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 彆抖(1 / 2)

公主的奴 施黛 15300 字 4個月前

寧芙忍不住眼尾紅紅,掛上淚珠,攀著他脖子軟軟求抱,韓燼手箍緊在她腰上,垂眸斂息,半響也歎出一口氣。

察覺肩頭輕抽顫顫,韓燼與她分開些,晦眼去捧她的臉。

之後抬手,輕柔慢慢地幫她擦去眼尾懸掛的淚珠,指腹被長睫拂撩得癢,他歎息哄著:“要把我的心哭碎。”

這句話像是引匙,隻一言便輕易衝破了洪水臨堤的閘門。

不舍的情緒瞬間門全部彌漫溢出,寧芙眼睫顫顫,淚湧洶湧,感傷再難克忍。

他越是指腹溫柔拭淚,她便越控製不住地舍不得他。

“抱抱我,抱緊些。”

韓燼臂彎收力,像是要將人揉進自己的筋骨裡,他眼神始終克製著,最後半闔上眸,偏頭去輕吻她訕紅的眼尾。

舔舐過,可眼淚的鹹,根本壓不住他心頭的澀。

侈欲翻湧,他急於奢想更多。

從眼角吻到瓊鼻,檀唇,再向下去吮咬住她透豔的唇珠,兩人糾纏於一處,心甘匿身情沼。

韓燼粗喘出一聲,邊親邊把人放到腿上跨坐,而後抵著她,咬著她,把嬌嬌寶貝困在自己胸膛與堅硬書案之間門,她身上的暗香幽幽很快壓過了桌上飄來的水墨氣,叫他忍不住想抱著她,就在這莊威肅穆的大殿裡試一試。

到底是寧芙率先回過神來,往後稍退,又輕輕把人推離些。

正殿之內,毫無遮擋,豈能公然宣淫……寧芙臉頰羞臊,偏頭躲開他愈發凶猛的吻,枕在他頸窩身嬌孱弱,喘息不止。

她搖搖頭,聲音低弱遊絲,“……不可的。”

“嗯,知道。”

方才他確實是昏了頭,當下理智回攏些,也意識到場合實在不妥,若真來一回,芙兒也一定不會舒服。

把人鬆了鬆,他抵著她額頭靜心緩和半響,而後將人從腿上抱下去。

兩人若再保持這般姿態繼續貼坐於一處,他真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地撞進去。

寧芙很快緩過來,可他卻明顯緊繃難受,想了想,她趕緊另尋話題叫他彆再想方才衝頭的旖旎光景。

“對了,你放才說我父皇來了信,我想看看,可以嗎?”

韓燼點了下頭,眼神依舊很晦,他抬指向前示意,說道:“夾在那本地方誌中間門。”

寧芙伸手夠不到,於是斂著裙起身,彎腰將信封從書頁中抽出。

展開信,看著紙上熟悉的狂草字跡,她心頭下意識湧浮上些許愧意,不過她沒叫這份情緒持續深入蔓延,很快收了神,開始默聲讀信。

沒有多餘的形式客套,父皇直接開門見山,明確言稱願意以一半金礦作為條件,隻求雍岐能短時放鬆邊線巡防,許得大醴兵士入境尋公主下落。

公主失蹤事大,又牽扯到女子名節,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的危緊時刻,父皇絕不會傳此消息入他國,想必東崇一定逼迫得緊,而她漂泊經久,父皇母後又哪會真的不牽掛她。

看到結尾之處,父皇還再認真叮囑誠言,懇求尊主一定將密信妥善保管好,不要將公主被劫一事向外揚傳,若將公主順利尋回,大醴自感激不儘。

何時見父皇這麼低下四地求過人,寧芙心頭忍不住發悶,不太舒服地將信收放好。

她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怪罪阿燼幾番思謀把大醴逼到這份上,而是親眼目睹著全過程,當下心間門難免生出作為女兒的自責與愧疚。

像是看穿她的心事,韓燼攏了攏她的肩膀,寬聲道:“芙兒,這是權宜之計,也是唯一的辦法,但……我依舊很抱歉。”

