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話間,前方一行宮人抬了擔架從拱門出來,白布撲在上麵,濃重的血腥味飄來,叫人反胃,阿妤剛抬頭,就擰起了眉。
一陣風拂過,白布被吹得飄起,底下露出的人臉,倒是有幾分熟悉。
還不待走近,小福子上前攔住他們,晦氣道:
“沒看見前方有主子嗎!衝撞了兩位主子,你們擔待得起嗎?”
宮人膽怯地跪地行禮,阿妤揮了揮手,視線落在那擔架上,眯著眸子問:“這是什麼人?”
“回鈺修儀的話,是禦花園的掃地宮女,昨夜裡不小心磕在了井上,這剛被發現,楊公公叫奴才等人將其埋了。”
磕在井上?能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不過聽到這是楊德的吩咐,也就相當於是皇上的意思,阿妤沒再多問,頷首讓他們離開。
待進宮時,周琪忽然說:“主子,奴婢想起那人是誰了!!!”
阿妤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是剛剛那些宮人抬著的人!奴婢若是沒記錯,她應該就是主子早產時,跟在許禦女身邊那個宮人。”
“當初落雲還說是她推得您,但苦於沒有證據,她隻受了三十大板,就被打發回中省殿了。”
若是這般說來,那……豈不是說明,皇上一直有在查她早產一事的真相?
如今知曉了陳嬪所為,這宮人自然用不著了。
阿妤不自覺地抿緊唇,就聽見身邊的周修容輕笑:“看來,皇上心中還是有鈺姐姐的。”
這一笑,反而叫阿妤清醒了些,但她沒多說,隻是似乎有些羞赧:“就你話多!”
“被柳嬪的事打岔,我都忘了問,今兒個沈貴嬪怎麼沒來請安?”
這個,周修容倒真知曉:“聽聞是車馬勞頓,身子有些不適,一早就派人告了假。”
阿妤不著痕跡地擰眉,她想起回京的一路上,沈貴嬪似都窩在馬車裡,甚少出現。
身子不適嗎?
她抿緊唇,剛欲說話,就聽見了佑兒的哭聲,她將疑惑放在心底,慌忙地走進內殿。
坤和宮,皇後坐在梳妝台前,將手腕上的玉鐲卸下。
謹玉站在她身後,替她換了瑣重的金簪,斂眉,頗有些納悶道:“奴婢瞧著,鈺修儀看見柳嬪有孕,好像沒甚過激的情緒。”
擱以往,似淑妃、容嬪這般受過一時榮寵的,哪會這般淡定?
這鈺修儀,心思倒越發叫人捉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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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從銅鏡中,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她是個聰明人,有皇長子在她膝下,隻要她不犯渾,富貴還在後麵呢。”
那可是皇長子,隻要長成了,再不濟!,那也是個親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謹玉撅唇,嘀咕:“再富貴,也比不過娘娘。”
話落,皇後眸色稍頓,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似不經意地輕笑了聲:“誰知道呢……”
謹玉還待再說,皇後閉上眼打斷她:
謹玉隻好遞上:“太醫說,隻是車馬勞頓,才稍有的不適。”
皇後搖頭:“本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沈貴嬪看似清高,其實也是個愛被捧著的,進宮初就將架子端了起來,幸好她是新妃中第一人,才沒叫她難堪。
後來鈺修儀越過了她,她那份清高孤傲就有些撐不起來了,也開始彰顯存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後不得不重視起來。
就在皇後細細查看記錄時,謹竺擰起了眉,輕步走近她,壓低聲音道:
“娘娘,這次江南行,奴婢覺得有件事,娘娘或許會感興趣。”
皇後頭也沒抬,隨意問:“何事?”
謹竺頓了下,有些遲疑道:“聽聞,鈺修儀進宮前,有位青梅竹馬,甚至兩人都定了親事。”
倏地,皇後捏著案冊一角的手指頓住,微用力,她抬起頭,輕眯起眸子:
“什麼?”
“而且這人還是如今的新貴,吏部侍郎韓玉揚韓大人。”
皇後忽地想起兩年前,肅親王進宮為其女和怡郡主請旨賜婚,卻被韓玉揚果斷拒絕一事,當初這件事,顧及和怡郡主的臉麵,並未大肆宣揚。
她記得,那時韓玉揚就是以,他已有婚約為由,拒絕此婚的。
皇後好奇:“如何傳出來的?”
“鈺修儀在紹州城時,曾和韓大人同去了一府邸,聽說,有人聽見,鈺修儀和他同對著一個牌位,稱之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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