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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大師兄(八)(一更+二更)“我需要……

第8章

蒼烈峰那邊發生的事情,時景歌還不知道,他剛剛回到碎星峰,還沒回到自己的住所呢,就在必經之路上被碎星峰的弟子們給堵住了。

而且,這些弟子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

時景歌揚了揚眉,冷淡的眼眸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麵容一肅,“你們不去修煉,在這乾什麼?”

“碎星峰弟子,在理應修煉的時間閒聊,罰——”

他的聲音陡然一頓,就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般,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既然如此,今日的晚飯,你們也不必吃了。”

周圍的碎星峰弟子大多愣住了,時景歌的這段話,他們實在是太耳熟了。

罰靈石,罰丹藥,罰靈草。

細細想去,那些靈石丹藥雖然被大師兄拿去,但哪一次不是他們有錯在先?哪一次不是理所應當的懲罰呢?

可是這一次,大師兄為什麼不罰他們了呢?

因為那一天,大師兄聽到了他們私底下的那些。

這一刻,碎星峰弟子心底具是一沉,一種無言的沉向四周彌漫開來。

時景歌有些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慢慢道:“還不去修煉?”

聲音依然冷漠,隱隱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傲慢,以往可以讓碎星峰弟子們齊齊炸成煙花,這一次卻讓他們紛紛垂下了頭。

時景歌眼眸中終於帶了些許困惑,他唇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詢問些什麼,但到底沒有說出口,隻是皺眉看著碎星峰的弟子們,宛若一場無聲的對峙。

最終,還是季秋蘭站出來,打破了沉默。

“大師兄,”季秋蘭鼓起勇氣,認認真真地對時景歌鞠躬道謝,“雪靈丹的品質很好,對我幫助極大,謝謝您。”

時景歌錯愕地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去,故作不耐道:“什麼雪靈丹?”

“你收了雪靈丹,與我何乾?”

“就為了這種事,連修煉都耽誤了?”

“我看你明日的晚飯也不用吃了。”

那盛氣淩人的態度,那理所當然的語氣,要不是杜一寒晚上的時候親眼看到時景歌做的那一切,他們說不定就信了!

季秋蘭楞了一下,微微皺起眉來,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時景歌會這麼說。

這時候,杜一寒站了出來,他脫口而出道:“可是我半夜三更的時候親眼看到了啊!”

下一秒,時景歌殺/人/般凶惡的眼神就投向了他。

杜一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時景歌冷笑連連,氣場驚人,“滿口謊言,胡言亂語,還編排到我身上了,我看你這幾日的晚膳都不必用了!”

杜一寒下意識地開口道:“我本來就不吃晚飯。”

語氣中竟然帶了幾分委屈。

時景歌:“……”

三秒後,時景歌氣急敗壞道:“那你午膳也彆用了,給我去修煉!”

杜一寒乖乖點了點頭,小小聲道:“都聽大師兄的。”

時景歌臉色極其難看,那模樣,就像要暴打杜一寒的腦袋一樣。

而因為時景歌的注意力都在杜一寒那裡,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季秋蘭正盯著他的耳根,更沒有注意到季秋蘭眼眸裡的情緒是多麼的複雜。

下一秒,季秋蘭仰起頭來,然後拽了拽身邊人的袖子,示意他們注意時景歌的耳根。

那通紅的耳根,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大師兄,”季秋蘭從儲物袋中找出前幾日江淩青送來的雪靈果,“這是江師兄尋來的雪靈果,江師兄前兩天送來的,讓我代為保管。”

時景歌目光一頓,語氣生硬,“我沒有讓他尋什麼雪靈果。”

說完,時景歌扭頭就想要走,已經懶得跟他們多說什麼一般。

季秋蘭在他身後高聲道:“既然如此,我便去一次蒼烈峰,將雪靈果還給江師兄!”

時景歌腳步停了下來。

他深深地吸氣、呼氣,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建設一樣,好一會兒,才驟然回頭來。

“拿來。”

這兩個字,就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這是……承認了?

季秋蘭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連忙上前幾步,將雪靈果遞給時景歌。

時景歌接過雪靈果,將雪靈果塞到儲物空間,表情更難看了幾分。

“你且聽著,”時景歌語氣冷冷,“這雪靈果是江師兄贈予我,與你那什麼雪靈丹沒有半分關係,可聽明白了?”