寧芙搖搖頭,不會在這種時候真的耍小性子。

“沒有怪你,隻是忍不住……沒事,我過一會就好了,要稍緩一緩。”

韓燼摸摸她的頭,寧芙靠在他肩膀,想了想,她又忽的問道:“你說你已經回了信,你回的什麼?”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韓燼眼神飄忽了下。

寧芙直起身來,眼巴巴盯看著他。

若他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引,她怎麼可能忍得住好奇心,於是當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為什麼?你不會沒答應吧……一半金礦呢。”

又不是要雍岐勞力派兵去幫忙尋人,而是隻需要他向下吩咐一聲,允許大醴兵將入關就好,可謂容易得很。

而且進關數量不到百人,父皇在信上也已經說明,如此更不成軍事威脅。

很明顯,大醴給的誠意已經足夠了。

被她眼神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韓燼覺得有些不妙,但事情已經做了,他自然要認下,這隻是計劃的一半,後麵還有很多要接連實施,步步緊湊,出不得一處紕漏。

不想欺瞞,他如實道:“我回信說,若真要我開疆通域,一半的金礦不夠,我要那整座金山,若能給得起,本尊主親自帶兵尋人,絕不外漏消息。”

寧芙真的被氣到,更有些揣摩不明他的心思。

“你……你不是說你不要金礦,為何還要這樣輕悖回信?難不成你和東崇人一樣,同樣野心勃勃,早想私吞下這筆財富。”

這當然是氣話,但脫口而出,後悔餘地也沒有了。

她硬著頭皮承著他的目光。

半響。

他才終於出了聲,“你這樣想我。”

“……我。”

寧芙咬了咬唇,一句話也沒說完整。

而韓燼看著她同樣沉默,沒有情緒起伏,他聲音口氣始終很淡,被質問時麵色也未顯異樣。

寧芙隻能偷偷用餘光瞄他,當下不免幾分泄氣。

她承認自己不如阿燼聰明,若他不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她就隻能胡亂猜測,根本想不到什麼下一步,下下步。

彆說往前走了,她根本就隻能原地踏步。

兩人對視僵持,誰也沒有再開口,倒是阿燼率先堅持不下去,歎息著出了聲。

“你父皇兄長都是千年的狐狸,若我直接答應,他們豈會不生疑。而且你二哥曾見過我幾麵,即便我前後身份轉變巨大,但難以保證懷疑的種子沒有深埋。若他真因眼前事而生出疑心,難免會將先前所有一道串聯,這對我們來說才是真的麻煩。”

寧芙故意態度冷冰冰的,看著他問:“所以呢?”

“所以,我必須要傲慢態度,先給大醴一個下馬威,但這並不是不禮敬長輩,而是捭闔戰術。當然,我確認此時此刻即便是用整座金礦來換公主安危,你父皇也會選擇棄之金,佑其女。現如今,兩大國左右窺伺,明哲保身才是大醴該選的上上策。”

寧芙還是沒回過味來,當下滿腦子都是韓燼更看重金礦,不管她,甚至一半不夠還貪心整座金山,於是沒忍住地故意開口惱他。

“哦……那真是要恭喜尊主了,價值連城的財富眼見輕鬆到手,雍岐又可以豐兵固武,屯糧充餉,進一步坐穩六國霸主之位。”

“牙尖嘴利,倒挺會諷刺人。”

牙齒鋒不鋒還要試試才知道,她現在的確很想咬人。

拉起他的手,見他還是如常一般對自己從不設防,寧芙心頭哼了聲,狠狠心,將手指頭送到嘴邊兒,一點兒沒猶豫地俯身一口咬住。

“嘶……”

韓燼吃痛,但沒掙,就怕自己力氣太大會傷了她脆弱的齒。

等她嗦含不動,口水就要沾出時,他適時指頭微蜷,向上回彎,這一下把小姑娘玩弄得直接沒忍住連嬌喘都外溢出聲了。

“唔唔……”

