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沈星梨睜開眼睛, 已經三竿日上, 太陽光從窗簾縫裡流淌進來,落在偌大的床上。
這張床,她從小便睡了許多次。但這一次的感覺不一樣,可能是因為她是身體光著醒過來的吧。
昨天晚上大年三十,四處都是鞭炮聲,吵得她睡不著覺。
言嘉許抱她在露台看了會兒煙花, 柔聲道:“既然睡不著,那就做點事情轉移注意力吧。”
然後他們在露台做了起來, 在被子裡掩著。
她被拋得起起落落,最後累癱了躺回他懷裡。
言嘉許在昏暗下吻她:“現在能睡了嗎?”
沈星梨渾身簌簌發抖, 含糊道:“困了, 我要睡覺了。”
這個人怎麼那麼多精力?沈星梨憤憤不平道:“你是不是吃藥了呀?”
這話簡直找死,言嘉許作勢再去治她, 沈星梨膽小怕死地求饒:“哥哥, 我錯了錯樂, 再也不敢了……”
他揚眉一笑,抱著她回了屋,把人放回床上。
手機丟在地上,她一看, 十點多了。
難得言嘉許今天沒有早起,他很少能睡到現在。
沈星梨拔起身子往上挪了挪, 湊近看他的臉。
窄瘦的俊臉, 鼻梁高提, 睫毛漆黑。皮膚白皙,眼底確有淡淡的青色,她手指在他睫毛上撥了撥,言嘉許立刻就醒了。抬手摁了下眼皮,沙啞著嗓子問:“你瞎動什麼?”
語氣裡卻是滿滿的縱容和寵溺。
沈星梨眼珠兒轉了轉,又摸摸他的臉:“你以後不準熬夜了知道嗎?臉色好差。”
他笑了下,手掌蓋住半張臉。
沈星梨見他不聽,又繼續說:“你不愛惜身體,身體以後也不愛惜你。等你年紀稍微大點兒,四五十歲的樣子吧,動都動不了,做那件事的時候彆說半個小時,脫個衣服都能閃到腰我奶奶從小就跟我說,對不起誰都彆對不起自己的身體,你看我雖然看著瘦,但身體多好啊。”說完,她還扭扭屁股,給他展示一番。不過沒扭動。
誰一大早要聽見女朋友嘮嘮叨叨的呀。
最好的事後清晨,難道不是應該溫習昨晚的熱切麼?
言嘉許睜開眼,看了她兩秒,頭悶進被子裡,直接扒了她的小內褲:“來,驗證一下我能不能半小時,脫衣服就閃了腰?沈星梨你昨晚還沒累夠是吧?”
沈星梨連連求饒,最終還是被他收拾了一頓。
掐著她的腰,他又睡過去了。
她平躺看天花板。死魚一樣!
腰,腿,都被人箍住了。
言嘉許骨子裡還是個頑劣的大男孩兒。
昨晚睡前,沈星梨因為身體的刺激太激烈而顫抖不已,沒讓他碰,一個人趴在被窩裡縮著,等待平複。
可睡著睡著,就被他撈過去。他好像把她當成一個玩具了,緊緊摟在懷裡,腿跨在她腿上或者腰上。沈星梨有時半夜會覺得熱,就滾遠一些。不出幾分鐘,一旦他發覺懷裡空了,就又把她捉回來摟著
沈星梨再醒過來,十一點了。
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她又大了一歲,二十一了。
這是和他兩個人過的新年。
她費力地從他身下爬出來,赤著身體,腳一沾地有點虛,但並不疼。言嘉許怕她不舒服,做的時間雖然長但很會掌握力度,一點都不忍心傷害她。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丫,忍不住笑了笑。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毛衣套上,去樓下。
言奶奶走後,這個房子空了,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她記掛著他胃穿孔,手術好沒多久,不能這麼饑一頓飽一頓 的。但是翻遍了廚房,沒一點兒吃的,隻有一把米,不過也是幾個月前的了。
作為鄰居的好處就是這樣,住得近,方便。
於是裹上大衣,拿了鑰匙跑去對麵搜刮點兒吃的回來。
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鄰居大媽出來倒垃圾,見到她驚詫道:“星星你不是跟奶奶回去了嗎?怎麼還在?”
大媽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最終目光落在她光著的腿上,“這什麼天啊,你這穿法老了以後肯定受不了。”
沈星梨搓了搓小腿,有些尷尬。
大媽一臉探究。
她定了定神,問道:“大年初一不是不能倒垃圾的麼?會把財運掃出來。”
大媽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腦子。”
趕緊拎了垃圾回家去了。也沒管沈星梨抱著一堆吃的跑向言家。
言嘉許再醒來時,發自心底笑了下。
有些傻。
他坐起來,摸了摸被褥,沈星梨那邊兒的已經涼了,她早起床了。
披上睡袍到樓下,沈星梨正在廚房裡搗鼓著早飯。
也可能是中飯,誰知道現在幾點呢。不關心。
房間開了地暖,她穿著他的深灰色毛衣,肥肥大大的,下麵露著兩條腿兒,細細直直的,白晃晃的。
從對麵拿回來的東西也不多,均不是生鮮之類的。
沈星梨回憶往年初一,奶奶都要早起做一個八寶飯的,裡麵加了紅棗,年糕,紅豆黑米之類的,應該是寓意團團圓圓。沈星梨記不清了,但覺得哪怕兩個人過,程序上也不能少了。
她全神貫注地看著鍋裡的飯,不一會兒就煮成了八寶粥,這樣也行吧。
言嘉許在廚房門口站了會兒,也不說上去幫忙,一副“看你能折騰成什麼樣”的表情。
沈星梨扭頭給他諂媚一笑,說:“等一會兒哦,馬上就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