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大咧咧一擺手,“男子漢大丈夫,不立業何以成家?”
宿征在一旁接話,“我和長平可是立誌要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驃騎營隻是我們的起點,絕對不是我們的終點。我們的終點是大齊四境再無烽煙,我兩功成名就,榮歸故裡。”
長安和榮哥兒嗬嗬笑,長安說,“人不大,誌氣不小。就你們倆,連本兵書都看不明白,還讓大齊四境再無烽煙,你們且繼續做你們的白日夢吧。”
長安撂下這話,就赧然的撓撓頭和徐二郎與瑾娘說,“二叔,嬸嬸,既然沒什麼事兒了,侄兒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好好看看思昭都給你送了什麼。你離京也有幾個月了,回頭在通州也尋摸些好東西給思昭送去。你們兩個定親了,平常往來頻繁些彆人也不會說什麼。你上點心,爭取把思昭的心暖熱了,這樣以後才好過日子。”
長安臉更紅了,但他也覺得嬸嬸說的非常有理,就紅著臉應下了。私心裡他還暗暗決定,等忙完世家的事兒,真要好生給思昭準備些東西送過去。不管是簪子布匹什麼的,也不論貴賤,隻要他心意到了,想來思昭都能感受到。
長安傻笑著回了花廳,抱著諾大的包裹就離開了。
長平和宿征看著長安傻兮兮的模樣,就有些肉麻。也是因此,兩人更是下定決心絕對不能這麼快定親。溫柔鄉,英雄塚,老話誠不欺我。
想當初大哥也是鬥誌昂揚一小夥,如今麼,儘沉浸在溫柔鄉中了。這還能有大出息麼?
兩人交流了意見,甚至還偷摸著想了轍兒,如是長輩們逼迫他們相親,他們就說……逃親!!
長平和宿征留在了前院,瑾娘與徐二郎領著長樂和小魚兒、長綺一道往後院走。
小魚兒忍不住開口說,“娘,你聽聽我二哥和宿征哥哥說的什麼話。他們還準備逃親,嘖嘖,就他們倆那混不吝的模樣,指不定女方知道要和他們相親,女方先逃了呢。”
不是小魚兒純心埋汰兄長,隻是他們兩那話太賤了。同為女子,小魚兒自然要為那些可憐的姐姐們抱不平。即便現在還不知道那些姐姐都會有誰,但不得不說,長平和宿征的思想觀念可太渣了,這也就是她親哥了,不然她非得送他兩個白眼鄙視他一番不可。
長樂和小魚兒一個心思,她也覺得二哥實在幼稚的過分。不相親就不相親,真以為嬸嬸那麼清閒,每天沒事兒乾就盯著他的親事呢?
二哥太自戀了,他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人人都得時刻惦念著他啊,這也太沒點逼數了。
長樂說,“嬸嬸,二哥如今沒成親的心思,您就先彆為他煩心了。二哥還幼稚呢,給他說個姑娘也是埋汰了人家。就二哥這態度,指不定兩家得結仇。因為二哥實在沒必要。他如今既然想先建功立業,嬸嬸和二叔且滿足他的心思就是。”反正徐府也不指著他綿延子嗣,他就是這輩子不成親,不生子……不行,這大話她還是不放了。作為同胞兄妹,長樂不管嘴上再嫌棄,私心裡還是希望哥哥順心如意的。
她滿心為二哥計較,有些話就說不出口,但她不說,瑾娘心裡也是門清的。
瑾娘就開口說,“彆為你們二哥煩心,他的事情有我和你二叔盯著呢。不就是不想成親麼,我也覺得他的親事放放才好,不然就依長平這個幼稚的性子,給他說個再好的姑娘,也得打水漂。他想先立業,就給他時間,隻求他硬氣些,以後彆求我給他說媳婦才好。你二嬸也是有脾氣有良心,那些沒點責任心的男人,我是不會說給小姑娘坑害她們的。”
長樂和小魚兒抿起嘴唇都笑了,突然就覺得二哥有點悲催。
家裡人催他們煩,家裡人要是不催了,二哥之後遇到心儀之人,怕是得撓頭。
不過這後果都是他作來的,他自己好好享受就是。
徐二郎聽著瑾娘給兩個小姑娘傳授夫婿挑選的標準,什麼媽寶男不能選,沒責任心沒上進心的不能要,不能潔身自好的也可以忽視……
徐二郎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兒,忍不住就打斷瑾娘,“不是說好長樂和小魚兒的親事且放放,她們還小,不著急這麼早挑人選。”
長樂和小魚兒就忍不住紅了臉,爹/二叔還在跟前呢,可因為他一直沒說話,她們都把爹爹/二叔忽略了。
兩個小姑娘就羞羞的開口說,“對啊娘,我們還小呢,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再說了,有你和爹在上邊看著呢,我和姐姐還能吃虧了不少?”
“嬸嬸,不說這些了,我們都還小,學業未成,心性也不成熟。我們還不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還需要您和二叔多多教導幫扶。親事的事兒,再推幾年再說吧。”
長綺突然接了一句話,“姐姐們和二哥說的話一模一樣。”
……最怕現場突然安靜。
走到水雲居,長綺被小魚兒和長樂直接拉進去了。瑾娘見她們三姐妹“相親相愛”,就也沒說什麼。
她和徐二郎往翠柏苑走,順便問他,“什麼時候往江集村去?”
“明天一早就過去。”
三皇子諸人已經知道了江集村埋有盛家私藏一事,他們路途中就將此事稟報允文帝,允文帝的意思是把兩家的財物一起運送進京。
如今麗家的金銀已經到位,隻差盛家的了。隻等把盛家的一起裝到船上,運送到京,這差事才算是完成了。
可是江集村啊,那邊真的沒有藏著炸彈麼?
瑾娘想什麼說什麼,徐二郎也不瞞她,“藏著呢。那些人心狠,準備炸毀允州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