季秋蘭楞了一下,心有些好笑,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如此了吧?

她恭恭敬敬地說道:“是,都聽師兄的。”

“什麼叫都聽我的?”時景歌陰鬱道,“說了不是我,你聽不懂嗎?”

季秋蘭認認真真道:“我作為碎星峰的弟子,自然以大師兄的命令為準則,大師兄說什麼,我便聽什麼。”

時景歌:“……”

時景歌胸膛劇烈起伏,他暗暗磨了磨牙,聲音冷得都要結冰了,“我隻見丟了東西往彆人身上懷疑的,還第一次見到這種撿了東西死活往彆人身上扣的。”

季秋蘭驚奇道:“大師兄怎麼知道我這是撿的?”

時景歌:“……”

搶在時景歌發飆前,季秋蘭補了一句,“我也隻見做了壞事不敢承認的,也是沒見做了好事死活不承認的,唉。”

時景歌:“……”

“頂撞師兄,不敬師長,罰——”時景歌頓了頓,“半個月內,碎星峰沒有你的飯菜。”

“還有你們,”時景歌嚴厲的眼眸在周圍掃過,“最近五日的晚膳統統取消,把心思都給我用到修煉上!”

“瞧瞧你們的修為,幾年如一日,變都不帶變,我都替你們羞愧。”

第43章大師兄(八)(一更+二更)“我需要……

句話堪稱刻薄。

但是季秋蘭早在剛剛的交鋒中,就發現,他們的大師兄雖然慣會擺出一種冷臉,但實際上,卻不會真的傷了他們。

唯二的武器,也不是那張臉和那張嘴了。

冷言冷語又不會掉幾塊肉,怕什麼?

於是季秋蘭朗聲應道:“謹遵大師兄教誨。”

時景歌冷冷地看向季秋蘭,季秋蘭對他燦然一笑。

然後,季秋蘭發現,時景歌的耳根,更紅了。

有她這一帶頭,碎星峰的其他弟子也齊齊應道:“謹遵大師兄教誨。”

時景歌:“……”

時景歌甩了甩袖子,跑了。

還用上了飛劍。

那個速度啊,就跟逃命一樣。

怎麼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季秋蘭一個沒忍住,當場笑了出來。

這一笑格外有感染力,碎星峰弟子紛紛笑了起來。

“大師兄好像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可怕啊。”

“對啊,反正就是冷臉冷語加懲罰,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發現咱們大師兄其實長得蠻好看的。”

“你這不廢嗎?咱們大師兄還能不好看?”

“喂,一寒,你怎麼不說話?你看什麼呢?”

杜一寒滿臉恍惚地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紛紛看了來。

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擠出一句話來,“剛剛,大師兄禦劍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臉。”

“誰還沒看大師兄的臉?”另一個弟子不屑地說道。

沉默了好一會兒,杜一寒才喃喃道:“……大師兄的臉,紅了。”

碎星峰的弟子們:“!!!!”

時景歌本來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但是想到儲物空間的那些果茶,臉色就是一變。

半夜偷偷把果茶扔到碎星峰弟子的住所那裡,明顯是不現實的,可是讓時景歌自己去給他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思前想後,時景歌也隻能把那些果茶送到碎星峰的食房。

現在這個時間,食房應該沒人,恰是個好下手的時間。

而且他也罰了碎星峰弟子這些天的晚飯,應該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段去。

將那些果茶放在領膳處,在旁邊放塊牌子類的,說是宗門分發的特彆福利,不就大功告成了嗎?

於是,時景歌寫了個牌子,然後帶著牌子和果茶直奔食房,為了躲避碎星峰的弟子們,他還特意用上了飛劍。

一到食房,果然沒人,於是時景歌把牌子和果茶一放,迅速閃人。

禦劍而行,跑得賊快,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藏得嚴嚴實實的兩個碎星峰弟子。

這倆人胃口大,向來忍受不了饑餓,被罰幾頓晚膳對其他弟子不算什麼,對他們倆來說,那簡直就是天降刀子雨啊。

沒辦法,就隻能偷偷摸摸到食房來看看,萬一能找到點漏網魚,幫他們渡這難熬的夜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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