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黃埔高依然倔強的認為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他目光沒有任何閃爍的看著鴻誌,念叨著,“一定沒錯的。讀蕶蕶尐說網我親眼看到的。不管他是誰,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鴻誌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側過頭來,輕輕點了點頭,表達了善意,一個帝國本來就需要方方麵麵的人才,像是黃埔高這樣的人雖然變通不足,但是在刑部,或者監督部門一定會發揮出自己的能力。這些部門需要的就是這種有自己原則,不輕易徇私枉法的正直之人!
街道清場,所有人都站在了道路兩側,隻留下鴻誌一行人在道路正中,很快,街道拐彎處就響起了馬蹄聲,一個正值壯年,孔武有力,身穿鎧甲的大漢第一個轉過彎來,騎著馬飛奔而來,隨行的還有何升和兩隊騎兵。
離著鴻誌還有三十多米,大漢就勒住了駿馬,翻身下馬,大步流星的來到鴻誌麵前,拱手說道,“小伯爺遠道而來,老臣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鴻誌笑著客套道,“李大人願意來見我這個罪臣之子,我已經非常感動了,哪敢怪罪啊!哈哈!”
說話間,鴻誌看著城主的麵相,突然感覺有點熟悉,一打量,就發現和那個惡漢還真有幾分相像,他不由的目光就掃過了惡漢藏身的人群。
城主捕捉到了鴻誌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躲閃不及的惡漢,原本全是笑容的臉龐瞬間就變的鐵青,冷哼一聲,喝道,“李劊,你在這裡乾什麼!”
李劊撓了撓腦袋,拉著他的兒子,走了出來,然後對城主說道,“叔父,我就是到處走走。無意中走到了這裡。”
城主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道,“是不是又拿出你多年前的伎倆,拉著你不知道從哪撿的小孩到處騙人錢了?”
李劊連忙擺擺手,說道,“哪有,哪有,我就是陪這個小孩到處走走。”
李劊這麼一說,群眾當即就吵起來了,“好啊!這居然不是你兒子!你個騙子!剛才是不是也是你在騙人!”
“就是啊!你是不是剛才在訛這位小兄弟的錢財!”
“咳咳,世日風下,世日風下啊!”老者捶頭頓足。
李劊黑乎乎的臉居然浮現出了一片暈紅,他笑道,“哪有,我是和這個小哥開玩笑的!”
“混賬!”看到這樣,城主當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揚起馬鞭,就打向李劊。
鴻誌一見,連忙擋在中間,對城主說道,“李大人,一切都是誤會,誤會,李劊真的和我開個玩笑而已。”
說話間,鴻誌後背就有點發緊,因為他又感覺到了李劊那股荒古蠻獸的氣息,煞氣十足,刺激的鴻誌都有滲出了冷汗。
幸好在鴻誌勸說的時候,那股煞氣又消失不見。鴻誌回過身來,對李劊說道,“好了,趕快和你兒子走吧。有空可以來找我。”
李劊臉上的嬉皮笑臉都消失無蹤,他深深的看了鴻誌一眼,然後從懷裡拿出了鴻誌的錢袋,扔在地上,踢了小孩一腳,道,“走了,小廢物。”
小孩害怕的低下了頭,身子有點顫抖,但是在看到李劊越行越遠的背影時,還是連忙邁開小腳,朝著李劊跑去,開口叫道,“爹,爹,等等我!”
城主看著李劊的背影,氣的咬牙切齒,幾次舉起馬鞭,又放下。最後才歎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孩子,還隻認他一個人。”
鴻誌在一旁勸道,“李大人不要煩心了,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去城主府詳談吧。”
鴻誌這麼一說,城主才回過神來,他拱手一稽,對鴻誌道,“讓小伯爺看笑話了,咱們這就回府,促膝長談!”
鴻誌笑道,“好!走,咱們這就走!”
說完,兩個人聯袂往城主府走去,路過何升的時候,何升悄悄的打了個手勢,鴻誌就知道一切都搞定了,他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天樞城!
即使鴻誌走後,那個錢袋也留在原地,沒有一個人動,圍觀的人群見到也立馬偏過頭去,隻敢望著鴻誌的背影,議論紛紛。
有小販開口說道,“我剛才就感覺那個小哥器宇不凡,果然吧,是個伯爵,這可是大官啊,大到,大到,”說著,他手忙腳亂的比劃了一陣,道,“就是大到想象不到。”
而他旁邊的人則是笑道,“伯爵啊,那可是咱們君主之下的最高位置啊!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怎麼可能搶小孩的東西。”
“就是,之前我就感覺他不像。”那個老人捋了捋胡須,頓了頓拐棍,一臉的得意,“我可早就知道是那對父子騙人錢了。”
“就是,就是,居然敢騙在小伯爺的頭上,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旁邊的人迎合道。
“沒看到小伯爺氣度多麼的大,還幫著那對父子說話嘛。不愧是小伯爺啊。”
風向和之前完全相反,一麵倒的倒向了鴻誌,人人都在誇讚著鴻誌的氣度,宰相肚子裡能撐船,渾然忘記了之前聲討鴻誌時的激烈。
隻有黃埔高盯著那個錢袋,念叨著,“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不行!我要去問清楚!”想通之後,他身上閃現出了一道青光,一個風之精靈的虛影從他的頭頂出現,他的腳下禦風,整個人如同一陣風一般竄出去,消失不見。
圍觀的人群一見,更是驚叫連連,“仙人,仙人啊!”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天當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到讓他們這一年的話題都有了。
鴻誌和城主一起到了城主府當中,鎮國營將士緊緊跟隨,城主誇讚道,“不愧是鎮國伯的親衛,果然是百戰精兵!鎮國伯可一直是我崇拜的對象,整個候國,大部分都是鎮國伯打下來的,就連這座天樞城也是當年鎮國伯親自率人攻下的,也是親手把這個城主交給了我。曾經,我也是鎮國伯手下的一小兵。”
說著,城主有點感傷。鴻誌聲音低沉的說道,“李大人節哀,斯人已逝,現在能做的隻能是不讓他死不瞑目而已!我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所以希望城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以報父仇!”
城主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睛放著精光,他抱拳向天,道,“這個城本來就是鎮國伯打下來的!還給你就是還給鎮國伯,當然沒有什麼不可!夏侯殘害忠良,就連何大人都離開了他!我當然也願意輔助少主,為鎮國伯報仇雪恨!”
說完,城主就是轉身便拜,口呼,“老臣拜見少主!”鴻誌待城主拜下,定了君主名分之後,連忙把他扶起來,笑容滿麵的誇獎道,“有李叔的幫助,我相信,複仇之事,指日可待!”
城主低頭連稱不敢。
隻是,鴻誌的心裡可沒有表麵上那樣的開心,他心裡在腹誹著自己的老爹。黨羽,恩澤遍及整個候國,又功高震主,這樣的人不被君主嫉恨真是奇跡。而且,鴻誌現在也算是陷入了僵局,他大部分屬下都是鎮國伯留下來的,鴻誌使用起來,總是有著一種隔閡,這從他已經隱隱成型的主公位格就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