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那宮人臉色微變,道:“有,都說是城內的一個小乞丐。”
他這番臉色,叫阿妤心底生出不好的猜想,果然,宮人說:“奴才等人打聽了那乞丐的住處,在城外破舊的城隍廟內,奴才尋了過去,卻沒找到人……”
“聽、聽那處的乞丐說,那個小乞丐早在三日前,就被街頭的痞子混混打死了。”
在宮中待久了,哪個不是人精?
什麼被痞子混混打死了?這話也就隻能騙騙那些乞丐,她們皆心知肚明,那乞丐必然是被滅口了。
阿妤噤了聲,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
竟沒有意外,這般重要的事,那人怎會留有活口?連後妃都下得了手,更遑論一個小乞丐了。
對於這些人來說,位低之人的性命從來都不算命。
須臾,阿妤斂了思緒,她輕擰著眉,拉住封煜的衣袖,似是被嚇到了:“皇上,這人手段過於歹毒,動輒便是人命,這可如何了得?”
!“今日是許禦女,誰知明日會落到誰身上?”
封煜也沉了臉,他可以不在乎許禦女,卻不得為後宮的安寧考慮。
“傳方恒一進來!”
片刻,方恒一進來,躬身行禮:“微臣參見皇上,參見各位主子。”
乞丐死了,還有那所謂的痞子混混,一層層往下查,總會查出來。
此番,那人終於有些忍不住,不著痕跡地斂眸,衣袖中緊緊捏住了手帕。
阿妤猶豫了半晌,還是輕咬唇遲疑開口:“皇上,其實這白英,或許還是可以尋得到的。”
她話音甫落,就聽見陳嬪微帶訝然的聲音:“那宮人不是說紹州城所有藥鋪皆賣完了嗎?”
“的確,所有藥鋪的白英皆賣完了。”
陳嬪擰眉,不懂她是何意思,疑惑:“妾身愚笨,不知鈺修儀何意?”
阿妤不耐地輕擰眉,隻簡短地說了一句:“在這紹州城內,想買藥材,可不止藥鋪一個途徑。”
紹州城遍地是商行,常或入大漠、或去爪窪到處跑貨,這些商行內絕少不了藥材。
若是背後那人真的有這般財力,竟能將紹州城所有商行內的新鮮白英全部收購,阿妤也知曉還有其他途徑可得。
她悄悄地覷了身旁人一眼,封煜輕眯了下眸子,說:“你有何法子,直說便是。”
阿妤悄然捏緊手帕,抿唇說:“皇上傳、韓大人覲見,即可……”
旁人她不知曉,既然韓玉揚將江宅買了下來,那他府上必然是備著此藥物的。
因為……江宅中就有一片藥圃。
他既然將江宅保持未變,那這處藥圃,他定然也是保留了其原樣。
她話音甫落,封煜就不自覺地擰起眉。
與此同時,外麵忽然想起了宮人的通傳聲:“皇上,韓侍郎求見!”
倏地,封煜輕扯了下嘴角,沉著臉道:“讓他進來。”
韓玉揚掀開簾子進來,他手裡提著藥材包,似是風塵仆仆,臉色帶著些蒼白,即使如此,他也!依舊身形清雋。
踏進帳內後,他就手抵唇輕咳兩聲,將手中藥包遞給宮人,躬身恭敬地說:
“皇上,微臣聽聞許主子急需白英救命,特意回府取了過來。”
說罷,他右側手緊握成拳,拚命忍著嗓間的癢意,才忍住沒咳嗽出聲。
“你來得倒是巧,鈺修儀剛和朕提起你,你就立刻趕到了。”
韓玉揚微頓,他剛因咳嗽而憋紅的臉頰,似微褪血色,他溫潤自持地躬下身:“微臣先行告退。”
他不知該回皇上的話,索性就直接告退。
等退出帳後,他挺直的脊背才微彎,掐緊了手心,才叫自己沒有失態。
倏地,韓玉揚苦笑一聲,或許,真的隻有遠離她,才是真正地對她好。
他所謂的幫她、護她,或許皆是他的一廂情願。
帳內,阿妤狠狠擰起眉。
她不知皇上剛剛那句話是何意思?
或者說,她不知曉,那句話究竟是說給韓玉揚聽,還是說給她聽的?
等太醫確認了藥物可用,半個時辰就可配出解藥後,封煜就遣散了眾人。
她抿著唇,站在一旁,動也不動。
帳內沒了旁人,封煜也欲轉身走,阿妤倏地拉住他的手,氣得眼睛都紅了:
“皇上,您又要將妾身扔下?”
封煜沉著臉,半晌,他忽地掐著她臉頰,冷聲嗤道:“江妤,朕怎不知你這般了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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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府上有什麼,都知曉。
明知她對韓玉揚沒甚心思,可在看見韓玉揚拎著藥包風塵仆仆趕進來時,還是憋了一口氣在胸中。
阿妤被迫仰頭看他,這般,她忽地看清楚了他眼底的那絲怒意。
她不解,他為何要生氣?
她問他:“皇上,您能念在陳嬪兄長功勞,於陳嬪晉升,可為何對妾身就這般嚴苛?”
封煜捏著她下顎的手倏地僵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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