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來到酒店,言嘉許說:“我請你吃頓飯,您就麻溜回吧。”
馬克說:“不行,我都來找你兩天了,不能什麼無果而歸。”
言嘉許挑挑眉,“你還想我給你報銷路費?這有點過分。”
馬克:“……”
馬克:“不要投資,不要技術入股,你們是來乾嘛的?”
言嘉許:“來炫耀的。”
馬克:“……”
德國人英文都很好,語速也快,高子川問劉誌峰:“這老頭說啥呢?”
劉誌峰:“我要是能聽懂,我就不會跟二傻子似的傻樂了。”
高子川:“你們學計算機的,英語不都很好嗎?”
劉誌峰:“你聽說過啞巴英語嗎?”
“好的,我知道了。”
沈星梨乖乖坐在長餐桌旁吃飯。
言嘉許自己出錢,帶著十幾個人的團隊,訂了酒店頂層的露天餐廳。
在露台,能看見遠處的江,燈火通明,奢侈至極。
開城大學實驗室的展品大受歡迎,回去以後還有學院發放獨立獎金,又碰上土豪撒錢請在這地兒吃飯,大家都很開心。
吃著飯就各種鬨騰起來。
沈星梨慢吞吞挪到言嘉許旁邊上,聽他和馬克講話,你一言我一語,關於AI的各種話題,各種逗貧。
她忍不住又靠近一點,彎了彎嘴角。
是了,她喜歡的人呢,一直都是這樣。
偶爾儒雅溫柔,幽默風趣,也偶爾放浪形骸。
他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光芒萬丈。
又有涼風吹來,刮在她的臉上,有些疼,還有些冷。
沈星梨不自覺地往他身後躲了躲,言嘉許意識到某個小團子靠近,一眼秒懂,特意抻直了手臂,幫她擋風……
她就說吧,他要是想,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深夜,馬克被司機接走。
高子川他們也都陸續回房間,鬨騰累了。
言嘉許似乎喝醉了,摁著太陽穴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半闔著眼。
沈星梨陪著他。
天空又飄著絲絲的雨。
言期許腦子昏沉,或許是高興,他站起來,雙手撐在欄杆處,憑欄遠眺對麵的江,還有燈塔。
沈星梨湊過去,雨絲飄到她的臉上,涼涼的。
她其實穿的不多,帶來的唯一的羽絨服還沒乾,現在也隻是罩一個厚外套,透風。她有點擔心再吹風會感冒。
言嘉許長身裡立在露台,轉頭衝她笑,好看的唇線微挑,扯起一個弧度,他的眼睛也好看,漆黑的像裡麵藏了星星。
沈星梨問:“你開心嗎?”
“嗯。”他靠在欄杆處,曲著背,轉動黑色的手機。“過來。”
對她招手。
沈星梨是不敢靠近的,這裡可是八十幾層呢,太高了,她害怕,於是搖著頭:“你也彆這麼站著,危險。”
言嘉許笑。
“過來,聽話。”他再次招手。
沈星梨膽怯的邁了一步,又停下來,言嘉許往前一步,一把把她拉過去,沈星梨探頭看了一眼下麵,立刻撇開眼,小聲喊道:“你乾嘛嚇唬我!”
言嘉許看她膽小如鼠的模樣,哈哈大笑,忍不住捏捏她的耳朵。
沈星梨受不了這冷,還有這個高度。
不禁埋怨一句:“你到底要看什麼呀?”
言嘉許指向遠處,沈星梨順著他的方向,隻看到了黝黑滾滾的江水,還有隔壁大樓的廣告牌,宣揚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沈星梨抖抖肩:“我要回去啦,我好冷哦。”
言嘉許像個頑皮的大齡兒童,拉著她不肯放人,好任性。
沈星梨全身發抖。控訴:“冷死啦!”
忽然,言嘉許解開自己的黑色外套,敞開懷,把她裹了進去。
沈星梨驚叫一聲,叫離了地,腰被摟著,人頓時
進他懷裡,被抱著。
心一直狂跳不止。
但是!暖和好多!
沈星梨躲在他衣服裡,感受到背後是他滾燙又結實的身體,重重壓著她。
他的下巴挨著她耳朵,能聞到淡淡的紅酒的味道,沈星梨緊張到一動不動。又不敢往前看,隻能往後縮,又會貼上他的身體。
沈星梨支支吾吾地:“遠處到底有什麼呀?”
他笑著,又貼近她耳朵,淡淡說:“是我的夢想。”
撩得她渾身顫抖,血液沸騰。
沈星梨好笑,一字一句念著廣告牌:“少年強則國強?好的,我知道了。”
言嘉許問:“你知道這話的前一句嗎?”
“還有前一句?”
許久,他很緩慢地說:“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在我少年。”
不知為何,沈星梨竟然一顫。
許多情緒湧上心頭。
然後他又說:“星星,記得要一直走,一直走。”
“未來不會讓你失望。”
我也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