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一關你們永遠過不去!”
可聿九音就像是聽不見一樣,最後看了一眼,轉頭往地下室走。關於絕戶村,他還有最後一個任務要收尾。而就在他身後,齊名和程東也徹底消失在雷池當中,魂飛魄散。
————————————————
聿九音和盛春下去地下室的時候,容情正在那裡審那些惡鬼。
“有線索了嗎?”見容情坐在地上,聿九音連忙走過去,要把他抱起來。
容情搖搖頭,避開了聿九音的手,接著回答了他的問題,“問明白了,是囚犀教。”
囚犀教?這是個什麼玩意?聿九音是真的無語了。根據這一路的遊戲設置,聿九音可以肯定這幕後主事人必定是個懂玄學的。可既然懂,就不應該把這兩個字選做教名。
這不是等著狗帶呢嗎?
因為這“囚”字乍一看不錯,當國皆靠一人,若無此人,國將空矣,可結局卻不佳,一人懸在中央,將來必定吊死,四麵具無著落,家業蕩然無存。至於那“犀”字更是不祥到了極點,屍在水牛上,這不是水葬的意思?
容情沉默了一會,突然搖頭,“萬一他是半吊子呢?”
“怎麼說?”
“缸找到了。”
聿九音順著容情指著的方向看,接著倒抽了一口氣。這年頭還有弄這種邪術的!
就看中間那缸裡,滿滿登登裝著的,都是累累白骨。而這些白骨,根據大小來看,分明都是些未成年的孩童。至於那缸的周圍,則是埋著六具大小不一的骸骨。看情況,應該就是之前住在這屋子裡的一家六口的骸骨。
聿九音記得之前關於絕戶村的傳言,說這家六口死後屍體全都憑空消失了。現在看來,就是被藏在這裡了。而這個存放屍體的法子,在玄學圈還有一種說法,叫煉屍窯。
聿九音:“什麼陰陽顛倒絕戶村,原來就特麼是個邪教。”
煉屍窯,顧名思義,就是講屍體煉化,可以讓死去之人羽化成仙的特殊邪法。據說是一個不知名的邪教,總結出來的害人法子。
而根據容情的了解,這個絕戶村的前身,就是這個邪教的大本營——囚犀教。
囚犀教是個追求長生不老的教派。他們甚至認為,死後變成厲鬼,才能得到不死不滅的永生。
所以,外麵樹林裡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這些被洗腦了的父母親手殺死的。一開始,這些事情還都十分隱蔽,可後來當家家都發現彼此之間的這個小秘密之後,他們對孩子的屠殺就變得極端而猙獰起來。
隻要孩子成長到一定得歲數,他們就想儘法子把孩子折磨死,讓他們在痛苦和無知中死亡。一代又一代,祖祖輩輩口兒相傳。一開始的絕戶村裡,隻有幾家是囚犀教的教眾。可發展到了最後,整個一個村子,都變成了囚犀教的聚集地。
孩子越來越少,而那些殺了親生骨肉的父母,卻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給了孩子最完美的永生。
“疼,媽媽我疼。”
“爸爸不要打我了,我不跑,啊啊啊啊啊——”
“彆,求求你,爺爺,奶奶,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往事回放,那些死去的孩子們的靈魂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死前的慘相。他們淒厲的叫喊直擊靈魂。
沐小小是個女孩,這樣的情景她早就控製不住的哭了出來。就連盛春都看不下去的堵住了耳朵。至於那些作為長輩的惡鬼們,更是紛紛留下了後悔的血淚。
“所以你們現在想要的得到了嗎?死於怨恨,怨恨卻來源於血親,被天道所限,不能報仇。你們是不死不滅了,可卻要背著仇怨永遠守著這座鬼村。哪怕找了替死鬼,也根本出不去。”
“是我們錯了啊!是我們錯了啊!”幾個年長的出來,跪在容情和聿九音麵前扣頭不已,“求求你們救救他們吧!這些都是孩子啊!”
“那你們當初把邪教當成真理,害死他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他們是孩子?”聿九音對孩子兩個字似乎格外敏感,到了這會臉上的笑意也儘數收斂了。
可即便如此,聿九音也明白,這些無辜成為怨靈的孩子們並沒有錯,他們都是受害者。耽誤了這麼多年,如果在耽誤下去,可能就徹底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狠狠地瞪了那些怨靈一眼,聿九音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巧的白玉柱。看似不起眼,可如果有人湊近看,就會發現那白玉柱表麵,密密麻麻雕刻的全都是不認識的小字。
聿九音將白玉柱立在地麵,接著從包裡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細細的撒在白玉柱的兩側,遠遠看去,有點像是漏鬥的形狀。
鬼門陣。
鬼道天師度化怨靈時的特有陣法,與此同時,聿九音劃破了右手手腕,將自己的血地落在白玉柱的上麵。
鮮紅的血液將白玉柱完全侵染,接著,地上的白色粉末也跟著上下漂浮。
空氣變得躁動起來,那些罪孽滔天,並不能離開的惡靈們,也因為聿九音的血液味道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畢竟,鬼道天師的血,對於任何厲鬼來說,都是實打實的大補。
“滾!”容情低喝一聲,身上陡然爆發開來的鬼氣瞬間將所有蠢蠢欲動的厲鬼都震住。
與此同時,鬼門也終於打開,冰冷卻溫暖的光將整個地下室照的格外明亮。
“去吧!”聿九音用鮮血作引,幫助那些成為厲鬼的孩童們走向該去的極樂世界。至於那些並沒有資格進入鬼門投胎的愚昧村民,聿九音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所以的厲鬼都超度完畢。聿九音收了白玉柱,散掉了鬼門陣。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拿繃帶為自己止血,而是走到容情麵前,把手腕放在他的唇邊,抵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寶貝兒,給我舔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