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戰爭(三)(1 / 2)

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7362 字 3個月前

韃子內部風起雲湧,河州同樣如此。

徐二郎這半月內第三次接到通河的來信,道是截殺了幾批意圖不軌的人士。

這其中有市井百姓,有商人富賈,有收了錢替人賣命的末路狂徒,竟然還有一個內宅中的夫人,而這位竟然還是個官員內眷。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韃子安插在河州的女乾細。結果他們沒有派上大用場,卻在這時候直接折損了。

不過也幸好通河從京城趕來後帶了不少人手,又一直警惕著府裡所有動靜,對於踏進知州府三百米遠地界的人都警戒忌憚,如此,才把所有威脅都鏟除爆發之前,這才保護了瑾娘及幾個孩子的性命。

其實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辦起來是真不容易。就比如那去內宅拜訪的夫人,她夫君也是個正六品的河州官員。往常這夫人也是唯瑾娘馬首是瞻,輕易不會發表意見,好似一個非常沒有主見的人。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想著迷暈瑾娘,讓侍女替換她,這心思不可謂不大。

也就是瑾娘也非常機警,身邊一直不離人。不然,想來就是通河事後發現了瑾娘消失,再要找回來也是難事。

事情這麼多,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徐二郎如今太拉仇恨。他那些無懈可擊,讓人隻能衝著他的妻兒下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一次兩次且罷了,把瑾娘幾人一直置身在危險下,徐二郎是不願意的。索性經過這幾招,河州一些威脅性較大的女乾細想來都被清理了,如此倒也好把眾人的注意力再吸引回來了。

徐二郎趁夜深又去了一趟邊境,和褚忠不知道說了什麼,等到天邊的啟明星將亮時,他才披上披風,上馬準備離去。

也就是這時候,徐二郎看見一個巡邏的小將領著人從旁邊繞過。

那個小將……有些眼熟。

仔細回想,可不是之前在河州守城門的一員小兵。這人和褚忠褚遂誠都有幾分相像,且又是在河州城門口當差,身份不用多揣測便已明晰。這必定是褚忠的幺子無疑。

徐二郎麵上神色不變,心中卻不由感慨一句:虎父無犬子,這話半點不假。

褚遂銘的生平經曆他略知一二,這樣一個叛逆桀驁的少年,必定是不屑繼承褚忠的勢力和家業的。更何況褚忠如今身在泥淖,自身難保,作為被驅除出去的兒子,褚遂銘在河州安安生生的守城門,無疑是另一番自保。可如今這人卻出現在最前線的軍營中,可見少年血性,心有報複,即便與父親尚有齟齬,卻不會在這種大事上怯懦逃脫。

是個有擔當的,但求以後也有個好造化。

不知是不是徐二郎看著那邊的時間長了,褚遂銘原本離去的腳步突然頓住,稍後他和身後一隊士兵打了招呼,便見那些人回頭看了徐二郎一眼,然後對他行了一禮,便率先離去了。

褚遂銘見徐二郎策馬準備離去,三兩步跑上前來。

河州早就開春,但夜晚溫度還有些涼。少年人血熱,即便如此還得裹著披風,不然那深重的寒氣凍得人骨頭發麻。

“徐知州。”褚遂銘躬身行了一禮。

徐二郎“嗯”了一聲,一邊不經意審視了底下的小子兩眼,一邊明知故問道,“你認識我?”

褚遂銘被人盯得頭皮發麻,背後的汗毛都起來了。麵前人是徐州的知州,他好歹還擔著守城門的植職務,怎麼會不認識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況且,他還是長樂嫡親的二叔。

但前者能說,後者……不能提。

褚遂銘有些麻爪,深恨自己剛才已經走過去了,為什麼要回頭。結果現在還自投羅網的跑到徐知州跟前來寒暄。徐知州一雙眼睛銳利深沉,似乎一下看透了他心中的“齷齪”,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無所遁形。

褚遂銘手指握緊腰間的佩劍,深呼吸一口氣,才佯作鎮定的回答,“大人是河州的父母官,凡事事必躬親,來河州後政治上頗有建樹,小子佩服不已。話說回來,小子和貴府的長安長平不打不相識,之後也結成好友,還曾去知州府拜訪過。隻是那時大人去下邊巡視百姓耕作,才沒有相見。”

徐二郎“哦”了一聲。

褚遂銘感覺頭皮更大了,任他一貫花言巧語,口齒伶俐,此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眼看著天色將亮,褚遂銘側身讓開位置,“小子還要去巡視,大人想必也記著離開。小子就不耽擱單人時間了。等此戰事了,長安長平來了河州,小子再去府中探望大人。”

說著再次行了一禮,目送徐二郎一行人離開。

馬蹄聲在寂寥的晚上非常響亮,徐二郎幾人急著趕路,也無暇說話。等到將到東林鎮時,墨河才拉住身邊一個侍衛,低聲嘀咕了一句“那個褚家的小公子,我怎麼約琢磨越覺得他那話有意思呢?”

這侍衛也算是徐二郎培養的人手,他不是河州本地人,而是徐二郎手下一些得用的掌櫃和莊頭的兒孫。徐二郎善用人,也有辦法讓那些人對他死心塌地。這不,就將這些小一輩的都提拔起來。有能力,比較守城樸實的,就替他照顧一些祖業。若是較為機靈有能力的,都被他除了奴籍,悉心培養。之後不管是放出去科舉,還是在身邊打下手,都是得用的。

而這侍衛,就是如此來的。

也因為一家子老小都在主子府裡當差,這種人絕大可能不會吃裡扒外,倒是可以交付一些需要保密的事情。

換做是其餘人,有些話墨河是不敢說的。他謹慎的很,恨不能把自己當做一個鋸嘴葫蘆。

可如今隻有他們幾個親信在身邊,說說倒是沒大礙。

可惜這侍衛途有一腔忠心,腦子卻不怎麼機靈。聽到墨河說不對勁,還摸著腦袋雲裡霧裡的說,“啥有意思,我怎麼沒看出來?是不是你想多了?”

墨河:算了,他這些榆木疙瘩說這些有什麼用。他們隻要一打折扣的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就不勉強他們不夠聰明的腦袋了。

墨河也沒多琢磨,因為他還有事情做。如今緊要關頭,恨不能一個人分作三五個,他要忙碌的事情多著呢,沒空在這兒瞎嘀咕了。

況且,將近一個晚上沒進食,肚子都開始抗議了。

人是鐵飯是鋼,還是得先用些東西頂頂。

徐二郎去了軍營特意瞞著,但韃子的女乾細那裡都是,所以這事兒瞞不瞞得住彆有用心的人真不好說。

不過,即便徐二郎去了邊境又如何,他一個文官,難道還能對戰場上的事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