這種時候,就得機靈點,裝作啥都沒看到。不然惹主子厭煩了,以後還能好麼?

下人們都識趣的遠遠避開了,倒是長平和宿征幾人,恰此刻從外邊回來,就見到了魂不守舍的長安。長平當即狐疑的跑過去,“大哥你做什麼板著一張臭臉?是誰欠你錢了,還是你又被長洲那小子尿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