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 / 2)

“嗯。”

巫嶸身邊飄著小紙人,和當初下天坑時統一發的直播紙人如出一轍。方便快捷,公司發放,這是a簽大主播才能擁有的福利。從列車上下來的隻有他和黃毛兩人,原本傅清也在,但就在列車經過揭陽時他忽然掐算一番,和巫嶸說過後提前下車了。

現在就變成了巫嶸和黃毛先去潮州取東西,然後再去揭陽和傅清會和。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巫嶸心不在焉摩挲手指,那裡的傷口已經看不出來了。傅清臨走前向他要了幾滴血。想起道長垂眸安靜舐血,淡色唇瓣染紅的模樣,巫嶸心尖微顫,就像被什麼人掐了一下,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大鬼。

說起來從天坑出來到現在,他還沒再見過大鬼,正趕上傅清離開,倒是個機會。

“謔!怪不得這裡這麼多人,嶸哥我知道了!”

黃毛作恍然大悟狀,指著前麵不遠處給巫嶸看,壓低聲音:“原來是有大明星來啊!”

不遠處許多有許多全副武裝的警衛攔著,卻也擋不住熱情的人流。數不清的人舉著藍色燈牌條幅等應援物,乍一看像片蔚藍海洋,巫嶸看過去時剛好那邊人群轟然躁動,瘋了似的尖叫著向前麵湧去,真如澎湃海浪一般。

“周瑾——周瑾我愛你!!!”

“啊啊啊啊啊周瑾看看我,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周瑾!!我們冰粥會永遠支持你的,新專輯加油加油加油!!!”

人潮洶湧,巫嶸隻遠遠看到一個帶著墨鏡口罩,在兩側保鏢映襯下並不算高大的男人從專列中走出,優雅向人群招手。他似乎輕笑說了什麼,人群更激動起來,尖叫聲不絕於耳,簇擁著他向安全通道離去。

【啊啊啊啊啊竟然是周天王!我的媽,我正在聽他的歌!】

【主播去的是潮州嗎,是嗎是嗎,哥哥要去那裡宣傳新專輯!】

【不是說玉石大亨周信鴻這次開賭石大會,就是專門給周瑾慶生嗎?這對父子關係可是很好啊,周瑾會去揭陽嗎?】

【我倒是聽說他們之間不太和諧,所以周瑾才出走的。當然,人家天王的出走不叫出走,叫外出工作。】

【前麵的陰陽怪氣什麼呢,世上那麼好的哥哥關注事業就行了,你敢說沒聽過他的歌?】

彈幕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巫嶸乾脆關了直播,仍若有所思望向周瑾的方向。黃毛腦補了一下,以為他心情不好了,過來安慰道:“嶸哥你才剛直播沒多久人氣就這麼高了,遲早有天你也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他叫周瑾?”

“是啊,周天王火遍四大聯盟,他之前那首歌不是衝到了金歌榜第一名,被公安部選中,列為養鬼人必聽歌曲嘛。”

黃毛什麼信息都知道點,講起來頭頭是道:“聽說那首《雪蓮》安撫鬼怪的效果比道樂還好呢,現在亞盟內也就龍虎山少年團風頭能跟他一較高下了,但若論單人的話,沒人比得過周天王。”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的聲音那麼好聽。

明明相隔很遠,五感敏銳的巫嶸仍是聽到了周瑾的聲音,非常清澈悅耳,很乾淨澄澈,就像潺潺小溪從心間流過,沁人心脾,讓他覺得很舒服。

不過在剛才周瑾話語聲中,巫嶸還聽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女聲。

“都說周天王身上有鬼附著,唱出的歌才有那種特殊效果。”

一路上黃毛興致勃勃,跟巫嶸講那些八卦小道新聞:“周瑾的母親,就是當年亞盟數一數二的女高音歌唱家,白天後,被稱為小安琪兒的,在周天王五歲時候死了。周天王小時候不是在歐盟嗎,聽說他去唱詩班的時候,那個教堂裡的修女就說他有副魔鬼的嗓子,說不定白天後沒離開呢。”

“誒對了嶸哥,咱們不直接去賓館嗎?”

“見個人。”

巫嶸帶黃毛去了一間咖啡廳,沒坐多久,便見一白色人影走了進來。

“表哥,讓您久等了。”

白牯上次寄來的信中留了自己的聯係方式,在巫嶸決定提前動身去潮州後就給白牯打了電話,正巧他也在那裡,兩人就約定潮州集合。

白牯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略長的頭發紮了辮子垂在肩側,身後背著豎長類似盛豎笛的樂器匣,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又俊美,就像還在音樂學院就讀的大學生,他對巫嶸態度既親近又尊重,麵對黃毛也十分客氣有禮貌。

“您好。”

“哎您好您好,表弟是吧,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叫我陳哥就行了!”

黃毛非常熱情,又帶了點見文化人的拘謹。白牯瞅了眼巫嶸,見他沒表態,臉上麵對黃毛的笑容就更親熱了些:“陳哥好。”

邊說笑著,白牯就想往巫嶸身邊坐。但還沒等他坐下去,看到巫嶸指尖那張慘白鬼臉時白牯瞳孔驟縮,笑容略僵。

“嘶哈,嘶哈嘶哈……”

人麵蟢子溫順盤在巫嶸手指間,乖巧吐出了一團黑色霧氣,隱約能從黑霧輪廓中看出是個嬰兒的模樣——黑岩狼蛛和巫嶸都不管飯,人麵蟢子隻能自給自足,剛才列車上它不知道去哪裡狩獵了,現在才剛回到巫嶸手邊,把捉回來的獵物給巫嶸看。

