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恒:“謝謝,但是我不玩遊戲。”
嚴競迷茫地推了推眼鏡:“啊?吃雞和遊戲有什麼關係?”
蕭以恒:“……”原來嚴競才是真正不玩遊戲的人。
嚴競說:“師兄,我真的想好好謝謝你。兩次都是你從小混混手下救了我,現在你又允許我放學和你一起走,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就讓我請你吃些東西吧。”
他說得如此情真意切,蕭以恒正巧又不想回家,於是便答應下來。
但是蕭以恒萬萬沒有想到,當他跟著學弟走到這家炸雞店時,卻在外賣窗口看到了……虎哥。
虎哥站在炸雞櫃台後,熱情洋溢:“歡迎光↗臨~隨意挑↗選~~”
嚴競嚇了一跳,下意識使出了金蟬脫殼大法,轉身就想溜。
虎哥見他要跑,從櫃台裡探出大半個身子,想薅住他的書包提帶兒。
結果沒想到薅了個空。
嚴競跑出去十米,隔著一條街喊:“哈哈,想不到吧,我把書包提帶兒剪掉了!”
之前嚴競每次遇到混混,都會被對方拽住書包提帶兒,後來他就學乖了,未雨綢繆,提前把書包提帶兒給哢嚓了。
虎哥沒好氣地說:“你跑什麼跑?我是賣東西的,你是買東西的。我現在洗心革麵,不做混混,改做雞……不是,做炸雞了。”
蕭以恒實在沒有見過這樣能屈能伸的混混頭子,但一想到他是厲橙的手下,又忽然覺得“混混頭子轉行賣炸雞”是件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
他忍不住出聲:“你……你轉行多久了?”
虎哥撓撓頭:“沒多久,其實這周剛上崗。”他因為長得凶神惡煞,銷售額一直很差,他今天在外賣窗口站了一天,居然一單都沒開。所以剛剛他看到嚴競要跑時,他才會這麼激動。
他看向蕭以恒,殷切地問:“爸,您要來幾隻炸雞?”
嚴競:“???”
蕭以恒:“……你不要再叫我爸了。”
虎哥一臉迷茫:“可是您和厲哥——”
蕭以恒直接打斷他:“不要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虎哥想起那日被痛揍的情形,傷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算了,不叫爸爸正合他意。他都二十多歲了,對一個高中生張口叫爸,實在羞恥。
不過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虎哥想,既然厲橙是他大哥,那蕭以恒就是——
他立刻恭敬地改了稱呼:“嫂子,那您來幾隻炸雞?”
蕭以恒:“……”
在他們身後的炸雞店大廳裡,臉色鐵青的衛熔掰斷了一根筷子——他就知道,這個小白臉果然和厲橙有一腿!!
若不是狗頭軍師死死抱住了衛熔,衛熔就要從輪椅上跳起來,給蕭以恒一點顏色瞧瞧了!!
“熔哥,你冷靜,你冷靜啊!”狗頭軍師苦口婆心地說,“你看看你的腿,現在你坐輪椅,你要真的和他打起來,究竟誰給誰顏色瞧?”
他就差明說——衛熔胳臂腿兒沒斷的時候都打不過蕭以恒,現在斷了一條腿,衝上去那就是以卵擊石啊!
可衛熔現在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他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追了那麼久的omega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和彆的alpha跑了,他就氣到要心梗。
“我怎麼就打不過他了?”衛熔說,“我雖然斷了一條腿,戰鬥力有所折扣,但依舊有0.75個戰力吧,你怎麼著也能算0.66個戰力,咱倆加一起,一共1.41的戰力,還打不過他一個人?你放心,他旁邊那個戴眼鏡的書呆子不算人,真打起來那個書呆子跑的比誰都快。”
狗頭軍師:“……”
這是什麼算法,戰鬥力居然還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
不等他吐槽,衛熔已經搖搖晃晃地從輪椅上站起來,扶著桌子準備找門外的蕭以恒一決勝負了。
衛熔高舉拳頭:“衝啊!”
可惜他的聲音,被門外的噪音壓過了。
隻見店門外轟隆轟隆開過來一輛廂式冷藏車,司機從駕駛座上跳下來,指揮工人卸貨,原來是這家炸雞店要補貨了。
這條小吃街附近有好幾所學校,人流量特彆大,每次進貨,都要幾十斤、幾十斤的進。
工人把三箱處理好的白條雞放在地上,還有食用油、麵包糠若乾。
一箱白條雞就有五十斤,店主正準備叫其他店員一起搬貨,站在外賣窗口後的虎哥趕忙開口。
“不用了老板,”虎哥急切地想在老板麵前證明自己不是白拿工資吃閒飯的,“就這點兒貨,我一個人就能搬完!”
說罷,他彎下腰,一口氣就把三箱雞都抱起來了。
足足一百五十斤。
目睹了這一切的衛熔:“……”
目睹了這一切的狗頭軍師:“……”
這tm算幾個戰力???
狗頭軍師僵硬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熔哥,咱還衝嗎?”
衛熔惱羞成怒地拍了狗頭軍師的腦袋一下:“衝衝衝,衝個屁,說衝就衝,你當我是衝水馬桶?”
狗頭軍師:委屈.jpg
他們倆鬨得動靜有點大,站在門外的蕭以恒聽到熟悉的嗓音,側頭看了過來。
衛熔迅速低頭,舉起一隻大雞腿遮住自己的臉。
可他卻忘了,他擋得住自己的臉,卻擋不住他頭頂的紅發。
三分鐘後,蕭以恒端著新鮮出爐的炸雞,帶著戰戰兢兢的學弟,站到了衛熔的麵前。
衛熔手裡的炸雞腿掉進了可樂杯裡。
“勞駕,”蕭以恒語氣淡然,“店裡位置不夠了,咱們拚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