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都弄不懂,淑妃這是在作什麼?
她安安分分地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依著往日皇上對她恩寵,便是皇貴妃之位,她也不是不可得。
好好的一手牌,愣是被她打毀了。
楊德身為一個沒根的人,看著都覺得心疼。
封煜到乾坤宮時,晚膳都已經涼了,楊德小心翼翼地問:“奴才讓人將這些飯菜端下去熱熱?”
聖上不是個鋪張浪費的人,這飯菜一點沒動過,按往常的經驗,他這問法是出不了錯的。
封煜早沒了胃口,搖了搖頭:
“賞了吧。”
楊德心底著急,卻不敢多勸,隻能暗自想著,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必等著皇上用完膳,再稟報上來。
現如今,是幸好太後不在宮中,不然皇上一日未用膳的消息傳過去,一頓板子,他是絕對少不了的。
阿妤也得消息,不由得納悶道:“這麼快就出來了?”
今晚是周琪守夜,被褥靠著床榻打了地鋪,殿內隻有她們兩人,周琪躺在地上,下顎抵著柔軟的床榻,兩人臉對臉的,周琪點著頭:
“誰知道呢,旁人也打聽不到乾玉宮的消息。”
阿妤眉梢微動,雖然打聽不到消息,但從皇上的舉動中,也可以猜到些許。
!這剛進乾玉宮,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還能為了什麼,隻能是因為淑妃惹了皇上不悅。
阿妤一想起淑妃的身子,就忍不住地搖了搖頭。
她忍不住道:“你機靈著些,宋嬤嬤做藥膳時,多學著些,和她打好交道,總不會錯的。”
“等下次太醫院人來的時候,你問清楚,哪些是我們能用的,哪些是不能用的,尤其是不能入口的,你記下來,每日都給我讀一遍。”
阿妤餘光瞥見案桌旁的翡翠香爐,有些不舍地遲疑道:
“日後殿內不要再點香了,將那香爐收進庫房吧。”
翡翠香爐是皇上賞的,就算不用了,也要妥善收好。
周琪將她的話記在心底,才笑道:“主子也知道怕了?放心,等琉珠她們能當差了,我寸步不離地跟著宋嬤嬤去。”
明知周琪是在揶揄自己,阿妤也沒忍住伸手推開她的腦袋,笑著斥道:
“去去去,快走開!”
翌日,聽說皇上特意安排了雜技班子在中秋宴時表演變臉,阿妤臉色當場就僵住了。
她才不信皇上是心疼她。
必然是聽說她做的事,用這來嘲諷她。
她倚在床上,臉色憋得通紅,封煜走進來時,她便忍不住嗔哼了聲,扭捏地轉過身子,嗡嗡地:“妾身給皇上請安!”
最後兩個字,近乎咬著牙根說出來的。
封煜有些納悶,眯起眸子,道:“又鬨什麼?”
阿妤瞪大了眸子轉過來:“妾身哪裡鬨了?”
“沒鬨?”封煜先反問了一句,待坐下來後,才冷嗬道:“朕還從來沒見過這般行禮的,你倒是越發不懂規矩了。”
宮人退了幾步,站在一旁,不敢打擾他們兩。
阿妤不滿地噌噌噌蹬了幾下被子,臉上不知是氣是羞,如芙蓉映麵般,眸若點星,她小聲地咕噥:
“皇上就是偏心,就是不疼妾身。”
不待封煜反駁,她就鼓鼓囊囊地將剩下的話全部拋出來:
“淑妃娘娘,和陳才人有孕,皇上心疼得不行,立刻免了她們的行禮,到了妾身,就是各種不懂規矩。”
“依著妾身看,她們都是嬌花,便是妾身是那叢裡的一根雜草,皇上這心!心啊,永遠都偏不到妾身身上來。”
她撅著唇,故意將話說得幽幽怨怨的,加上刻意放軟糯的聲音,小眼神一點點地覷著他,直讓封煜發笑。
他食指彎曲,就彈在女子額頭上,清脆的一聲響,隨後便是女子嬌氣的一聲呼疼。
封煜看著委屈地揉著額頭的人,笑道:
說著,他撥開女子的手,看見女子額頭有些泛紅,搖了搖頭,伸手替她揉了揉。
阿妤頓時也不喊疼了,捂著唇,笑得眸子都彎了起來:
“那照著這般看,皇上最心疼的,還是妾身。”
說罷,她還美滋滋地添上了一句:“妾身就知道!”
剛還一股腦地說自己是根雜草,轉眼間就變成了最被心疼的那個。
封煜揉著她額頭的手下滑,直接掐住了她的臉頰,冷嘲熱諷道:
“你知道什麼?朕怎不知,短短幾日,你這臉皮越發厚了。”
阿妤被迫仰著臉,鼓囊著臉頰望他,較之往日的輕媚,多了些可愛,她睜大了眸子,含糊道:
“皇上快些放開妾身。”
封煜捏了她一把,方才放手。
鬨騰一番,封煜心情也覺得好些,就見女子湊近他麵前,眸子露了一絲心疼:
“皇上昨夜沒睡好?是……因為擔心妾身?”
最後半句話,她說得有些猶豫,但不可避免地染上些許自責。
封煜微頓,他斂眸,沒再對上她的視線。
他昨夜是沒休息好,但其原因卻不是為了她。
而這些話,他卻不想和她說,甚至因此,他竟莫名地生了幾分心虛。
待反應過來,封煜擰眉,覺得有些荒唐。
他推開她的臉,讓她坐好,有些無奈道:“身子不疼了?怎這般愛鬨。”
阿妤隻靠著枕頭安穩坐了一會兒,就似沒骨頭般,枕在男人膝蓋上,恍若無骨的手臂,慢慢地環上男人的腰,最後收緊。
她臉頰貼著他的腿,輕輕地蹭了蹭,低聲很輕地說:
“妾身見皇上心情不好,想讓皇上開心……”
聲音輕到剛出口就快散了,封煜險些都沒有聽清。
可他聽清了,所以頓了會兒。
半晌之後,他才斂眸抬手,搭在女子青絲上,輕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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