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淡雅的宮殿中,許美人徐徐躺在榻上,她眉眼微垂,論容貌,其實她在這次新人中並不算拔尖兒,可她笑起來時,卻有中莫名的文雅韻味,連帶著舉止間都似帶著行雲流水的美感。
她父親官拜正三品吏部侍郎,祖父更是先帝太傅,門下學子無數,真正的書香門第,她入宮即是從四品的美人,她心中也清楚,多半是因為她祖父的原因。
許久後,寂靜的殿內走進一人,落雲在門外蹭了蹭繡花鞋底,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許美人聽見動靜,翻了個身子坐起來:“看清那鈺才人了嗎?”
落雲點頭:“遠遠地瞧了眼,的確稱得上傾城之姿。”
她說這話時,有些猶豫,因為她知道許美人不太喜歡容貌過盛的女子。
果然,許美人頓了下,才說:“這倒是必然,若非如此,容嬪也不會在這時將人推出來。”
許美人重新靠回榻上,她嬈人的眉眼微動。
其實她在請安之後,就一直在宮裡等著鈺才人來給她請安。
雖說她不是一宮主位,但到底她位份比鈺才人高些,鈺才人若是知禮些,也該來向她問安,可她等了一日,等到了印雅閣侍寢,也未曾等到鈺才人前來。
許美人朝東側殿的方向看去,半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落雲早在她不說話時,就後退了半步,沉默地低下頭。
印雅閣,楊德在外麵等了不知多久,才聽見裡麵傳來一聲叫水的聲音。
楊德等人進去的時候,阿妤躺在封煜懷裡,雙手無力地搭在他胸膛上,微張著紅唇喘著氣,媚意橫生,但是那些進來伺候的奴才卻沒膽子朝床榻上看一眼。
錦被蓋在她身上,遮住了兩人的身子,阿妤的手指在錦被中順著他的胸膛一點點朝下,在某處停下,又輕輕抬起,最後落在他微擰的眉眼處。
雖是筋疲力儘,但是她還是沒有捉摸清,為何男人會在這時皺起眉頭。
她有些無奈,又覺得這男人著實難伺候。
床幔已經散下,她無力地側過臉,粉唇輕點在他胸膛上,似夾雜著一絲迷茫地問:“皇上為何蹙眉?”
她睜著一雙還泛著春光未散的眸子,有些委屈和迷茫,連點在他眉尖的指尖都似膽怯起來:
“可是……臣妾伺候得不好?”
封煜摟著女子纖細的腰肢,兩人剛剛身上溢出了細汗,躺在一起有些黏糊,可這樣的感覺莫名讓人想再貼得緊些,所以封煜沒拒絕女子躺在他身上,反而是將她摟得很緊。
隻是他有些頭疼。
他覺得這女子豈止是沒規矩,簡直是膽大妄為。
女子在床榻間放肆又大膽,原本是好事,可太過肆意,也讓人有些吃不消,他昨夜身上的傷痕還未好,今日又添了新傷。
火辣辣的疼貼在後背,雖然不是不能忍,但是封煜素來沒有忍著的習慣,所以才露出了一兩分的情緒。
封煜忽然擰眉握住女子的手,他曾最愛她身上的這雙手,她也的確保養得很好,明明做了許久的奴才,竟也能讓一雙手毫無瑕疵,她未染蔻丹,指甲晶瑩剔透,修長白皙,完好得似一塊美玉。
讓封煜原本讓她將指甲修剪一番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誰讓他偏愛這一雙手。
封煜心底煩悶,扔開了她的手,坐起了身子。
在他拿起阿妤的手時,阿妤就隱隱猜到他為何不高興了,男人坐起來後,她更是從他背後看見了自己的傑作,阿妤頓時羞得腳趾都蜷縮在一起。
她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那情況下這般失控。
封煜下床之前,她忽然從身後擁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