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公主的奴 施黛 7822 字 4個月前

駿馬疾馳,沿著草甸從東向西方向一路踏蹄騰奔,耳邊聽著風聲在不斷喑啞嘶吼,寧芙不由膽怯更深,指尖抓著韓燼的衣帶,絲毫不敢鬆力。

“阿燼,你要循序漸進地教,彆,彆這樣快。”

她聲顫顫,眼見兩人策馬向前就要撞進府中弩兵的監視範圍內,於是難免心慌更甚,她下意識往身前人懷裡傾縮,聲音怯生生又顯急慌地提醒,“前麵不行,你彆過去,一哥的人會看到的。”

“看到會如何?”

韓燼輕狂反問,不經察處,眼尾已隱紅熱熾。

他垂眼睨眸,見芙兒身對自己,原本華麗端淑的雲鬢花搖不知何時已被顛斜歪亂,身上的一套鵝黃單薄羅裙此刻更頹軟顯皺,披帛自身後傾舞飛揚,姿段婉轉如仙。

尤其,腰纖身腴,纖穠合度,白駒蹬蹄向前時,韓燼隻覺被眼前光景浮湧到神暈目眩。

“不能被看到,弩手還在台上巡防,我怕……我怕他們會射弩。”

寧芙完全沒有想到阿燼會如此大膽,竟一路帶她馳騁過來奔近草甸外圍,這裡的密林灌叢漸稀漸矮,根本防不住外來視線,更彆說是守立高處,原本就負責巡衛公主府安全的精良弩兵。

他這樣行舉,簡直無異於拿命在陪她學騎!

聞言後,韓燼麵上並不為所動,反而輕扯了下唇角,語氣無畏,“公主在我懷裡,他們誰敢擅射?”

說罷,他當即收緊手中韁繩,接著腿肚收力,頃刻間,胯.下白駒好似受到鼓舞一般,猛地奮力向前疾馳。

寧芙也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驚得瞬間闔緊眸,她伸手央央抱緊他腰腹,幾乎和他抵額麵貼。

“就算如此,可此事傳進一哥耳裡,他一定會,一定會……”

後麵繼續警示的話,寧芙被迫封口,隻因當下馬駒疾速如風,上下馳顛幅度也愈發劇烈。

她眉心稍蹙,恍惚覺然,似乎有什麼已變得不同。

這時,前麵又遇一矮坡,白駒見勢收力緩速,於是因趁著慣力,兩人身姿瞬間擁和著前傾。

原本分坐馬背,成這般穢靡之姿,寧芙就已萬般羞恥,眼下如何也接受不了再被從上壓覆。

可是駿馬仍在疾馳,她實在害怕墜馬,又哪裡敢去胡亂掙脫。

最後隻得嬌怯尋助,輕輕相喚對方的名字。

“阿燼,你勒繩呀。”

風起,寧芙細而長的紺發青絲撩撩撓撓的拂在韓燼麵上,耳際,以及脖頸側。

他眸子愈暗,被風拂磨得癢。

亦被寧芙當下可憐楚楚,無辜嬌弱的美眸引弄抓心。

可憐的小兔子還在求,“不舒服,你……你停。”

他喘了口氣,繼續踩實馬鐙,傾首縱著白駒遠馳。

“哪不舒服?”

他說著,眺目看了眼前方不遠處的巡監門樓,眸底閃過不明意味的戲謔。

當初,大醴太子為護守親妹安危特設巡檢高台,最開始時,上麵十一時辰皆有□□手常立,防的,就是他們這些異鄉人對公主心懷的不臣之心。

嗬,不臣之心嗎?

策馬起伏,大起大落,兩人環草甸外圍將近奔馳一圈,眼下,他汗浸透背,芙兒此狀,身上更未必涸乾如初。

大概,這就是他的不臣之心。

寧芙有些適應不了,她咬唇再去扯他手腕,出聲輕微喃喃言說著不適,又催促他儘快勒馬。

思緒歸斂,他視線凝在寧芙絕世姝麗的麵容上,附耳傾吐著關懷。

“哪不舒服。”他試著收了收速,叫馬蹄平落而降,緊接又問,“是撞疼了嗎?”

眼看小公主被一語點破,羞窘瞬間無以複加,麵上更為一副啜泣欲哭的模樣。

韓燼語氣寵溺,不知是否及時地彎唇補了句,“我是說……背。”

欲蓋彌彰。

寧芙幾番吸鼻依舊止忍不住,最終到底喏喏啜啜地掉了眼淚,難受有些,但更多的則為內心恥羞。

養於宮闈深閨的嬌嬌女,原以為自己最甘墮的行舉,便是那次受蠱中應允下與奴的竹遮親擁。

可今辰今日的馬術習練,她人雖在馬背上,卻被禦下而不自知。

良久,她方後知後覺。

隔衣,周身潮意起,她還有什麼懵懂不知呢?

……

東宮內,寧桀臨坐於書案前批文審諫,結束時,他微帶倦意地抬手輕揉了下眉心,而後仿若忽的想起什麼,便將側旁一封已拆開的書信打開。

方才剛要讀信,正好趕上副將進門彙稟軍務,崔易不在軍營,一些關涉兵演的瑣碎事還需他親自點頭,於是隻得將信放置一旁,事後等到副將退下,案牘批閱完畢,寧桀這才重新想起。

這信是謝鈞北歸前寄來的,上麵除去關涉到一應軍務,信尾處還有謝鈞特意與他玩笑的言語,說寄養在他這裡的兩匹駿馬最近可要喂養壯實,隻待返京下月的懋場秋獵上,和他好好在騎射上比較一番。

寧桀不禁搖歎失笑,素來正謹的麵容上亦罕見露出輕鬆微哂的情緒。

當然,外人可不敢隨意對寧桀這般態度說話,唯謝鈞算一例外,在寧桀這裡,與謝鈞的兄弟之情,是明確要放在君臣之禮前的。

最起碼眼下如此。

“來人備馬。”寧桀起身衝外吩咐,“謝將軍既滿心惦記著他這兩匹白駒寶馬,我便親自去營地給他盯一盯。”

寧桀也並非完全好心,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說有身份尊卑之分,可玩鬨起來後,互相坑一坑都是常有的事。

譬如眼下,眼看謝鈞不日便回,還大言不慚提前放言要與他在獵場一較高下,寧桀怎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