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身心皆病(20)(2 / 2)

“殺吧。”

少女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後。

那少年手中長劍即刻出鞘,隨著他身形一晃,劍風便凜冽掃起,在劍招的來回揮削之下,所到之處皆是慘叫與四濺的鮮血,期間若有鮮血要濺上白裙,他都會倏忽劍轉,擋住汙穢。

不過片刻之下——

百人已成殘肢斷臂墜入蓮池,將清澈的池水染成血河。

隨之他腕間驟然發力,長劍既出將楚饒肩上的衣服死死釘在亭間的柱子上。

楚饒嚇得不輕,剛才以為自己要人頭落地,卻不想隻是衣服被釘住了而已,懸起來的心臟頓時重新落回肚子裡。

看著他那狼狽的模樣,楚茶掩唇輕笑一聲,“皇兄,這蓮池的確好看。”

好看?

楚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看著那坐在亭中依舊悠閒撥弄著白玉佛珠的少女,隻覺得是個怪物!

“皇皇妹啊,剛才皇兄隻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哈哈”他訕笑著。

楚茶垂眸淡淡開口:“皇妹自不會較真,隻望皇兄日後莫要開這種沒腦子的玩笑,劍可不長眼。”

“你走吧。”

楚饒聽了這話如同被大赦了一般,立即跌跌撞撞地就往山下跑去。

等回到了府裡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其他門客詢問他的傷口從何而來,也隻是搪塞一句‘路遇刺客’。

不是他沒膽量不敢聲張。

而是現朝中的勢力實在混亂,大夏國最重要的軍事居然全權掌握在楚茶的手中,而餘下的勢力他又跟大皇子呈平穩趨勢。

他若是聲張了方才發生的事情,那豈不是公然告訴大皇子:我和楚茶勢不兩立,你趕快上去爭取賢能?

那楚茶不想參與朝事也好。

現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永安侯府是他營下的,就相當於所有人都以為楚茶與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管如何做事,都會因為顧忌楚茶而多掂量幾分。

遍地殘骸間,少年將帶著血跡的長劍收入鞘內。

微微垂下的濃密眼睫,掩去他的眸光,“公主,此地臟了,回去嗎?”

“臟?”那少女有些驚訝地抬起眼簾,露出乾淨美好的清澈眼眸,她握著佛珠的玉手輕撫了他被濺上鮮血的臉龐,又低又柔地吐出一句話:“不臟不臟。”

言罷——

便踮起腳尖在他唇瓣落下輕淺一吻。

扶九呼吸一滯,連握著劍的手指都在痙攣著,他感受著心間的輕顫,仿若春風乍起,吹皺一池清水。

那少女輕輕一笑,“哥哥,這佛珠還要勞煩你,替我掛在這最豔的一朵蓮間。”

扶九將佛珠拿起,踏風而起便落在池央的石間,將那白玉佛珠輕輕放置在一朵開得最盛的蓮花蕊上。

岸上。

那少女淡笑著,如月清華間說不儘的溫柔可人,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哥哥,就讓佛珠留此地救贖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