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翩翩大婚(1 / 2)

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1352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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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相看兩厭,多看彼此一眼都覺得眼疼。

客廳中絲毫沒有久彆重逢的溫情和感到,反倒是“嫌棄”的味道更足一點。

徐母丟給徐父一個白眼,從後邊走出來直接將徐父擠開,快走兩步到了兒子跟前,“你說你這孩子,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顧好自己的命就是了,你管彆人做什麼。就是要充好漢,攢功績,你救人之前也要把自己護好了。不然救了彆人傷了自己,你說你圖啥?都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你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你想想你娘我。娘年紀大了,受不了那麼大刺激了,你說你這有個萬一,娘可怎麼活啊。”

徐母泫然欲泣,哭的好不傷心。徐父和徐翀卻都露出見鬼的表情。

這是他們熟悉的徐母麼?

這不會被人奪舍了,裡邊的芯子換了吧?

她老人家被徐父傷了心後,便連兒女也置之不理了。將近二十年來她活的自我又自私,隻顧著自己舒坦舒服,哪管得了兒女是死是活。還是這幾年年紀長了,許是對早先的作為有些後悔,便努力修複起與孩子的感情來。但是,這個“孩子”可是有特指的,那是指的翩翩,和徐翊無關,和徐翀更沒一個銅板的關係。

所以,問題來了,往日裡多瞧一眼都覺得煩,如今怎麼上趕著扮演慈母了,這是腫麼回事兒?

莫不是女兒要出嫁,知道靠不住女兒,隻能靠兒子,後知後覺的要和他們緩和關係?

徐翀覺得不能將母親想的這麼不堪,但事實卻是,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說實話,徐翀一開始聽見那關心的話時,心裡還酸楚了一丟丟,但是很快,得了吧,他早就斷奶了,也不是沒爹娘關心就活不下去的小娃娃。不管是爹還是娘,如今再來對他好,他消受不住。

徐翀往後一躲,直接避開了徐母的手。

徐母的手落空了,麵上的表情就更悲戚了。

但是很快,徐母就收斂起麵上的委屈和悲色。她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她剛才怎麼就說出那麼多肉麻的話?

難道真是因為翩翩要出嫁,膝下再無承歡的兒女,她覺得悲傷了,所以開始挽留兒子麼?

徐母覺得這太諷刺了,所以她拒絕思考。

她不緊不慢的收回手,佯作無事發生一樣挑了張椅子坐下,和徐翀說,“連夜趕路回來的吧?那你快些回去歇歇。距離天亮來客還有好些時間,你收拾收拾睡一覺,等時間差不多了你再起來幫忙迎客。”

又問,“這次回來能在家呆多長時間?若是時間長就趁機相看兩個姑娘,好快些把你的親事定下來。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妹妹都出嫁了,你這還沒譜,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徐翀百無聊賴的聽著,腦子嗡嗡作痛。他最厭煩母親念叨這些有的沒的,成家的事兒他心裡沒譜麼?有譜的!他也早說過先立業後成家,這話說了無數遍,說的嘴皮子都磨爛了,偏娘裝作沒聽見,故意的麼?

徐翀就有些煩,站起身就想走,然後還沒邁開步子,就看見兄嫂一道過來了。

徐翀隻能壓抑住胸腔住的煩躁,趕緊見了禮。

瑾娘和徐二郎一進門就看見徐翀不耐煩的模樣,瑾娘登時覺得頭大。得了,三方肯定又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就捅了徐二郎一下,徐二郎直接攥住她的手指,拉著她進了花廳。

稍後徐翀被徐二郎喚走,兄弟倆不知道說什麼事情去了。瑾娘則和徐父徐母打了招呼,然後去翩翩的院子看看她收拾的如何了。

翩翩的小院兒早早就亮起了燈,她沐浴更衣,又有請來的妝娘給她梳妝。

瑾娘過去時,翩翩臉上已經上好了大妝,隻有頭發還披散著,還沒有挽發髻。

盛裝打扮的翩翩嬌豔欲滴,又有股少女的青澀與明媚。她顧盼生輝,白皙的麵頰上染著薄薄的暈紅,一笑起來都是羞赧與驚豔的盛景。

很美,讓人看了忍不住捂住心悸的不停的胸口。

瑾娘卻心酸了,這一嫁出去,以後可就要在婆家討生活了。

翩翩眼角餘光偏見嫂嫂站在門口,她歡喜的叫了一聲,瑾娘就走了進去,“吃東西了麼?餓不餓?”

