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還是多虧了福寶,福寶鬼使神差地攔下了劉桂枝,沒讓劉桂枝冒這個險。

劉桂枝倒是沒覺得什麼,再說她不是沒出事嗎?她隻是在他堅實的懷裡輕輕蹭了下。

顧衛東歎:“福寶這孩子就是個福星,當初你抓到了那個福字,我想著,這就是招福呢。你看她自從來咱們家,咱們壞事避開了,好事都上門了。”

先是得了五好家庭,分了一百斤高粱米,之後莫名抓到一隻大兔子吃肉,挖到了老山參,現在又躲過了這場禍事。

劉桂枝眨眨眼睛,她想告訴顧衛東,那個紙團裡的福字不是自己抓到了的,是沈紅英硬塞給自己,把她的和自己換了。

但是她不會說話,她也就自己想想而已。

想著想著,突然笑了。

沈紅英當時是想害自己,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福寶不是掃把星,不是倒黴鬼,福寶是真正的福氣寶寶,給自己帶來好運的,是來幫著自己的。

怕是以後沈紅英要後悔死吧?

她想想,埋在顧衛東胸膛上,笑得甜甜的。

顧衛東看她那個樣子,總覺得她在對自己撒嬌,當下蹭著她的麵頰,低聲道:“孩子們都睡了吧?”

劉桂枝輕輕嗯嗯了下,那嗯嗯聲已經像春天裡山中流淌的水。

顧衛東一個翻身,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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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聶老三家,聶老三正吭哧吭哧地喊疼。他這次受了大罪,腿還弄斷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怎麼也得在床上躺兩三個月了。

再過一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他卻隻能躺在炕上,想想就憋屈難受。

聶老三媳婦在炕頭上抹淚哭,哭著哭著又罵,先罵聶老三傻:“怎麼彆人沒事,就你被砸雪裡?他們是不是欺負你?”

後來想起來苗秀菊,還有顧家那一家子,心裡那個恨啊:“欺人太甚,不就是幫著去救救人,不就是給我掐了個人中,至於說得多大恩嗎?都是一個生產大隊,咱遇到難處,她幫幫咱不是應當應份的啊?”

聶老三媳婦撇嘴耷拉臉:“什麼玩意兒啊!我呸!”

聶老三黑著臉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聶老三媳婦看他那樣,不樂意了:“你啊你,就是太悶了,一擀麵杖打不出一個屁,你但凡機靈點,我至於被人這麼欺負嗎?”

誰知道聶老三突然悶聲埋怨:“人家都說了,說福寶是福星,說咱把她趕走了,咱才開始倒黴的,你看看,咱家生金生銀先是差點被小狼崽子咬了,我又出這事,這才幾個月功夫就這麼兩樁子了,人家說都是因為咱趕走福寶,如果不是趕走福寶,就沒這些事了。”

聶老三媳婦一聽幾乎蹦起來:“放屁!老娘養了她四年多,供她吃供她喝的,現在不要她怎麼了?活該養她啊?怎麼不要她了,她就得報複咱?有這樣的福星嗎?這是福星還是災星?”

聶老三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聶老三媳婦又說:“她沒來咱家的時候,咱倒黴過嗎?咱日子過得挺順的,都是因為她來咱們家,咱們家才惹了這麼多麻煩!”

聶老三突然覺得自己媳婦說得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點點頭:“是,看來是隊裡的社員都誤會了,那福寶她——”

想想,他咬牙說:“這可真是個災星,恩將仇報害了我啊!”

而旁邊的生銀並沒有睡著,她睜開了眼睛,蹙著眉頭,暗暗地想著這件事。

上輩子大雪的時候她年紀並不大,但是卻也記得一些,後來更是聽大人講過,說是這次出事,是顧家的四媳婦出事,傷了腿,為此在炕上躺了兩個月。這件事她爹聶老三並沒受什麼大影響,是以她也沒當回事,沒有阻攔。

沒想到上輩子顧家四媳婦的倒黴事竟然輪到了自己爹頭上。

生銀皺著眉頭,瞪大眼睛在那黑暗中細想,不知怎麼,那天福寶望著自己打量的目光在黑暗中浮現。

生銀咬咬牙,一個篤定的念頭在她心裡升起。

那個福寶,可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吧,她可能也和自己一樣擁有上輩子的記憶,她甚至可能還擁有一些自己無法理解的力量。

她在努力地把倒黴事推到自己身上,把上輩子屬於聶家的好事都攏到顧家去吧。

生銀想到這裡,不免暗恨。

恨自己現在的身體年紀太小了竟然沒能頂大用,更恨自己怎麼沒有早點想到這福寶不是個單純的福寶,自己小看了她以至於讓她害了自己的爹。

她握了握拳,想著以後必須萬分小心了,屬於聶家的風光,她可不能再讓福寶搶走了,她得牢牢地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