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撫了撫額,一邊好友,一邊兄長,她自是希望促成一段佳話的,可若雙方皆無意,她獨自著急也無用。
這般想著,她泄了口氣。
謹竺扶著她,將這些都看在眼底,隻平靜地說:“男女有彆,兩位王爺做法並無不妥。”
在謹竺看來,兩位王爺的確人中龍鳳,其他皇子都想著和小姐偶遇,唯獨這二位,偏偏是避著。
若說這二位皇子對那個沒有想法,必然是不可能的。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即使沒有小姐,他們對那個位置依舊勢在必得。
洛韞彆過臉,淡淡地說:“我知道。”
知曉歸知曉,但若說不在意,又怎麼可能。
這人世間的情愛二字,一旦沾染上,哪能那麼容易就掙脫了去。
謹竺沒再說話,在她看來,若小姐當真喜歡越王,何不爭取一下?
即使沒有希望,至少努力過了。
既早早地就放棄了,又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她側頭,看見路過的虞美人幾欲開花,低聲說:“快進四月了。”
六月就是選秀,到那時,小姐的歸屬必然就定下來了。
再糾結,也總有結束的時候。
翌日,七公主早早地就派人去請了洛韞,同時叫住兩位皇兄,瞪圓了眸子:
! “你們今日可不許再躲著了,說好了帶我出來玩,卻我丟在了一邊,哪有你們這般當兄長的!”
封祐捧著一冊書,溫和笑著沒說話。
封煜剛要離開的步子頓住,輕嗤:“隨你。”
封煜掩住眸子底一閃而過的輕諷。
七公主歡喜,待聽見腳步聲時,她以為是洛韞到了,結果抬頭看去,卻見隻是個下人:
“公主,周姑娘在外求見。”
七公主稍有些不自然,撇了撇嘴,剛準備拒絕,就聽身後的二皇兄說:“秋兒,莫要失禮。”
她蹙了下鼻尖,稍有不滿,前半句話是揶揄越王,後半句就顯然是對下人說的了。
七公主心大,沒瞧見越王將一直捧在手中書冊放了下來,還稍站直了身子,但一側的封煜卻將此都看在眼底。
不由得眯了眯眸子,他朝身後的位置靠去,手中隨意把玩著杯盞,眼底掠過一絲玩味。
周茜兮被下人領著進來,越走近,待看清想見的那人正好生坐在那時,眸子稍亮,她盈盈一彎腰:
“臣女見過崇安王、越王和公主。”
按理說,長幼有彆,見禮時,大多是先向越王請安,再同崇安王請安的。
可周茜兮心底藏著事,說話間,就不由得帶出了分自己的心思。
封煜這人,若他看上的人,任其怎樣鬨騰都覺得不為過,若他沒看上,再多示好,那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如今儲位之爭,足夠叫他心煩意亂,哪還有些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因此,對追上門來的兩位女子,他都覺得有些厭煩。
幸好他素來都冷著一張臉,如今也沒叫人看出他的心思。
待封煜回過神來時,恰好聽見皇兄說的那句:“周姑娘孤身一人,難免覺得無聊,不若同我們!一起吧。”
周茜兮本就為此而來,聞言,自然欣喜地應下。
一側的七公主都快笑不出來了,她是給好友洛韞搭的線,這周家姑娘怎得這般沒眼色。
但邀請的話是皇兄親自遞出去的,七公主自然不好說什麼。
她怔了下,不自覺輕捏住帕子,她精心挑選的紅稠緞子裙,又白白浪費了。
說是出去遊玩,但也不過是去後山罷了。
上山的路上種滿了虞美人,幾人說著話,倒也沒叫氣氛冷淡下來。
隻不過,洛韞稍有些心不在焉的,剛剛七公主已經告訴了她,周氏女是越王親自邀請的。
“周姑娘也喜歡虞美人?”
封祐見周茜兮已經采了幾朵虞美人,才稍有些驚訝地問。
周茜兮手持著花,嬌花襯美人,叫她越發顯眼,她低頭覷了眼,隻說了句:“我還是喜歡紅梅,孤而自傲。”
她餘光一直看向前方徑直走著的男人,根本沒留意自己何時摘了花,她隨手扔了花。
封祐話音中透著淺淺的笑意:“周姑娘所言極是。”
洛韞眼睫輕顫,她輕抿緊唇,發髻上那支耀眼的紅梅玉簪仿若也黯淡了下來。
一側的七公主翻了個白眼,不滿道:“是是是,知曉你們都喜歡紅梅,就我一個俗人,愛這些俗花,行了吧?”
不過一種花罷了,還捧踩起來了,虞美人哪裡不如紅梅?
她還想說什麼,餘光瞥見好友發髻上的紅梅花簪,頓時訕訕地閉上嘴。
她險些忘了,自家好友也喜歡紅梅。
她看向不知何時加快了步子,如今離他們已經有些距離的三皇兄,忙說:
“還好有三皇兄陪我,三皇兄府中那一院子的桃林,可比我要俗氣。”
封煜懶得搭理,甚至有些後悔和他們一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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