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知不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是以,封煜第二日醒來的有些晚,險些錯過了早朝。
楊德等人進來時,他盯著床上酣睡的女子,想著昨夜裡那股蝕骨銷魂的滋味。
太陽穴嗡地一下,抽抽地疼。
楊德望著他,不知怎得,忽然想起昨夜裡殿內忽然叫了水,讓他們一眾奴才險些嚇得心跳都停了去。
他心底不禁嘀咕,這後宮沒有身孕的妃嬪眾多,怎得皇上還來鈺美人這裡叫水?
阿妤醒來時,殿內已經安靜下來。
本章節
她輕甩著手,苦惱地伏在床邊,對著周琪說:“阿琪,我手酸……”
周琪端著藥膳,一勺勺地喂她,聞言,就算再不通人|事,也不禁微紅了臉,呐呐道:“主子,你自作自受!”
阿妤倏然反應過來,這手酸是為何,頓時紅了臉,呐呐地不敢反駁,險些縮進錦被裡。
那深夜裡再如何放肆,到了這白日,就遮掩上一層不可揭開的輕紗。
叫人一回想,就羞愧難當。
倬雲樓的燈火徹夜未熄,印雅閣傳來叫水的消息時,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揮落梳妝台的物件。
落雲等人不敢攔,她伏案痛哭。
欺人太甚。
她究竟有多不堪?才能讓皇上寧願去有孕的鈺美人那兒,也不要叫她侍寢?
她想起,昨夜裡,皇上說讓她回來時,那女子斜眸朝她瞥來的那一眼,那裡的玩弄輕諷,讓她久久難忘。
許美人生平第一次,那般難堪。
似將臉麵親自送到旁人腳底,任人踐踏!
落雲擦了擦淚,走近扶住她,哽咽著道:
“主子,莫哭了,請安的時辰快到了。”
昨日太後回來,這皇後的禁足自然也就取消了,是以,這後宮妃嬪又該去坤和宮請安了。
! “請安?”許美人笑得眼淚掉下來:“皇上明知今日恢複了請安,還這般打我臉。”
“他究竟要待我多輕賤啊!”
她怒喊著打翻了茶盞,皇上可還記得,她出身許氏,書香門第,最重顏麵?
他若是不要她侍寢,昨日又何必來那一趟?
他不顧及她,不顧及許家,也偏要寵愛那個奴婢出身的鈺美人。
許美人彎下腰,捂臉無聲,她比起鈺美人,究竟差在何處?
就那張臉嗎?
落雲嚇得抱緊她,四周環視,最後壓低聲音,輕顫著道:“主子!主子!不得說啊!”
雷霆雨露,皆為天恩,再如何,主子也不得對皇上生出一絲怨懟。
其餘宮人跪了一地,顫顫巍巍,幾乎恨不得自己此時當場聾啞了去。
本章節
許美人瞧見這副情形,頓時清醒過來,她無力癱在地上,深呼吸半晌,才扯動唇角:
“跪著作甚?若是錯過請安的時間,你們誰擔待得起?”
她盯盯望著印雅閣的方向。
從皇上下旨,讓鈺美人搬進印雅閣時,她們二人就注定了站在對麵。
倬雲樓的熱鬨瞞不住,幾乎是她剛去請安,就傳進了阿妤的耳裡。
楹窗外的輕風吹著片落葉,旋轉不停地落下。
阿妤斂著眼瞼,手中輕撚著一塊梅子糕,直到梅子糕碎了一地,她才回過神來,低笑:
“就這般?”
不過被截了一次寵,就要死要活地受不了了?
那曾經被淑妃截寵的妃嬪,豈不是都要撞死在冷宮門前。
阿妤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想著,那許美人日後怕是要哭得個沒完沒了了。
她對著周琪彎眸笑:“走吧,咱們去慈寧宮,看看太後和小公主。”
她記得,昨日皇上說過,讓周修容今日帶著小公主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阿妤撫著小腹,懶得去想許美人,有那時間,她不若去討太後的歡心。
更何況……
阿妤低頭,溫柔地看向小腹,她總該為自己、為這腹中胎兒,多考慮幾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