翩翩搖頭,眼睛濕漉漉的,“我不餓,等等再吃可以麼?”

“行。想什麼時候吃都行,到時候讓丫鬟們去準備。不過今天少喝些湯湯水水,不然會不方便。”

翩翩羞羞的點頭,“嫂嫂用過飯了麼?”

“還沒有,天還早,我們等會兒再吃。對了,三郎回來了,這會兒被你二哥拉去說話,待會兒應該回來看看你。”

翩翩水潤的雙眸登時亮起來,“三哥回來了?他還好麼?胳膊上的傷口怎麼樣?長好了麼?”

瑾娘還來得及回答,就聽丫鬟通報說徐二郎和徐翀過來了。

翩翩一喜就要站起身去迎兩位兄長,瑾娘趕緊喊了一聲“慢點,慢點,可彆摔了。

徐二郎和徐翀已經進了門,兩人看著已經上完妝的妹妹,眸中感慨萬千。他們還記得妹妹剛出生時一團紅皺的樣子,可如今妹妹卻要嫁人,指不定再過一年,也要為人母了。

徐翀瞬間就有些鼻塞,眼也有點紅。但今天是翩翩大喜的日子,再回憶往昔也不過給翩翩平添傷情。所以有些話,不說也罷。

徐翀就拍拍翩翩的肩膀,笑的合不攏嘴的說,“看看,我就說我們翩翩絕對是萬裡挑一的大美人,這都還沒穿吉福呢,就漂亮成這個樣子。嘖,看今天不把李和輝迷的……”徐翀想說“五迷三道”,又反應過來這可不是什麼好話,連忙改口說,“絕對把李和輝迷得做不動路。”

翩翩本就暈紅的麵頰一下子紅了個徹底,羞惱的拍了徐翀一下,“三哥,你胡說什麼。”

徐翀酸溜溜的,“這都還沒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這要是嫁了人,還能記得起哥哥是那號人物啊。”徐翀說著看向二哥,“翩翩連我都想不起,更彆提二哥了。二哥咱們白對這丫頭好了,她就是個沒良心的。”

翩翩都要被氣哭了,嗓子都帶上了哭音,“我才沒有,三哥就會冤枉我。”

瑾娘趕緊開口打圓場,“翩翩不哭啊,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不興落淚的。”

徐二郎也往徐翀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逗她作甚,話說完了趕緊回去休息。”

徐翀被二哥鎮壓了,齜牙揉了兩下肩膀。二哥真是沒人情味兒,他可是他親兄弟,一母同胞,嫡嫡親的兄弟,結果當哥哥的手下可一點沒留情,那一巴掌差點打劈了他。

徐翀不敢再作妖,趕緊從袖籠裡掏出一疊銀票,“三哥沒二哥本事,給不了你太多嫁妝,這都是三哥這幾年攢的影子,都給你做私房。”

瑾娘大眼一瞟,看見上邊那張銀票是一千兩的麵額,要都是這樣的麵值的話,這厚厚一疊少說也有五萬兩。

這怕是徐翀的所有私房了,一下子都給了翩翩,確定是親哥無疑。

實際上翩翩的嫁妝雖然多是徐二郎和瑾娘籌備的,但徐翀也沒少給妹妹添置東西。江浙一帶到底沿海,也會有不少海島國家的商人過來做交易,徐翀從這些人手中可沒少淘到好東西。再有他還去探過倭寇的老巢,隻是遇上暴風雨船飄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那裡也有島,島上盛產珠寶原石,徐翀這人心黑,秉著撈一把是一把,“賊不走空”的原則,弄了半條船的“石頭”回來。

