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壞孩子(二)(1 / 2)

第2章

說是尋仇, 其實倒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

原主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時景歌費了點時間,才從記憶中找到了這號人。

為首的這個叫袁玉涵, 袁家老二,也是個紈絝子弟, 好麵子, 喜歡排場,年少的時候還比較喜歡吹,喜歡被眾星捧月。

紈絝子弟結下梁子, 那還不是幾句話的事?

再加上原主的嘴/巴也是真的毒,沒幾句話就讓袁玉涵破防了,袁玉涵當場動了手, 倆人就這麼打起來了。

後來袁家老大親自壓著袁玉涵來時家給原主道歉,時家老大出麵接待了袁家人,難得和原主做出兩分兄友弟恭的樣子,讓原主十分激動。

袁玉涵被時景歌落了麵子, 又和時景歌打了一架還沒占到便宜,肺都要氣炸了還被大哥壓著過來道歉, 能不恨原主嗎?自然是處處找原主的麻煩。

袁玉涵找茬,原主哪能退縮?再加上原主以為和袁玉涵打架就能得到大哥的關注,自然是毫不示弱, 雙方梁子越結越大, 袁玉涵都恨死時景歌了。

不過袁玉涵和時景歌衝突多了, 袁家老大又得到了時家老大的暗示, 也就不再多管這事,原主想要得到大哥關注的心願,到底是破滅了。

但是倆人這梁子可是結得死死的, 這時景歌一朝出了事,袁玉涵得知了時景歌的位置,立馬就趕來了,真的是一秒鐘都不願意多等的。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浪費一秒鐘他袁玉涵都肉疼!

“喲,時家小少爺怎麼不說話啊?是不屑於和我們這些人說話是嗎?”

“哦對不起,我忘了,時家小少爺已經被時家趕出去了,現在根本沒有什麼時家小少爺了!”

說著,袁玉涵大笑出聲,笑聲那叫一個痛快,周圍人也不忘起哄,“咦,袁少,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已經沒有時家小少爺了?難不成時家小少爺死了?”

“這時家小少爺倒是還活著,不過啊,還不如死了呢,”袁玉涵大笑道,“時家不要他了,把他逐出家門了,你問問咱麵前的這位,是不是比死了還難受?”

那人聞言看向時景歌,不懷好意道:“是不是啊時少?你彆不說話啊,說出來給兄弟們聽聽啊!”

“你說什麼呢?”旁邊一個人給了那個人一肘子,“沒聽袁少說啊,哪裡還有什麼時小少爺?人時家都不要他了,他以後能不能姓時還是一回事呢!”

“我的錯我的錯,我這不是想和時少——”他頓了頓,生硬地改口道,“——時景歌聊聊天嗎?”

一群人笑得惡劣又痛快。

他們知道時景歌的痛腳,便死命地往那個地方踩,反正他們人多勢眾,還帶了東西,時景歌哪裡敢輕舉妄動?

再說了,就算時景歌動了他們也不怕啊,他們還巴不得時景歌動呢。

袁玉涵覺得這種單方麵的碾壓一點意思都沒有,他想看時景歌痛哭流涕,想看時景歌跪地求饒,想看時景歌屈辱又無可奈何隻能低頭的樣子,隻要想想他就覺得自己爽爆了!

時景歌以為自己不說話就能躲過去了?

呸!想得美!

袁玉涵大搖大擺地走過來,還不忘從圍著時景歌的那些跟班手裡接過一個棍狀物,然後用力往前一送,直接抵在時景歌下巴的位置,強/迫時景歌抬起頭來。

“怎麼不說話啊時景歌?”

“你不說話這可就沒意思了啊。”

“咱時小少爺的嘴/巴就是金貴啊,以前能說會道叭叭個不停,舌戰人群不再話下,現在是怎麼了?被時家拋棄了就站不起來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唉,”袁玉涵搖頭晃腦,“時少聽說過一個詞嗎?”

“狗仗人勢。”

“這個詞超適合你的啊。”

“你說是不是啊,時少?”

他在罵時景歌是條亂吠的狗。

伴隨著袁玉涵的奚落嘲諷,還有其他人的大笑聲,以及那一個在時景歌臉上戳來戳去的棍狀物。

時景歌有些煩了,這些人嘰嘰歪歪這麼久,就是不進入正題,折騰啥呢?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能忍的人,忍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當即就炸了。

“袁玉涵!”

時景歌氣得發抖,嘴皮子都在顫,但大腦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到反駁的話,袁玉涵笑嘻嘻地看著時景歌憤怒的模樣,又那個棍狀物輕輕拍打時景歌的臉,羞/辱意味十足。

就是這樣才美/妙啊。

袁玉涵舔了舔下唇,要是他費儘心思羞辱的家夥一動不動任他羞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還有什麼意思?

就是要反抗才有意思。

再說了,就時景歌這樣的,還能反抗出什麼花來嗎?

就是這種滿目憤怒恨不得要打死他,卻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才最讓人舒爽呢!

袁玉涵覺得自己要爽/翻/了。

“哎,我在這呢,乾什麼叫我叫得這麼親密?”

