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爺有點驚訝:“你竟然連管家都知道?”
在之前鄒郡跟駱清淮科普暗礁內部矛盾的時候, 荀爺已經暈過去了, 並沒有聽到。所以,他以為是駱清淮通過彆的渠道弄到的消息。
“我知道的遠比你以為的要多。”駱清淮高深莫測地道,“荀爺,好好考慮考慮吧。”
荀爺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管家又怎樣?想讓管家和少爺對著乾?不, 管家是心甘情願退出的,你說服不了他。而且,管家也不是少爺的對手,否則為什麼走的是管家?”
“這些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既然會跟你提出來,自然就有勝利的把握。”駱清淮一臉的勢在必得,“我現在隻是想見見管家,很多事情, 要見過後才能有定論。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這個時間,我在小金河等你, 來不來隨意。”
說完, 駱清淮不給荀爺再多說的機會,直接下車走了。
回到家裡, 霍舟正著急地在陽台轉圈。
“對不起, 讓你擔心了。”駱清淮整個人都柔和下來,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我一定會儘快讓一切塵埃落定。”
“不著急, 慢慢來。”霍舟看到他就安心多了, “談得怎麼樣?”
“沒有直接答應,但我相信他會忍不住的。”駱清淮將頭靠在霍舟肩膀上說,“牟荀這人特彆變態,崔顥喜歡把人玩死,牟荀卻愛把人玩殘。看人家活得比死了還痛苦,他就滿足了。牟荀能夠做到現在的位置,不是因為他有多聰明多有能力,最大的原因是他夠變態,令人生畏。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彆人怕他,但卻未必服他,一旦有機會,肯定會除之而後快。我之前聽他們閒聊的時候說過,牟荀已經很久沒機會動手折磨人了,心裡憋屈得很。為什麼沒機會折磨人?多半是被龍昊傑製止了。龍昊傑作為組織的繼承人,想必並不希望自己人覺得組織裡全是變態。所以,他們兩人之間,原本就有很大的矛盾。”
“現在你再這樣一挑撥,牟荀肯定對龍昊傑意見更大。”霍舟明白了,轉頭親了駱清淮一下,“淮寶你怎麼那麼聰明呢?你在打牟荀的時候就算到這一步了嗎?”
牟荀腿上那一槍,是駱清淮打的。
駱清淮他們拿著錢撤退的時候,被警察包圍了,是許曜帶著人親自包圍的。
駱清淮在許曜有意放水的情況下,躲過了抓捕,偷偷跟著兩個同伴。
等那兩個帶槍的走散了,駱清淮便偷襲寸頭,搶走了他的槍。
駱清淮為了進入組織內部,肯定要立功才行。毒品交易必須失敗,駱清淮早想好了,他要救一個老大回去。在牟荀和鄒郡中間,他當時想救的是人是鄒郡。因為鄒郡之前的確有心提拔他,而且不像牟荀那麼變態,他對鄒郡的印象更好一點。
但很多事情都沒辦法算得剛剛好。當時有個警察受傷,警方顧慮又多,牟荀和鄒郡幾乎要逃掉了。駱清淮不能讓他們真跑了,隻好暗中開了一槍,阻止牟荀,這就是那顆子彈的來曆。
“我怎麼可能算得到?要是早知道少爺是龍昊傑,也不可能讓我去當臥底了。”駱清淮苦笑道,“我是後來才想到的……對了,那把槍上有我的指紋,你跟林局報告一聲,看能不能先把證據隱藏起來。”
駱清淮打中牟荀後,就把槍扔在現場了。
第二天上班,一大早就開會。因為霍舟被駱清淮挾持導致毒販逃脫的事情,林局點名將霍舟臭罵了一頓。說他沒有紀律,任性妄為,連許曜也跟著被罵。
參會的幾十個人齊刷刷看向霍舟和許曜,沒人敢吭聲。
霍舟低著頭聽訓,一臉慚愧又有點不服的樣子,心裡卻在狂喊著“退休退休”。
警察這個身份,有時候很好用,有時候又會有很多顧慮。
會議結束的時候,林局黑著臉道:“霍舟來我辦公室一趟!”
霍舟便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中默默跟著林局回了辦公室。
“駱清淮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林局一關上門就問,“我跟他一直聯係不上。”
霍舟忙跟他彙報駱清淮遇到的變故。
“竟然這麼巧?”林局大吃一驚,“叫駱清淮馬上撤回來。”
“來不及了。”霍舟把駱清淮的計劃說了,“他已經跟牟荀聯係上了。”
林局一拍桌子:“太沒有紀律了!”
霍舟嚇了一跳,又急忙替駱清淮解釋:“現在的情況,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林局似乎想說什麼,看了霍舟一眼又忍了下去,擰著眉頭沉思。
過了很久,林局才道:“我跟B市那邊聯係看看,看能不能再安排兩個人去幫他。”
“我去!”霍舟立刻舉手,“您今天發了那麼大的火,下一步就該讓我退休了吧?”
“你那三腳貓的身手,不行。”林局搖搖頭,“也彆老想著退休退休的,這次就是記過,除非再有……”
“我馬上就去違紀。”霍舟說,“淮寶……咳咳,駱清淮那天晚上用了槍,打中了一名毒販。那把槍被他扔在現場,應該是帶回局裡來了。槍上有駱清淮的指紋,我去把槍偷出來。”
林局很想拿保溫杯狠狠砸霍舟兩下:“你再說一遍你要去乾嘛?”
當著公安局長的麵說要“違規”,霍舟怕真氣著他,不敢吭聲了。
“我會把證據保管好,你彆操心了。”林局心累地擺擺手,“滾回去給我認認真真地上班,有事我會和你聯係,你彆再添亂了。”
霍舟隻好答應下來,回了法醫科。
夏詩桃和李候正擠在一起看一份報告,看到霍舟進來,兩人立馬站直了,話也不敢說了,眼神躲躲閃閃,都有點不安。
他們雖然沒去開會,可應該也聽說了霍舟被罵得狗血淋頭還被局長叫到辦公室去的事情,估計是擔心霍舟心情不好,再衝他們發泄情緒。
霍舟冷著臉走過去:“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