那些原石全部被解石,為此徐翀好賺了一大筆。若不是發了這麼一筆橫財,徐翀也拿不出五萬兩銀子給妹妹做陪嫁。至於那些原石中開出的尤其好的料子,徐翀留了大部分,都給家中女眷分了。瑾娘和徐母都得到孝敬,而最多的則是都給了翩翩做嫁妝。

可以說,有兩個兄長竭儘全力幫襯,翩翩的嫁妝絕對非常豐厚。

雖然隻有一百台,但是如今嫁公主皇家也不過給一把六十八台的嫁妝。

翩翩的嫁妝看似不出色,但那一百台可都填的死死的。若是拆開了裝,其實裝個一百五六十台絕對不是問題。但還時那句老話,悶頭發大財才是王道。

翩翩也知道自己的嫁妝絕對豐厚至極,因而三哥再給她塞銀票她死活都不收。

她成一次親少說也搬了家裡一半的財產,再要三哥的私房,這說不過去。

三哥還沒成親呢,留著這麼大一筆銀子以後下聘或者做其他都方便。至於她,有兩個哥哥在身後撐著,她腰杆子硬的很,即便沒那麼多嫁妝傍身都不怕,更不用說她的嫁妝絕對在京城排的上號。

翩翩不收,徐翀硬要給,兄妹倆你塞給我我塞給你,最後還是徐二郎拍板定案,“三郎給翩翩兩萬兩,其餘你自己收著。”

徐翀不情不願的拿了一部分給妹妹,其餘他收了回去。

他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留這麼多銀子作甚?他娶妻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妹妹如今就操心他下聘的事情,想的實在太遠了。

要他說,妹妹才更需要這筆銀錢。畢竟嫁妝是女人的底氣,他就這一個妹妹,總不能讓她在婆家底氣不足。

徐翀被打發回去休息,徐二郎和他一道離開,隻留下瑾娘留在翩翩院子裡和她說話,緩解她的緊張。

時間漸漸流逝,很快到了吉時,外邊傳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和鑼鼓喧天的聲音,小魚兒一溜煙從外邊跑進來,“姑父來接姑姑了,姑姑快把蓋頭蓋上。”

屋裡的至親好友家的女眷聞言轟然大笑,有戲謔的調侃小魚兒的,也有揶揄翩翩的。

說小魚兒這麼小就這麼機靈,這是像誰?

說翩翩花容月貌,好比神仙妃子,一會兒新郎官見了怕是要看直了眼。

小魚兒一點不羞,頗以為然的頻頻點頭,好似在讚同大家真有眼光。

翩翩麵頰更則更紅了,好似三月靡豔的桃花盛開,好似西邊的落霞布滿天空,嬌媚明豔,看得人嘖嘖稱歎,忍不住感慨新郎有福氣。

前邊以長安長平為首的幾個小夥子在刁難新郎,有小丫鬟來回跑腿兒把那邊的熱鬨說給諸人聽。

眾人就曉得,新郎做了催妝詩,還當眾設了箭,箭箭都在八九環,最後一箭射中圓心。允文允武,還生的天人之資,頗受允文帝重視不說,本人還頗有才乾。這樣的夫君,真是打著燈籠多難找。

結果,這樣好的男兒碰上了翩翩……那隻能男才女貌,緣分天定,比翼連枝,天作之合了。

李和輝被長安長平幾人頻頻刁難,麵上的笑意也絲毫沒落下。

他好似樂傻了,一味隻會笑,惹得眾人調侃不已。

長安幾人也有分寸,眼看著時間不早了,眼瞅著就是吉時,也不再鬨騰,很爽快的讓開了位置。

李和輝在幾位堂表兄弟的陪伴下,緩緩走進翩翩的院子。等看到那個坐在凳子上,麵上蒙著紅蓋頭,一身紅豔,雖看不見臉,卻擋不住他猜測她麵容的姑娘時,李和輝手腳微顫,聲音哽塞說了句,“翩翩,我來娶你。”

瑾娘聞言就感傷起來。

嫁姑娘不比娶媳婦。

自家嬌養十多年的姑娘,突然就成彆家的人了,擱誰身上也不舒坦。所以說,還是多生兒子,少生姑娘的好。把人家的姑娘哄到自己家,那和把自家姑娘嫁出去,絕對兩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