“這是時家的勢仗不了了?想要仗我的?”

“沒問題啊寶貝,隻要你跪下來親/吻我的鞋尖,我保證護你一輩子,怎麼樣?”

“哇塞,”旁邊的人起哄道,“袁少對時景歌這麼好?還一輩子?”

“這待遇怎麼不給我們啊袁少?”

“合著時景歌才是袁少的心頭肉啊,真/他/媽羨慕時景歌,這麼落魄了還有袁少護著。”

袁玉涵擺了擺手,“那可不,時景歌和你們能一樣嗎?”

在陣陣哄笑聲裡,時景歌再也忍不住了。

“袁玉涵你找死!”

時景歌抄起身上的背包,就朝袁玉涵砸了過去。

袁玉涵心裡舒爽,難免放鬆警惕,又加上剛剛走到了時景歌旁邊,離時景歌極近,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被時景歌砸了個正著。

袁玉涵當即就炸了,“你/他/媽還敢動手?真以為自己還是時家小少爺,有人給你撐腰啊?”

“給我打!”

都不用袁玉涵說,其他人就動起手來,時景歌激烈反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好一會兒,袁玉涵才讓人停下,走到時景歌麵前,用那個棍狀物去戳時景歌的臉。

時景歌身上都是傷,還有血,狼狽不堪。

這是兩個人結了梁子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是袁玉涵居於上風。

袁玉涵居高臨下地看著時景歌,涼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他/媽是不是賤啊?”

時景歌費力地睜開眼睛,慢慢地看向袁玉涵,那一瞬間,他的眼底陡然出現仇恨的光芒。

他的唇角有血,一點一點往下流,更襯得那個眼神充滿力度。

那個眼神多熟悉啊。

是曾經無數次屬於他的眼神啊。

現在終於輪到時景歌了。

袁玉涵登時就樂了,他慢慢蹲下身來,用棍子一點一點戳著時景歌的臉,故意用親密的語氣說道:“小歌,你說說你,怎麼那麼不懂事呢?”

“你也不想想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人,又沒什麼本事,現在一朝失去了保護傘,誰不想痛打落水狗啊?你的苦日子還在後麵呢。”

“我這麼著急忙慌地過來是乾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指條明路?”

“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時景歌明顯不相信他這些鬼話,眼底的仇恨更濃,“你今天有種就打死我,否則遲早有一天我剝了你的皮!”

那雙漆黑的眼眸裡仿佛有一團火,與那些仇恨交織,如熊熊燃燒的烈焰,再加上唇角那鮮豔的紅,竟然為時景歌添上了幾抹豔色。

袁玉涵突然發現,這個和自己作對那麼久的惡心鬼,竟然有一張十分不錯的臉。

吸引人去征服、吸引人去占有,想讓那雙眼睛裡的仇恨變成情/欲和愛/慕,然後再狠狠拋棄。

隻要想想那個畫麵,袁玉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他定定地看著時景歌,又湊近了一些,突然笑了,“小歌……”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時景歌就已經抓住了機會,直接抓住了那棍狀物的另一頭,用力一扯,竟然真的從袁玉涵手裡扯出了這玩意。

然後他舉著這東西就向袁玉涵砸去。

那一刹那間,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慢動作。

袁玉涵沒想到這個時候時景歌還能反擊,不由驚愕地望了過去,隻見時景歌飛躍而來,一雙眼睛亮的出奇,滿是決絕,隱隱竟有笑意。

那模樣,竟然有幾分意氣風發之感,就仿佛還是曾經那個張揚肆意的時家小少爺。

但是突然間,一切都變了。

時景歌猝不及防地發出尖叫聲,他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向抽搐了一般,但是他還是不肯放棄,艱難向袁玉涵這邊走動,但是腳剛剛抬起來,刺痛襲來,慘叫出聲。

他仿佛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般,搖搖晃晃地打轉,都不能走成一條直線,身體還一顫一顫的,仿佛得了什麼大病。

袁玉涵愣了好一會兒才陡然反應過來,時景歌這是觸動了防禦棒的機製!

那自然不是一個普通的棍子,是最新出售的防禦棍,用於自衛的,當有人從另一側搶走這個棍子的時候,就默認主人受到了危害,棍子會放出細微的電流,給主人爭取脫困的時間。

“時景歌!放開那玩意!”

袁玉涵大聲喊著,時景歌反而拿的更緊了,那棍子放出更多的電流,時景歌本就受了傷,現下更是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牢牢地握住那個棍子,仿佛在進行著什麼無聲地抵抗一般。

“時景歌!!”

時景歌模模糊糊地聽到袁玉涵的聲音,剛想諷刺兩下,一股劇痛襲來,他眼前一片漆黑,竟然什麼都注意不到了。

他在棍子的“帶動”下,撞到了旁邊飛行器上最尖銳的部分,當場頭破血流,駭人的很。

那棍子終於從時景歌手裡緩緩滾了出去。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

幾十秒後,一個驚恐的聲音才陡然響了起來。

“出、出事了!!”

“閉嘴!”袁玉涵怒聲喝道,“還不趕緊叫救護飛行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