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 地上的梅花瓣隨風打了個卷兒,寧茴又站了會兒,隻覺累得慌, 本來腰酸腿軟的,這麼一通下來更是不大好,她懶懶地賴在他懷裡竟是連路都不想走了。
但想到還要請裴郅去吃飯, 她又堅強地站直了,拉著裴郅往外頭走的時候,步子都有些飄。
裴郅就著手將人拉近, 突然彎身,手臂穿過膝窩把她抱了起來。
寧茴直擺頭,“不好不好, 我自己走。”
裴郅不理她這話,反喚了她一聲,“寧茴。”
“嗯?”
他扯開嘴角, “你好像重了。”
寧茴:“……才沒有?!”氣人!╰_ ╯
她才不會長胖,她怎麼吃都不會長胖的!
“青丹明明都說我瘦了!”
裴郅腳步微頓,“青丹?她看你大概就跟大伯母看你一樣。”
寧茴不大懂他這話, “什麼意思?”
“就是怎麼看你都是瘦的。”
寧茴茫然,“為什麼呢?”
裴郅挑眉不語,空間裡的青青草原抱著它新滾出來的大泥球, 動了動兩隻耳朵, 上頭的蝴蝶結也跟著蹦了兩下, “笨呐, 親媽眼神啊。”
寧茴一臉苦大仇深,“青青草原,我真的胖了嗎?”
熊貓往自己懷裡的大泥球上戳了幾個洞,猶豫道:“沒有吧,爸爸看你好像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啊。”
難道親爸眼神和親媽眼神不一樣??
熊貓晃了晃大腦袋,不懂不懂哎。
寧茴:“……”你不隨時隨地占我便宜是不是熊腦殼會痛?
裴郅帶她回到馬車上,揉了揉她皺著的臉,伸手撩起她肩頭的長發,道:“長高了些,稍微重了點兒也正常。”
他說話說得隨意,但寧茴還真聽進去了,靠在他懷裡眯著眼睛輕哼了兩聲。
裴郅擁著她,剛開始還好,隔了會兒便忍不住往她挨得更近些。
扯開礙眼礙事的紗巾子,埋首在她脖頸間,在外頭他倒也還克製,輕輕柔柔得吻著,落在腰間的手也隻隔著衣物動了動,除此之外未做什麼彆的過分事兒。
饒是這樣,寧茴也渾身無力,軟在他懷裡,緊抿著唇發出一聲悶哼,心空得很,隻能揪著他腰間的衣裳揉皺成一團,以此緩解這溫吞動作帶來的折磨。
她半闔著眼,發愁得很,裴郅到底怎麼回事呀,就算要努力地生崽崽,也不用這麼努力吧T^T
“在外麵呢……”
方才還克製,慢慢地又有些不對味兒了,脖頸間的輕吻動作多了幾分彆的意思,讓她驚然想起昨晚,清醒過來忙抵著他胸膛推了推。
不行不行,她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再來她就不是廢魚了,得直接變成死魚了。
裴郅喉間發乾,愔暗的眼眸沉了沉,抓住她的手,回道:“我隻親一親便好。”
寧茴對這話持懷疑態度,她猶猶豫豫了一會兒,還是撿起邊兒上小幾上搭著的紗巾子捂住了脖子,搖搖頭。
冷幽幽的目光落過來,一寸都未挪動,仿佛要把那紗巾子戳個洞才肯罷休。
寧茴舉著手擋住自己的脖子,探過頭去,試探性地建議道:“我們一會兒去啃鴨脖子。”
不要再啃她的脖子了,她的脖子哪有鴨脖子好吃呀!
裴郅:“……隨便了。”
對鴨脖子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裴郅靠在車壁上,輕抿了抿唇,喝了幾口冷茶壓下心底剛躥起來的欲|火苗子。
寧茴手慢了些沒把茶盞搶過來,她擰著眉道:“那是涼的。”
裴郅放下杯子,“挺好的。”正好降火。
“方隨說你不能喝涼的東西,尤其現在天兒也涼快。”這些她都記得挺清楚的。
要聽大夫的話。
她側坐在身邊,一臉的認真嚴肅,麵上紅暈未散,這話聽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力道。
裴郅輕笑出聲,兩手捏著她的臉往邊兒扯了扯,“記下了,下次要用熱的。”他得好好養著身體,這樣才能照養他夫人一輩子,免得叫這傻子被彆人騙去了。
寧茴欣慰地點點頭,把他捏臉的手拍了下去,取了溫著熱的小銅壺倒了杯熱茶遞給他。
馬車從城郊到百味樓剛剛巧未時,正好錯過用飯的高峰期。
寧茴想著鴨脖子,齊商便轉去旁邊連著的百味齋買了一紙包回來,楚笏伸手接過來解開係著的繩子放在桌麵兒上,偏頭就看他臉色不對跟吃了屎一樣,問道:“大白天的你出門撞邪了?”
寧茴捧著碗夾了一個鴨脖子,好奇地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