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 三十年河西(1 / 2)

穿越養娃日常 臻善 783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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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之音,震耳欲聾。

此時此刻,萬物寂靜,就連碼頭上一些蟬鳴蟲吟,都消失的乾乾淨淨。明明碼頭上單是活人就有千餘,可此時這裡安靜的好似一片死地。

江州水師的威遠將軍看著下邊或是癱軟在地,或是麵露驚懼,慘白的毫無血色的麵孔,不由的露出一個猙獰暢快的笑容。

經過這一晚,通州徹底變天了。

通州五大世家,嗬嗬,還真以為地頭蛇就能裝強龍了。殊不知,這天下終歸是李家人的天下,是大齊的天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通州五大世家在通州及江南一代攪弄風雨,敝人耳目、愚弄百姓、操縱官員考核升遷、收攬江南八成賦稅與己手。他們富貴盈天,權勢逼人。在通州赫然隻聞世家之名,百姓不知皇權與律法為何物。

通州世家勢大,對非己方官員迫害有加。這幾十年來,有數之不儘的寒門官員慘死在他們手中,落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的局麵。

就連他這個堂堂從二品水師提督,都被世家逼的顏麵儘失,毫無威信。若非他不要臉,常去信宮中哭訴處境艱難,若非他還有幾分心智手段,險些要被世家逼的主動調離江州。

世家對他使的那些絆子,暗中下的黑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銘記五內,一時一刻都不敢忘卻。

如今好了,蒼天開眼,世家為魚肉,他為刀俎,多年恩仇可報。

威遠將軍暢快的大笑出聲,衝著徐二郎行了一禮,便放肆的狂笑著帶人往五大世家去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世家在他手中求生了。

五千甲士魚貫從人群中穿過。那些士兵麵上的笑帶著陰狠,白森森的牙齒像是要將人啃噬殆儘;他們手中的刀劍在燈火的照耀下,發出肅殺的寒光;鎧甲與刀劍摩擦,放出讓人頭皮發麻的鏗鏘聲。

癱軟在地的官員和世家子,一時間腿腳無力,整個人恨不能死在原地。

他們早知道徐翊來者不善,之前吃的虧不會不還。可這剛登岸,甚至衙門都沒去,就下令逮捕五大世家的人。偏罪名還一項比一項恐怖——盤剝百姓商人這些就不說了,隻說那操縱官員考核升遷,按罪流放遼東,子孫十代不得科考!刺殺朝廷二品大員,論罪當誅!私造戰船炮台,夷九族!!

完了!

全完了!

一時間不僅五大世家派來接人的家族子弟,如同一堆爛泥似得攤在地上,就是那些和五大世家往來緊密的商人和官員,此時也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瑟瑟發抖的縮在原地,身上的衣衫在瞬間濕透。

碼頭是在何時又恢複安靜的,根本無人在意。因為眾人現在隻惦記著一件事情,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向了五大世家,那第二把火又會燒向誰?徐翊又會拿誰開刀?

眾人驚懼到血肉炸開,互相攙扶著離去的時候,眸中還存著消不去的驚懼與恐慌。

而他們越是靠近通州城,城內的喧嘩與哭嚎聲越大。

細聽那些尖銳的聲音傳來的方向,可不正是五大世家所在的地區。

不管是官員還是商人,瑟縮不敢靠前,但五大世家所在的地方,本就是整個通州城中地勢最好的那幾片區域。他們不管是要回家,亦或是去找友人商議之後該如何行事,能繞的過一家,還能幾家都繞過去不成?

繞不過,也不能遠遠的避開,隻能硬著頭皮靠牆走過去。

而越是靠近,那些泛著森然白光的甲胄,越是讓人頭皮發麻。

之前距離遠,這些人沒看見,可如今走近了就發現,這世家府邸竟是如同鐵桶一般被人團團圍住。

驚懼的嚎叫聲就是從宅院裡邊傳來的,可誰敢過去質問發生了何事?誰不是在那身穿黑色鎧甲的甲士露出森然一笑時,大汗淋漓的有多快走多快。

此時此刻,眾人再次無比明確的意識到,世家的末日,到了。

徐翊手段果決狠辣的名聲不是假的,同時,他睚眥必報的程度,更是比傳言中有過之無不及。

五大世家多威風啊,說他們是通州的天都不為過,通州的百姓在世家的掌控下,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戰戰兢兢的求生。可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正兒八經的和徐翊過一招,就滿盤皆輸。

什麼是皇權,什麼是權臣,什麼是生殺予奪,他們這次終於明白了。

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這一晚,通州城內到處都是嚎哭與尖叫,也到處都能聽見鎖鏈與腳鐐嘩嘩響的聲音。

震天的哭泣將要陷入沉睡的通州城喚醒,這一晚都沒有再睡著。

城內,街道裡都是黑漆漆的,百姓家更是燈火全熄。諾大的通州城中,除了月亮投下的一點光輝,竟是再沒有彆的亮光。

街上寂靜無人,連野貓野狗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而打更的更夫更是不知去向。

通州城看似成了一座了無人跡的空城,但是大家都知道,家家戶戶的門後,都躲著聽動靜的家主。家家戶戶的牆頭或樹梢暗影下,就藏著窺視動靜的頑童。

世家全被抓拿歸案,這是所有通州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他們歡欣雀躍,卻也更加驚懼如同驚弓之鳥。

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位新上任就毫不留情拿世家開刀的總督大人,是隻清理流膿的毒瘤,還是眼裡不留沙子到,任何一丁點齷齪都容不下。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等到天光放明,整個城池在陽光的照耀下覺醒。

但是今天街麵上的人依舊少的可憐,零星幾個路人也夾著脖子,匆忙從街麵上走過。

再看那往日擺攤的地方,那些走街過巷挑著擔子賣貨的貨郎,如今那裡還能尋到他們的身影?

徐二郎從街上轉了一圈,就又回了位於通州的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