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琢渠修改底價的事情沒被立馬發現, 金曉源確實拿對方沒辦法,隻要人一跑,誰還抓得到?
金曉源不懂拍賣行內幕, 他當然就啞巴吃黃連, 但現在真相被戳破,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必須要找回場麵來!
金曉源受到楚千黎的啟發, 正義凜然道:“暮星,你想想這回也就是遇到我們,這要是其他普通人碰到這種事,他們怎麼為自己討說法!?我們絕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必須給他們一些教訓!”
談暮星弱弱地吐槽:“……總覺得金叔說這話格外違和。”
他感覺金曉源在某種意義上也屬於G市的歪風邪氣。
不過對方的改價操作確實違法, 楚千黎和談暮星也沒再多說,他們索性溜到後麵去, 讓金曉源和拍賣行來處理此事。
片刻後, 黑衣大漢們敲門進屋, 施琢渠等人被裹挾其中。施琢渠還避開身邊人的接觸,他眉頭緊皺地進來, 相比同伴鎮定得多。
楚千黎和談暮星躲在小屋,他們偷看外麵的情況,瞧見施琢渠都分外驚訝。兩人曾經陪梅茹Z去酒店,施琢渠是雇主的弟弟,現在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
施琢渠整理一番衣領, 他臉色如冰, 冷聲道:“我要求見律師和警方。”
他格外冷靜, 似有恃無恐。
金曉源發現施琢渠態度冷硬、不知悔改,厲聲道:“你小子居然還挺橫, 也不在G市打聽打聽,不知道這片歸我金爺管啊!”
楚千黎在後麵看熱鬨,她興致勃勃地點評:“還真是標準的反派發言。”
談暮星:“……”
“聽聞金總的大名。”施琢渠從話中得知金曉源身份,他麵對威脅卻不動聲色,甚至沉著拉開椅子,慢條斯理地入座。
金曉源當即橫眉:“哎哎哎,誰讓你坐下啦!”
施琢渠取出一張名片,將其緩緩放在桌上,推向對麵的金曉源,又抬眼示意對方去看。
“什麼意思?裝什麼呢?”金曉源沒好氣地摸過名片,他看清上麵的徽標卻一怔,“……你是蒙德森的人?”
眼前的人居然是蒙德森高管,這是巨大的世界級集團,旗下產業深入各領域,勢力範圍覆蓋全球。
施琢渠點頭:“金總,我覺得我們有些誤會,不如坐下聊聊。”
小屋內,楚千黎遙遙瞥見施琢渠新名片,發現跟自己以前拿到的不一樣,委屈道:“他上回給我的不是這樣的,就拿拍賣行的名片打發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談暮星好言安慰:“沒準是他剛剛升職。”
施琢渠或許感到拍賣行名片製不住金曉源,現在亮出真正的身份,想讓金曉源有所分寸。
果不其然,金曉源看到名片後猶豫起來,他隨手將其遞給身邊人,又用眼神指派底下人查查。
“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可以打電話,讓人來證明身份。”施琢渠緊盯對方微表情,平靜道,“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拍1134號標的,但還是希望您能割愛。”
施琢渠原想以較小的代價回收樣石,誰料到一波三折,事情頗不順利。金曉源突然冒出來競拍樣石,還離奇而飛速地識破改價手段,甚至有膽子直接將一行人抓回來,將施琢渠逼到麻煩的境地。
他花高價回收樣石絕對被問責,但現在一行人被困也不合適。
金曉源不滿道:“什麼叫割愛?我要沒發現你做手腳,直接就被你糊弄了!”
兩人一路競拍到高價,施琢渠後麵沒有再跟,卻私底下搞小動作,換誰都不樂意。
施琢渠聞言沒否認,他絲毫不見羞愧,沉穩道:“您拍下1134號標的也沒用,何必要為這點小事置氣?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或許雙方後續還能有合作。”
“你怎麼知道我拍下沒用!?”
“因為這塊石頭確實不值錢,甚至沒辦法製作成珠寶,您完全可以找人來鑒定。”
金曉源將信將疑:“真要不值錢,你們還會拍?”
施琢渠:“實不相瞞,這是集團項目被竊的樣品,我們現在願意花重金回收,隻是不想後續項目泄密,但樣品本身價值並不高。”
楚千黎躲在旁邊,她聽到施琢渠邏輯縝密的表達,若有所思道:“他這話講得真假摻半,一聽就是老騙子了。”
談暮星:“他好像知道石頭是什麼。”
楚千黎感慨:“何止,聽他這口氣,他斷定其他人用不了,不然不可能這麼說。”
施琢渠似乎確信金曉源拿1134號原石沒用,他仍然在遊說:“金總,這個項目對集團很重要,我們在全球涉及的業務很多,我知道您跟這家拍賣行很熟,如果您願意行方便,以後很多事都能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