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來玩遊戲嗎?(1 / 2)

在刺耳刹車中, 車子終於停下了。而緊接著, 麵前變幻的場景就讓人心底發涼。

他們根本就不在什麼所謂的國道上, 而是在一個不知名的隧道裡, 最近的轉彎處就距離他們不到兩米,如果按照他們剛才的車速, 結果就是車毀人亡。

“大少……”司機倒吸了一口涼氣,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容情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聿九音身上。

“要緊嗎?”

“沒事兒。一個半吊子還特麼有點本事。”聿九音打了手法決,散落一地的銅錢自行回到他的手裡。

“我出去看看。”聿九音開車就要下去, 卻被容情按住。

“我去。”容情說著, 示意聿九音不要在動了。方才那一下, 明顯是有東西趁著聿九音忙於卜算趁虛而入。聿九音被反噬肯定很難受了。現在情況不明, 容情說什麼都不會允許聿九音再去冒險。

他讓前排的司機把輪椅放下來,然後自己獨自下了車。容情操縱著輪椅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看起來就是一條普通的隧道。然而容情卻敏感的察覺到空氣裡流竄著的淡淡怨氣。

他順著怨氣去找,卻發現根源就在隧道兩側的照明燈上。

這燈有問題。容情伸手摸了摸照明燈下的牆壁。觸手冰冷, 就是普通的建造石材。然而他再往上看,卻發現那照明燈下麵的位置好像有一層白色的粉末,容情仔細辨彆了一下,竟然是礞石粉。

礞石粉算是藥材,但在玄學圈, 還有另外一種用法。朱砂屬陽, 礞石屬陰, 故而可以用來引魂指路。之前聿九音在絕戶村度化怨靈的時候也曾經用過這東西,可用在這裡的話……

容情大致看了一眼, 這條隧道進口寬,出口窄,竟也是個漏鬥的形狀。而隧道儘頭頂端處的暗紅色血跡,也暗合了引魂者以血引靈的意思。分明就是個放大版的引魂陣。

容情深吸一口氣,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天師都算不出這幕後主使人的位置。哪怕是聿九音,也很難在裡麵分辨出因果推算方位。

半吊子依然是半吊子,靠的不過是些小聰明罷了。這引魂陣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厲鬼來此,整個北郊都被這這些聚集在一起的厲鬼怨靈折騰得烏煙瘴氣,天象早就被死死蓋住了。至於秦瑩的魂魄,更是被囚禁在裡麵,半分生魂都招不出來。

容情想通了一切,就打算回去車上。今天太晚了,他打算明天叫人帶著施工隊來,直接把隧道裡的路燈拆掉。

然而就在這時,周圍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之前在車後視鏡裡一閃而過的黑影就再度飄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獨自偷襲,身後還跟著更多飄忽不定的鬼影。

這些東西明顯和普通的孤魂野鬼不同,他們沒有神誌,木然的臉上除了怒扭曲和怨毒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情緒。

隧道很窄,容情坐在中間看起來格外單薄。而那些怨靈已經把容情當成他們案板上的肉,迫不及待的把他包圍住,想要開始享用豐盛的晚餐。

“容容!”車裡的聿九音擔憂的喊了一聲。

“放心。”容情對聿九音搖頭,接著就抬起手,伸向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怨靈。

比起聿九音來說,容情的手段要更加簡單粗暴。惡靈無法度化,那打散了就可以。

鋪天蓋地的鬼氣驟然釋放,容情魂魄中屬於厲鬼的一麵終於釋放出來。他連厲鬼的真身都沒有放出來,隻憑著這具人類的身體就能將那些怨靈魂飛魄散。

對於厲鬼來說,非我友人,就都是補品,煉化就好。

震懾!

容情的殘暴出乎那些怨靈的預料,分明是一場狩獵,可獵人卻成了獵物,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圍在車子旁邊的怨靈就全都魂飛魄散。

“繼續走!”容情上車對司機命令道,接著他把一向收斂著的鬼氣整個散發開來。車裡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司機打了個寒顫,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不管不顧的往目的地開去。

隻能說是真的刺激,那些後續趕來的怨靈遇見了容情的鬼氣,幾乎在瞬間就灰飛煙滅。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鍥而不舍的衝上來。而車輪下麵磕磕絆絆的聲音,更是像極了骨頭被碾碎時候的聲響。

這哪裡是公路,分明就是一條修羅道。等他們開到半山中的鎂砂廠時,哪怕車裡的溫度已經冷到了極點,司機的後背也依然完全被汗水打透。

“你留在這彆進去。”這一次先下車的是聿九音。司機是普通人,哪怕膽子很大,進去之後也很容易拖後腿。

聿九音從口袋裡拿出三張符紙,貼在了車門和車窗上,最後一張則是交到了司機的手裡。

“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出去。”

“好。”司機看了容情一眼,然後趕緊答應下來。

聿九音也不在廢話,帶著容情和已經焦急得不行的秦老爺子往鎂砂廠裡走。

不能怪聿九音著急,眼下秦瑩和秦老爺子之間的因果聯係已經越來越弱。聿九音現在隻能判斷出秦瑩人在鎂砂廠裡,可並不知道她的屍體具體被藏在了什麼地方。更何況,聿九音不敢賭,因為一旦因果聯係徹底斷裂,就說明秦瑩的魂魄已經完全潰散。死都不能入輪回,對於渡靈的天師來說,這種結果無疑是最悲慘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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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工廠空蕩蕩一片,由於廢棄許久,到處都是灰塵和老舊生鏽的機器。

走在廠房裡,聿九音和容情十分謹慎,可後麵的秦老爺子卻有點不安。他手裡的羅盤從下車那刻起,指針就一直在不停的晃動。等進了工廠之後,那指針更像是瘋了一樣轉的飛快。

“等等。”秦老爺子覺得不大對勁。他習慣性的擺了一個時運陣,同時將黃旗子立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