人麵蟢子十分老實,從不先吃偷吃,獵物一定要先給巫嶸和小蜘蛛看過,他們都不要人麵蟢子才會小口小口自己吃掉。

但這次的嬰靈不同,巫嶸看到他身周黑氣中纏著縷縷金光,顯然是有人供奉的嬰靈,類似古曼童一類的存在。也不知道人麵蟢子是從哪裡給生捉過來的。

這種嬰靈它不能吃,吃了會鬨肚子。

不知嬰靈來由,傅清不在身旁,也不能隨意將它超度了。巫嶸想了想,從腰間抽出一白玉石筒。

“啵”

蓋子打開,咕嘟嘟液體翻湧的聲音從白玉石筒中傳出,緊接著一對雪白沒半點雜色,纖細如雪絲的觸角搖搖擺擺,探了出來。

央金卓瑪畢竟是真正的蟲子,有用木精喂養後更進一籌的蠱種在,巫嶸已經能勉強操控它。它來自藏密,還算溫和,比尋常蟲子更多了分佛性,用來盛放嬰靈還算合適。

巫嶸將嬰靈往白玉筒中一扔,蓋上蓋子,再看向白牯時發現他坐到自己斜對麵,距離最遠的對角,低眉斂眸,分外老實。

“怎麼了?”

怎麼了?白牯魂都差點嚇掉了!

雖然巫嶸隻穿了簡單的黑t短褲,背著雙肩包,除了樣貌外一點都不起眼,還是那種沒半分陰氣鬼氣,往人群裡一站都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但白牯有大巫血脈,剛才他偷偷開眼瞧了下巫嶸,差點沒被晃瞎眼。

在他眼裡巫嶸渾身黑金交織,陰邪與聖潔共存!幾團格外璀璨耀眼,如太陽般的燦爛金光,分彆在巫嶸腰間,背後,背包裡。尤其是巫嶸背包裡那團明晃晃的金光,莊嚴肅穆至極,仿佛被至高至聖的佛瞳凝視,透出的渾厚威壓逼的白牯喘不上氣來,被金光刺激到的眼睛不停流下生理性淚水!

不敢再往巫嶸身上看,白牯深深低頭,正看到巫嶸的影子。那一瞬間,他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地獄深淵。那陰影中極致的森寒邪惡令他骨縫都滲出涼意,如同有一頭凶狠殘暴的野獸死死盯著他,磨利血腥獠牙,輕而易舉就能將他置於死地!

這才距離巫嶸離開苗寨多久,有半個月嗎?半個月不見,巫嶸的變化竟然已經令白牯完全不敢相認了!一想到剛才自己還因為巫嶸的手下隻是個普通人產生了丁點輕蔑,白牯就想使勁晃晃自己腦子裡的水。

果然,就算不變鬼,巫嶸此人也是恐怖如斯,不能有一點小覷!

‘怎麼了?’

再想起剛才巫嶸的問話,白牯從中細品出一絲隨意戲謔,他肯定看出自己的試探了,這是一個下馬威!

這僅僅隻是個簡單的下馬威嗎?不,巫嶸的舉動一定有他更深層次的含義,絕不能隻看表層。

上輩子養過一段時間蠱種,白牯隱隱明悟,內心振奮,他猜到巫嶸真正的目的了!

“我隻是見到表哥,一下沒忍住。”

白牯抽了抽鼻子,抬頭露出剛哭過的泛紅眼圈,態度更謙卑親近地望向巫嶸,低聲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從寨子中出來,看到表哥,我,唉,實在太丟臉了。”

白牯十分能把握拉感情的度,當下抽紙巾擦了擦眼睛,重對巫嶸微笑,鄭重道:“表哥,寨子裡的傳統,每一代巫族人和大巫都是心靈相通,守望相助的。來之前我慎重考慮過了,您給我一滴血吧。”

讀作心靈相通,守望相助,實際上寫作絕對控製。白牯早該想到,像巫嶸這種喜怒不定的人怎麼可能放任自己這個重生者在身邊,而不做任何限製呢。既然如此,那就由他主動來說吧!

“嗯。”

巫嶸沒想到白牯竟然這麼主動,愣了一下。但看白牯這麼熟練,一連串話說下來都不打殼,巫嶸想了想,恍然明了。

估計‘上輩子’的自己就是這麼控製屬下的,就算‘上輩子’他沒有蠱種,肯定還有彆的辦法控製。忠誠?不,沒有什麼比這種從身心到靈魂儘數掌控的契約更令他放心的了。

喝了巫嶸的血,白牯體內就有了巫嶸的蠱,巫嶸隨意就可以控製他,讓生則生,讓死則死。喝血後白牯反倒更放鬆了,在旁邊黃毛‘你們在弄啥嘞’的迷惑目光中,他低聲同巫嶸道:“哥,蠱種孵化需要五行之物。在過來之前,我想辦法給你弄了批純化無根水。”

白牯本來想把純化無根水弄到手再邀功的,誰知道點子還有點棘手,事情沒辦好,他心中就有些忐忑,也不求邀功了,巫嶸不生氣就行。

“隻是弟弟沒用,我的蠱奴們在拿(截)了無根水後全都昏倒了,不知道……”

巫嶸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白牯內心惴惴,回味自己剛說的那幾句話。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作者有話要說:巫嶸:土財主進城,因為怕東西放在家裡被偷隻能全都背在身上,金光閃閃,人傻錢多速來。

影子中的深淵黑惡犬【歪頭】:汪?

白牯:自我腦補滿分,想巫嶸所想,急巫嶸所急,知道巫嶸最需要的東西後不畏艱難險阻,使儘各種手段,也要將它搶來給巫嶸。

老鐵們,你們說白牯做的對嗎!

將嶸道的光打在評論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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