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2 / 2)

惡毒女配翻身後 畫七 6440 字 3個月前

狻猊一聽說有好處,耳朵頓時豎了起來,長長的尾巴像是甩在空氣中的鞭子,帶起一陣獵獵風聲。

清漾被關在一間破落的偏房裡,沒有南柚的命令,無人敢對她動刑,但她自己心裡不好受,因而南柚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滿目憔悴,臉色蒼白,蜷著腿縮在一個陳舊的櫃子後麵,存在感低得可憐。

月勻嘴裡叼著一根海草,模樣囂張又懶散,他對清漾沒半分好感,現在狐假虎威,一刻不停地嚇唬她。

“姑娘。”見南柚來了,月勻才終於站起了身,將這個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椅子讓了出來。

自從渡了雷劫,月勻的容貌變化極大,不再是當初的小蘿卜頭,個子一天躥得比一天高,現在看起來,跟流焜流鈺一樣年齡大小,行事也顯得穩重起來。

南柚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格外落魄的清漾身上,半晌,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透著寒意,“孚祗呢?”

月勻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月勻,你下去吧。”半空中,孚祗悄無聲息現出身形,少年玉冠束發,清雋如蘭,他眼神落在南柚身上,話卻是對月勻說的。

偏房狹小,狻猊不得不變小了身體從門口擠進來,現在不情不願地趴在地上,小狗一樣,毫無氣勢可言,它有些不滿意自己現在的模樣,尾巴左右甩著,帶著顯而易見的催促意味。

南柚嘴唇翕動:“東西帶回來了嗎?”

孚祗頷首,從空間戒裡拿出了一團被光暈圍繞著的精血,裡麵異象連連,有光蓮墜落,有浮雲升起,有仙樂吟奏。

角落裡,清漾受到了某種莫名的感應,她緩慢抬眸,在見到那光團的時候,眼裡僅剩的光亮便如風中的螢火,驀的消散熄滅了。

什麼她都可以辯解。

但,她父親的精血,容不得她說半句喊冤的話。

如果,她真沒有那份心,她帶著亡父殘留下來的精血進深淵做什麼呢?

“孚祗夜行萬裡,繞半個萬仞城,將你撒在狻猊洞穴禁製上橫鍍的精血收了回來,你覺得他速度如何?可比汛龜快些?”南柚踱步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精致的小臉如玉一樣瑩白水潤。

清漾沒有回答她的話,不知是事情敗露之後無話可說,還是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有人讓我殺了你。”南柚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不緊不慢地開口。

清漾的嘴唇乾裂,流了半夜的眼淚,現在,眼周的肌膚已經疼得沒有知覺,喉嚨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每吐出一個字,就針紮似的疼一下,“你若是想殺我,直接動手就是,何須坐在這同我白說這麼多。”

“你倒是比我想的有骨氣一些。”南柚笑了一聲,小小的人坐在椅子上,並不顯得違和,而是莫名壓下來一股氣勢,“你放心,我不殺你。”

“我等你慢慢編織好理由與借口,去同我父君和你那些伯父們解釋。”南柚揚了揚手中那團精血,語氣輕快:“連求情賣可憐的話我都替你整理好了,到時候,將你爹扯出來,發個誓,博個同情,並且委委屈屈掉幾滴眼淚,我想,事情也不會鬨大。”

“外麵皆傳我被養得嬌縱不知理,無容人之量,脾氣性子不好,然而這次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傷心生氣得連我父君母親都不理了,卻還是顧念著昔日橫鍍的麵子,留了你性命,是不是顯得很懂事,叫人挑不出錯處?”

南柚小臉上閃過躍躍欲試的神色,她轉身,問孚祗:“她想害狻猊性命,而我有寬恕之德,隻取她兩道血脈,可還算仁慈?”

她說什麼,做什麼,在孚祗的眼中,都無甚差彆。

“姑娘心善。”少年的聲音清和悅耳,誇她的時候,嘴角隱有笑意。

清漾踉蹌著掙紮起來。

她的血脈,不容有失。

那是她最後的,也是唯一的倚仗。

“孚祗,你來。”南柚下巴抬高了些。

少年的衣角像是蹁躚的靈蝶,他的動作十分利落乾脆,寡白的指骨像是掙脫不開的禁錮,清漾淒厲的慘叫聲在結界中回蕩,漸漸變成模糊而痛楚的悶哼,進氣多出氣少,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了一樣,整個人順著牆角滑落,爛成了一灘泥。

半晌,他收手,頎長的身子遮蓋住流光與血汙,他轉身,修長的手掌中,兩團血色的絲線相互纏繞,金色光芒隱現,南柚眼皮跳動了下,低聲道:“居然真是皇族血脈。”

狻猊碩大的腦袋拱進兩人之間,得了南柚縱容的眼神,嗷嗚一聲伸出舌頭將那兩團絲線掃進了唇舌間,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似的,滿足地眯了眯眼。

強抽血脈,對施法之人的消耗也大,孚祗連夜去往第七層收集橫鍍的精血,本就疲累,現在臉色白得像是紙張,南柚看得有些心疼,她不想在這多待,側身想看一眼清漾,卻被孚祗抱了一下。

少年身上的氣味十分好聞,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姑娘,是臣不好,臣疏忽大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男主戲份太少了。

你們放心,等我開啟時間**之後,他的戲份就多了。(狗頭)

所謂時間**,例如:×千年之後,孩子們都長大了。你是天才,:,網址