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梨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曾紅說的話。
她瞪大眼睛:“我不允許你這麼說言嘉許!他不一樣。”
曾紅又問她:“你說他不一樣,可我問問你。他父母沒離婚就各自包.養小情人是怎麼回事?你們青梅竹馬長大,接受過他父母一句祝福沒?”
沈星梨小聲說:“那是因為他們都不在國內,忙。”
曾紅可笑道:“那還不是不尊重你!有多忙?比母親死了還重要?比兒子的婚姻大事還重要?”
沈星梨搜刮腦海裡所有的理由和詞彙去辯解:“長輩是長輩,我們是我們!”
曾紅:“你太天真了!沒有父母支持的婚姻,根本不會幸福。換一個角度說,你能保證言嘉許以後不會像他父親一樣在外麵包人?”
沈星梨被媽媽氣哭,跟她怎麼都講不通。
曾紅厲聲喝道:“你先跟我回去,過完這個年再說。”
沈星梨淚如雨下,她想的是,自己走了,言嘉許怎麼辦?
他一個人怎麼辦?
曾紅下最後通牒:“考完我在這裡等你,跟我回家。”
沈星梨哭著回宿舍,室友問她怎麼回事也不說。
她不能跟她回去呀。
下午兩點還有考試,沈星梨走到考場門口,忽然掉頭回去了。她哭的很累,精神疲憊,這些年對媽媽的怨氣本就沒消下去,還被這樣氣了一通,心裡堵得慌。
在學校湖邊走了一圈,直接關了手機,從後門打車回言嘉許的公寓去了。
沉沉地睡了一覺,這一覺就睡到了六點鐘,天都黑了。
起床洗了個澡,發現眼睛還腫著。
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星梨要掛科了。
一學年的獎學金全沒了!
這比媽媽讓她回家還令人難過,於是又忍不住哭一通,跟孟薑女似的,眼淚要決堤了。
那可是大幾千塊錢啊!
擱誰誰受得了?
最後累了,去廚房找吃的,把家裡所有零食都吃了才好一點。
終於想起來打開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曾紅的。
全部忽略。
她隻點開言嘉許發來的微信。
“小貓兒,想好去哪兒玩了嗎?沒決定我可就把你帶去賣了。”
沈星梨彎唇笑了笑,一字一句地回複:“還沒呢,可以賣到你家裡去嗎?我少吃點。”
消息剛剛發出去,曾紅的電話又打來。
沈星梨不得不接。
“沈星梨你去哪兒了?”
沈星梨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我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你要是給我時間,我說不定就跟你走了,但現在是不可能了。”
曾紅憤然道:“你小時候多乖的一個孩子,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跟誰學的?”
沈星梨沒搭理她,徑直掛了電話,和言嘉許聊天。
“我現在在你房子裡,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她有好多事要和他說呢。
言嘉許正和朋友在一起,臨近春節,活動比較多。
不過也不忘跟沈星梨發消息。
朋友戲謔:“嘉許你怎麼回事?手機不離手了?是有寶藏還是咋的?”
宋宇道:“寶藏有沒有咱不知道,小祖宗倒是有一個。”
“喝酒喝酒!”
勸酒勸到言嘉許這,他回拒,道:“不喝,星星在我那,得回了。”
“咿~”
一幫男孩兒唏噓,他渾然不在意,還挺得瑟。
直到接到沈奶奶的電話,臉色變了變。
沈星梨跟曾紅吵了一架,跑了。
沈奶奶在電話裡說:“她現在排斥家裡。肯定會找你的,你跟她聊一聊,無論怎麼樣得回家呀,這大過年的。”
言嘉許掛斷電話打給沈星梨,剛想說她兩句,那邊人倒自己先哭出來:“我考試掛了,怎麼辦呀?”
哭得讓人心碎。
他匆匆丟下一句:“星星考試掛科了,我先回去了。”
沈星梨知道自己今天闖禍了,決定賣苦肉計。
把家裡東西全吃了,空調也沒開,自己蹲沙發上裹著毯子。
營造一種“又餓又冷又慘”的假象。
言嘉許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