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賭約,裴品的臉就是一白,他嘴硬道,“什麼賭約?你有什麼資本和我賭?”
鴻誌真沒想到裴品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賴賬,“你當這麼多雙眼睛都是瞎的嗎?我和你可是在眾人的見證下約賭。讀蕶蕶尐說網怎麼?想賴賬?”
裴品一聽,笑了,他挺直了脊梁,掃視了一下整個空地,對鴻誌說道,“是嗎?這裡有誰可以作證?”
鴻誌朝著剛才幫忙的修者望去,原本以為他們會站出來作證,但是卻沒想到那些修者居然低下了頭,不發一言,鴻誌一愣,目光朝著陽神五轉的少年看去,少年依然隻是點了點頭,卻沒有站出來。
而恒河三兄弟肯定不會出來幫鴻誌,夏狼軍的將領則是呲牙笑道,“彆看我啊,我可沒記得有這個賭約。你是不是記錯了啊?”
鴻誌冷哼一聲,看向彩鳳仙子和董先生,原本以為兩個人會站出來,但沒想到彩鳳仙子低著頭,臉上滿是猶豫,而董先生則隻是衝自己微微笑著,顯然也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碩大的空地,近百的修者,在這一刻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鴻誌作證!
鴻誌感覺心中一涼,之前還熱情的人在下一刻就冷若冰山,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就在這時,黃瑾往前跨了一步,道,“我可以為我家少主作證。”
趙龍也跟隨著上前一步,喝道,“我也可以為我家少主作證!”
鎮國營全體將士則是猛地一敲盾牌,吼道,“我們也可以為少主作證!”
“哈哈哈哈。”但是這些卻隻是讓裴品哈哈大笑,他一邊笑,一邊說道,“我家的少主,少主,哈哈,是啊,你們都是一起的,當然要幫他了!你們算個屁證人!”
情況急轉直下,恒河老大也落井下石道,“是啊,你們可是自己人,不能作證,要不我也可以讓老二作證你欠我幾萬斤靈石。”
恒河老二則是擠眉弄眼的配合道,“大哥,他明明欠了你十幾萬斤靈石,你記錯了啊。”
“什麼?這麼多?我記錯了?”恒河老大裝模作樣道。
恒河老三則是笑道,“當然,咱們可是高利貸啊!哈哈!”
笑聲像是可以傳染似的,恒河三兄弟笑了,夏狼軍也笑了,馮忠笑了,他身後的修者也跟著笑了,最後,居然連那零散的修者也笑了。
鴻誌感覺一股怒氣憋在自己心中,他麵色嚴肅,伸出手指,點著所有人,一個一個的點著,說道,“彆忘了,我還沒打開陣眼!”
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在笑過之後,才突然發現鴻誌現在並不是任他們揉捏的凡人,而是一個他們還在求著幫忙的陣法大家。
這個時候,馮忠坐不住了,他笑著打起了圓場,道,“鴻誌,得饒人處且饒人,即使有賭約,道個歉也就夠了吧?”
顯然,他這是在服軟了。
而黃瑾則說道,“可笑!既然得繞之處且饒,那麼之前他為什麼還讓我家少爺跪下受死!如果最後證實這個陣法真的不是十八地獄大陣,他又會放過我家少爺嗎?”
“你!”馮忠被黃瑾一番搶白,頓時滿臉通紅,啞口無言。
而陽神五轉少年的徒弟則也勸到,“畢竟沒有給你造成什麼傷害嘛,做人大度一點。”
鴻誌都快被氣笑了,他說道,“這麼說來,其實是我不大度,”待看到老者點了點頭之後,他喝道嗎“那是不是我把頭伸到他的刀下,更顯得大度啊?”
老者無言以對。而夏狼軍統領剛要說話,鴻誌就皮笑肉不笑道,“你要說話?”
“我...”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鴻誌毫不留情的打斷,製止,讓夏狼軍統領臉憋得通紅。
鴻誌雙目圓瞪,不怒自威,掃視著眾人,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低下了腦袋,他就像回到了大漢天朝的王座之上,俯瞰著眾人,咄咄逼人,“原本我以為你們顛倒黑白至少還應該有一點愧疚之心,沒想到你們卻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了。”
董先生一直旁觀,最後也有點忍不住了,他說道,“小兄弟,有點過了。”
“我過了?”鴻誌冷笑道,“那他們何嘗不是過了呢?”
“之前打賭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
“剛才他們顛倒黑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過了’?”
“虛偽。”鴻誌一連三個問句,加最後的定義讓董先生身子不住的顫抖。
“我可以證明。”就在這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空地上響起,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是彩鳳仙子。
彩鳳仙子麵上原本還有些猶豫,但最後卻變成了堅定,她說道,“我可以證明之前裴品和鴻誌打過賭。”
鴻誌看著彩鳳仙子的目光,從中看到了一絲不忍,不忍一個熟悉的下屬神魂寂滅,看到了一抹愧疚,愧疚剛才沒有站出來為鴻誌作證,看到了堅定,解脫...五味具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彩鳳仙子,想不明白彩鳳仙子為什麼臨陣易旗。
沒有人明白她心中的複雜。
“謝謝,”鴻誌認真的對彩鳳仙子說道,然後他目光轉向了裴品,喝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乖乖過來受死!”
“你!”裴品驚慌失措,左看右看,最後拉住馮忠的袖子,道,“公子,公子,怎麼辦啊?”
馮忠麵色鐵青,卻又不得不為裴品擦屁股,他笑著說道,“之前彩鳳仙子隻是證明了確實有這個賭約,但這個真的是十八地獄大陣嗎?我想沒有人可以證明吧?這個就算平局怎麼樣?”
馮忠的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居然到了這種地步,還死鴨子嘴硬,就連他身後的修士都臉紅的低下頭來。
“我可以證明,這確實是十八地獄大陣。”又一個聲音在馮忠身邊響起,這讓他氣急敗壞,轉過頭來張口就喝道,“你又算什...董,董先生?”但是,最後他的喝問卻變成了驚訝。
因為出來作證的居然是董先生。董先生周身籠罩著浩然正氣,襯托的他特彆的聖潔,隻是那浩然正氣並不穩定,不住的收縮膨脹,隻是,伴隨著收縮膨脹,董先生的氣勢也在慢慢的拔高,他沒有在意馮忠,而是朝著鴻誌鞠了一躬,道,“謝謝小兄弟打破我的心魔,私心不死,何來公心。”
鴻誌“...”【這都可以突破?】
而裴品看到連董先生都站出來了,心中更加的慌亂,他對鴻誌吼道,“鴻誌小兒,你敢不敢和老子大戰五百回合?”
鴻誌還沒有說話,黃瑾就往前一步,笑著說道,“要不你先和我大戰五百回合吧?不,大戰一千回合都可以。隻要你可以打碎我的心相就可以,我絕對不還手。”
裴品麵色一陣青一陣白,說道,“我怎麼可能打碎你的心相,我才陰神一轉。”
黃瑾麵上的笑容斂去,冷喝道,“那你為什麼讓我家少爺和你對決,他才七竅境界。”
“你!”裴品啞口無言,而感受到周圍鄙夷的目光,讓他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連忙把目光移向自己的公子。
看到裴品看向自己,馮忠臉色也是不住變幻,有心拒絕,但又怕被牽連出自己情,隻能硬著頭皮道,“現在是兩邊都有支持的人,我感覺公平決鬥還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小兄弟你敢不敢?”
馮忠用了激將法,鴻誌怎能不知,他冷笑兩聲,說道,“為何不敢?”
“不可以。”
“不行。”
“少主,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