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中,許靜仙將紗綾抽回,對方人頭上天,血光四濺。
她恨恨回頭罵長明,此時已毫無初見時為了打探消息的濃情蜜意。
“你還能更出息一點嗎?”
“仙子真厲害!”長明真心誠意誇獎道。
出息能保命嗎?顯然是不能的。
許靜仙從鼻腔噴出口氣,隻覺自己剛開始看長明俊秀順眼差點將其收入閨帷那完全是被色相蒙蔽了雙眼。
那頭雲海也解決了另一名修士。
盧葦見勢不妙,根本不想與白蛇纏鬥下去了,見隨手一刀斬在堅硬鱗片上,白蛇紋絲不動,他果斷撤身準備溜之大吉,誰知剛剛躍起,腳踝就直接被紗綾纏住。
軟綿綿的綾鍛與肌膚接觸卻如化為鋼刃,盧葦隻覺劇痛無比,不由慘叫出聲,整個身體直接從屋頂栽倒下去,許靜仙猶覺不解恨,直接又飛身下去棒打落水狗,把人給折磨得痛哭流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眾人看著盧葦在那哀嚎求饒,也毫無動容憐憫,此人不過是殺人奪寶不成,自食惡果罷了。
隻有長明剛剛因為強行禦物,神念損耗過度,頭暈目眩,隻能伸手去抓許靜仙的袖子來穩住身形。
許靜仙卻沒察覺他的異樣,直接跳下屋頂去暴打盧葦,長明差點站立不住,身體下意識往旁邊一歪。
一隻手伸出來,正好扶住他。
“方才明明是我離你近一些,怎麼長明道友反倒躲去許道友那裡了?”
雲海的氣息近在咫尺,長明閉了閉眼,更覺天旋地轉了。
他想把手抽回來,沒抽動。
對方看似體貼相扶,實則將手牢牢貼在他的腰上,封住長明所有退路。
許靜仙還在下麵暴揍那名修士,遠處悲樹二人也還難分勝負。
雲海卻像非要得到一個答案,否則就不肯放手。
溫柔話語讓長明感覺到的不是什麼安慰溫暖回憶悲傷,而是冰冷殺氣。
被皮相所掩蓋的殺氣,琴弦繃到極致,假如他的回答不如對方所願,也許扶在他腰上的那隻手,就會瞬間化為取他性命的殺人利器。
“長明道友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雲海的聲調甚至還微微低落,反倒像是長明不信任他是多麼罪大惡極。
而當年,他那大徒弟絕不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雲未思隻會困惑認真地問:師父,你不相信我嗎?
而這個雲海——
他與雲未思長得一模一樣,又比雲未思危險許多,如果說三徒弟周可以的喜怒無常是形於色,那麼雲海的須臾反複就是不形於色,令人捉摸不透的。
長明自忖閱遍人心,可與這個雲海萍水相逢,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將對方行為心思都摸透。
但他還是心軟了一瞬。
僅僅是一瞬。
“雲道友何出此言?你我萍水相逢,我對你的實力並不了解,自然不能將危險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