她趕緊吐出來,眼神濕濕的像彌漫著一層水霧,謎一樣的霧。

韓燼看在眼裡,心頭抑不住在放肆瘋漲的想法是——

想弄她。

弄穿,弄壞。

很快斂住那些惡念邪想,韓燼還不想這麼快就讓她見到自己的內心卑劣。

於是,他麵上還是那副從容正派的模樣,看著她,帶哄一般抬手蹭了蹭她發粉的小鼻尖,柔聲繼續道。

“我講事實。因為地勢原因,若沒有雍岐力量,你們大醴實際很難獨自將金礦開采順利,更彆說在虎狼環伺之下,將其完整吞腹。”

看他還這麼自持優越,寧芙頂著剛剛被他玩紅的臉頰,沒任何威懾的瞪著他。

“那難不成我們還要拜高香感謝你不成?”

“倒也不必。”韓燼唇角稍揚,覺得她臉紅可愛,還有點貪享被她舌尖舔過的感覺。

可惜,隻是手指。

很想給她換一根彆的,嗦著慢慢吃。

“何至於拜高香,隻要你父皇願意把他最寶貝的小公主換給我就好,至於那金礦,我幫忙負責開采,待開礦完畢,整座金山都作為我娶你的聘禮,芙兒覺得如何?”

威據在北的猛虎,吐出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肥肉。

寧芙聽完這話怔愣地眨眨眼,當即已經被他前後一番話語,弄得頭腦暈暈,思緒難晰。

可他輕笑著,顯然是早就做足打算,見她誤會也不解釋,還故意逗弄她玩。

不想看他這麼得意,寧芙不領好意,輕哼一聲。

“金礦本來就是我們大醴的,你用作娶我的聘禮就這個?”

“這個不夠啊。”韓燼揚了下眉,尾音拉長,果然還有後話,“那魏西走廊?”

“啊……”

寧芙這回是真遲疑了,看著韓燼凝過來的幽深目光,她心頭微震,下意識如實開口,講明那段曆史淵源。

“魏西走廊從前的確是大醴地界,可是早在幾十年前,走廊一帶就被東崇人霸道奪去,列為他國版圖,至今還未複歸……”

韓燼目光始終未移半寸,停定在她臉上,再次問聲,“所以,這個同作聘禮,夠不夠入芙兒的眼?”

寧芙驚訝不已,何止能入她的眼,他給的根本就是無價之禮。

她又確認一遍,“你要為大醴奪回失地?”

“是為你。”他糾正,強調。

“我這二十年裡打過無數的仗,給仇人當過劊子手,也為國家奉獻犧牲過,但每一次都像是被人趕著推著,身不由己,無奈去做無情的殺人傀儡,但終於有一次是不一樣了……”

寧芙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個字眼,心尖不由被扯痛。

他斂眸,繼續說完。

“幫大醴歸複疆域版圖,這是為娶我心愛的姑娘,特此獻上的誠意。”

這與其他,當然不同。

……

西渝雍岐邊域。

寧桀與謝鈞在西渝邊線城池菡州和靂縐約定回合,大醴書信早已傳到雍岐郢都,可對方端持高傲態度一般,遲遲沒有回信,寧桀心焦難耐。

等他們千裡迢迢帶著尋人兵馬趕來西渝,也終於在靂縐這邊得了信。

寧桀將回信周折拿到手,當下並沒有多疑什麼,他們隻當雍岐尊主是為尋近,才將信轉交給靂縐,畢竟西渝相比大醴,確實離郢都要近得多。

之後沒有再猶豫,趕緊將信打開,可是越往下看,寧桀的臉色越不好,眉頭也更擰得緊。

最後他把信紙緊緊攥握在手裡,大力到險些將其扯碎,開口聲音更是咬牙切齒的。

“這廝實在猖狂,竟獅子大開口,大言不慚直接要整座金礦!”

謝鈞立刻把信抽出,展閱查看,隨著目光移略,他臉色同樣愈發凝重。

隻是他比寧桀理智多些,掩下怒氣之後忙建議道:“為今之計,是快點將雍岐尊主之意傳遞給陛下,聽其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