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阿琪的感情,是那三年宮人生涯,相互扶持磨出來的,可周修容呢?
周琪默了會,擰起眉略微遲疑,低笑:“主子真是為難奴婢了,這叫奴婢怎麼說得清。”
“可奴婢隻想說一句,主子您的身份早就不比往日了。”
微怔,阿妤漸漸抬頭,心不在焉地說:“你說得對。”
“時間不早了,主子剛回去用膳了。”
周琪扶著她站起啦,剛走出涼亭,迎麵就遇見了柳嬪,今日的柳嬪不若前日囂張,看清她後,臉色微變,連忙服身行了個禮,畢恭畢敬道:
“給鈺修儀請安。”
“柳嬪快些起來吧。”
微頓,阿妤漫不經心瞥了眼她微亂的發髻,又見她身邊沒人伺候,輕擰眉,不讚同道:“你身子重,怎得一個宮人都不帶?”
柳嬪臉色似有些白,她牽起了抹笑,忙說:“是妾身覺得日頭有些曬,叫宮人回去取傘了。”
阿妤不著痕跡地撚起手帕,卻輕笑著沒有多問,隨意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待和柳嬪錯身而過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才漸漸淡了下來。
周琪撐著油紙傘,將她整個人都遮住,阿妤擰起眉,狐疑地眯起眸子。
這都午時了,柳嬪不好生在宮中用膳,這時出門賞花?還是孤身一人,和她往日身邊宮人無數的作風相差太遠。
忽地,她聽見琉珠輕咦了聲:“那是什麼?”
阿妤立刻回神,她順著琉珠的視線看去,在一顆需兩人懷抱的槐樹後的假山處,暖陽照耀下,似有抹銀光一閃而過。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如今走得這條路,是較為僻靜的小徑,稍有些偏遠,去她的嫻韻宮也要繞上些路,但勝在樹蔭婆娑,安靜清涼。
不知怎得,阿妤忽然想起,她一掃而過的柳嬪那微亂的發髻。
她給小福子使了個眼色,才不動聲色地繼續朝前走。
一炷香後,阿妤才回了嫻韻宮,她倚在軟榻上,佑兒躺在她身邊抓著搖鼓,她揮退了眾人,沒一會兒,小福子敲門進來。
阿妤略微坐直了身子,斂眉低聲問:“如何,可發現什麼?”
!小福子行禮起身,從袖子中掏出一樣東西:“奴才仔細搜查了一番,隻找到了這片銀絲蘭花。”
頓了頓,他又說:“不過,昨夜裡剛下了場細雨,地麵未乾,奴才在地上發現了幾個淩亂的腳印,應不是一個人。”
周琪接過,遞到阿妤眼前,阿妤看清後,和周琪對視了一眼,眨了眨眸子問:
“你剛剛瞧清楚,柳嬪今日頭上的發簪了嗎?”
周琪顯然也是想起來了,她擰眉納悶:“柳嬪發簪上的蘭花怎會落到那處?”
除非她去了那處,可柳嬪懷著身孕,往槐樹後的假山跑什麼?
那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四處都是草地,沒個好落腳的地方。
阿妤眯起眸子,想起某種可能,頓時瞪圓了眸子,她伸手招來小福子,壓低聲音吩咐:
周琪不解地看著她,就聽她低聲說:“阿琪,你還記得玉如嗎?”
周琪臉色驟變,愣了半晌,才堪堪扯動嘴角,吞咽了下口水說:“主子,柳嬪怎麼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怎麼會……會不會是弄錯了?”
阿妤口中的玉如,是和她們一同進宮的,但比起她們要大上幾歲,後來因為私通被處以杖斃。
當時那事鬨得動靜不小,那個禁衛軍還丟了官職,她們年齡尚小,動靜就在眼前,也被小李子擋著不許看。
阿妤撫了撫脖頸,卻發現這大熱的天,她脖子上竟是冰涼冰涼的。
她倒不覺得沒可能,這深宮漫漫,柳嬪恩寵甚少,誰知曉她扛住了沒有。
阿妤抿了抿唇,斂眸指尖撫過佑兒的臉頰,輕聲說:“不管是不是,先查著。”
倏頓,她輕眯著眸子,睨向小福子:“動靜小些,莫叫人察覺了。”
小福子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嚴肅著臉,鄭重道:“主子放心,奴才定會格外小心的!”
等小福子退下後,阿妤才又低聲說:“你親自去查,柳嬪上次侍寢是什麼時候。”
她雖知曉,皇後絕不會弄錯這皇嗣的事,但誰又說得準呢?
周琪驚得瞪大了眸子:“主子,你是覺得……”
後麵的話,她堪堪止聲,沒敢說出口。
這得多大的膽子,才敢混淆皇室血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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