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莘出言安撫女兒:“千黎,不要怕,現在掃黑除惡嚴得很,這些人跳不起來的。”
賀時琛淡淡道:“她怎麼會知道怕?我看她的膽子最大,還在那裡跟人聊呢。”
楚千黎:“……”
楚千黎被全家人一通教育,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劉凱家把江湖術士的名聲徹底搞臭,她現在連門都出不了,天天被盯著寫作業。
她如今好煩拖後腿的同行,曆史上術士、占星師被殺頭都是這種人鬨的,怎麼就不知道在現代社會低調一點?
楚千黎原本還想跟談暮星去鑒定,現在連出門借口都找不到,隻能讓談暮星拿著鑒定結果來家裡。
彆墅內,楚千黎向同桌介紹家中情況,歡快道:“這邊是李阿姨的房間,她現在去廚房做飯啦,然後院子裡就是我的黃金渾天儀……”
談暮星過來探監,他連忙攔住楚千黎,說道:“沒事,我們待會兒再看,我跟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呢?”
“他們上班去了,哥哥上課去了……”楚千黎眼睛一轉,她突然醒悟,喜悅道,“咦,那我今天可以偷溜出門?”
談暮星搖頭:“賀時琛早上跟我發消息,說不能出門讓你寫作業。”
楚千黎一愣,驚道:“我說他答應那麼乾脆,這是換個人來盯著我!”
賀時琛沒有拒絕談暮星拜訪,他恐怕算好自己有課,布置其他眼線來勸學。
談暮星無奈撓頭,弱弱地發問:“你最近是不是又買東西了?他跟我發消息時語氣不太對。”
“他又不讓我出門,我在家好無聊,就隻能購物啊。”楚千黎不滿道,“我隻是買了點你說的紅寶石,想要研究一下剛玉是什麼。”
談暮星:“……”這個“隻是”一詞用得妙呀。
談暮星被賀時琛找上時還有點錯愕,他現在開始反思自己簡單一句話,怎麼就推動她離奇的想法?
自從兩人相熟後,楚千黎看上景區大院、買黃金渾天儀、想要古董名畫,現在又開始研究紅寶石,難怪賀時琛懷疑一切跟談暮星有關。
桌前,李阿姨給兩人端來水果及飲料,寒暄一番後就回廚房繼續做飯。
談暮星取出書包裡的紅晶塔羅及羅盤,連同鑒定結果一同交還給她,說道:“我在媽媽公司那邊找人鑒定了,現在隻知道塔羅牌確實是十八世紀,但羅盤比它年代還久遠,可能是明朝的東西……”
楚千黎握著羅盤,她不可思議道:“這居然是古董嗎?”
談暮星點頭:“鑒定師說明朝經濟發達時,羅盤業也隨之興盛,當時製作工藝相當精湛。”
“難怪彆人會想要。”楚千黎怔怔道,“爺爺當年用得一點都不愛惜,我以為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呢。”
談暮星直白地戳破:“但你用這副塔羅同樣不愛惜,它明明也是古董,現在都掰成這樣。”
楚千黎隨意地擺手:“哎呀哎呀,東西就是拿來用的!”
“……”
楚千黎好奇道:“那紅色石頭是什麼?”
談暮星搖頭:“不知道。”
楚千黎一怔。
談暮星見她滿臉茫然,苦笑道:“是真的不知道,鑒定師也沒有見過,可以做元素分析,或者質譜什麼的,但害怕弄壞你的牌,所以就沒有做。”
“其實用羅盤裡那顆紅石頭更方便,不過羅盤做得非常精密,不敢隨便拆開,有可能安不上。”
楚千黎擔憂道:“居然是稀有礦物嗎?那不會有輻射吧?”
“輻射倒不至於,主要量實在少。”談暮星補充道,“鑒定師說要回去翻書查資料,反正現在認不出來,沒準過陣子能搞明白。”
鑒定師在公司工作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如今真是被難住。
楚千黎聽聞此事頗感神奇,lyle gadbury在十八世紀創作的紅晶塔羅,居然跟昊門所傳的明代羅盤用同一種材料。這兩樣東西誕生地點相距甚遠,連出現時間都相隔數百年,竟然還能有彆樣緣分。
紅晶塔羅裡有神秘占星師的傳承,羅盤則是昊門掌門的信物,現在想來也是另一種傳承,所以當時算的“七個”是指這類東西的數量嗎?
楚千黎陷入深思,她要是找到更多珍貴傳承資料,沒準會提升現有水平,改變既定航向的幾率也會變大。
然而,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又沒法平白無故就有。
暑假一晃而過,由於劉凱家莽撞的行徑,楚千黎從村裡歸來後被扣在家,理由是準高三生就要有高三的樣子,不能天天跑出去結識社會人士。
楚千黎暑期被迫刷題,談暮星和邱晴空偶爾來家中看望,定期對好友進行探監。
開學前,全家舉行一場正式會議,認真探討楚千黎的目標院校。
賀時琛根本不需要父母操心,他早早就確定好誌向,現在隻有楚千黎毫無主意。
餘莘耐心地詢問:“千黎有想要就讀的專業嗎?”
楚千黎試探道:“有可以不學習的專業麼?”
賀時琛皺眉:“大學大學,怎麼能不學?”
賀正合笑嗬嗬地建議:“我聽說國外有占星學校,不然千黎交資料去申請?”
楚千黎果斷搖頭:“不要。”
“為什麼?我以為你最喜歡星星啦?”
“我是很喜歡星星,但不想去占星學校。”楚千黎嘟囔,“他們該給我錢聘我做老師,為什麼我還要花錢去學?我好虧,這不行。”
賀時琛:“?”
賀時琛聽她自大的語氣,隻當她又借機厭學,不耐道:“爸,彆跟她費口舌,她根本就不懂……”
賀正合和氣道:“沒事沒事,現在大學都是花錢自學,千黎隻是還沒想通這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賀時琛:“???”等等,這教育孩子的邏輯也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